营救艾娥达

就在他们一行四人觉得旅程就要顺利结束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象走进丛林后，突然显得有些不安起来，因此停止不前。

“前面有什么问题吗？”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感觉大象停了下来，把头伸出鞍椅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长官。”这个帕西人回答。与此同时，这个年轻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从茂密的树林中传出的含混¹不清的声音。慢慢地，声音渐渐从含混变得清晰起来。虽然声音是从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发出的，但已能分辨出人声和乐器演奏的声音。

万事通也听见了这些声音，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兔子那样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福克先生也耐心地听着这些声音，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帕西人从大象的身上跳下来，将大象拴在一棵树上，随后走进了一片更加茂密的矮树林中。过了几分钟，他走了回来，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刚在的声音是一队婆罗门发出的，他们现在正在往这边走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吧。”

在走进一片树林之后，这个帕西人解开拴住大象的绳子，吩咐大家从大象的身上下来。他也做好了准备，需要逃跑的时候就立刻准备跨到大象的身上去。因为做了这样的准备，当这队婆罗门经过的时候，茂密的枝叶把他们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喧闹的人声和吵杂的音乐声已经清晰可辨了，咿咿呀呀的歌声伴随着锣鼓声，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没过一会儿，一队人出现在树底下，最近的一个人距离福克先生和他旁边的人只有50步远的距离。于是，他们有机会看清这支在他们眼中奇怪的宗教队伍。

走在这个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头上戴着米特尔头巾，身穿颜色鲜艳的袈裟的僧侣。在他们的身后是包括由各个年龄段男女组成的人群，口中吟唱的是一曲挽歌，每唱几句，就伴随着一阵锣鼓声，随后再唱几句挽歌，接着再响起一阵锣鼓声。在人群的后面，是一辆有着大轱辘的车，由四头被装饰得红红绿绿的驼峰牛拉着，车辐和轮辋²用缠绕着的蛇进行装饰。在车上矗立的是一座面貌狰狞的雕像，四条胳膊上涂着暗红的颜色，眼神中闪现着凶恶的光芒，她的头发披散着，嘴唇也被涂成了血红的颜色。在雕像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形状的念珠，在腰间系着一条由断手编成的腰带，而这个雕像则是站在一个泥塑的无头巨兽的身上。

在紧盯了一段时间后，科罗马尔蒂爵士认出了眼前的这座雕像所代表的神明。“卡丽女神，”他小声告诉身边的福克先生，“象征爱情和死亡的女神。”

“关于死神的说法，我同意，但要说是爱神，连门都没有，”万事通低声说道，“真是一个丑八怪！”帕西人赶紧对万事通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停止说话。

这个女神的雕像周围围着一群人，又蹦又跳，还做出了许多口眼歪斜、浑身颤抖的动作。做出这些动作的人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苦行僧，身上涂满了用赭石颜料画出的花纹，上面布满了十字形的刀口，此刻已经是鲜血淋漓了。从某种文明的角度来看，这些人是愚昧和狂热的，在印度教的重大仪式中，这些苦行僧甚至还会争先恐后地扑倒在太阳神的车轮底下，被轮子从身体上碾过去。

这群苦行僧的身后，是一个被穿着华丽服饰的婆罗门僧侣拖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年轻，白净的脸上稍微显得有些疲惫。她浑身戴满了金银首饰：头上有

头饰，脖子上有项链，耳朵上有耳环，手腕上戴着手镯，手指上戴着戒指，甚至连脚腕上都戴着饰环。她身着一袭金丝衣料做成的无袖的紧身衣，一条合体的长裙，披着一块薄纱，显现出她体态的优美。

还有一些武士跟在这个漂亮女人的身后，跨在腰间的已经出了刀鞘的弯刀和在枪柄上镶嵌着金银丝组成花纹图案的长柄手枪让这些武士显得十分威武，他们此刻正抬着一顶大轿，里面是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穿着华服的印度王公的尸体。他穿着生前的装束，头上戴着镶有珍珠的头巾，就连真丝的袍子上也镶嵌着金丝，用开司米做成的腰带上镶嵌着钻石，甚至上面还佩戴着王公们常见的那些装饰华美的武器。

这支队伍的最后面跟着的是乐队。然而，他们的演奏声完全被那些狂热的宗教分子的喊声给掩盖了。

科罗马尔蒂爵士看着眼前的这场盛大的仪式，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转过头对福克先生说：

“这是一个殉葬³的仪式！”

“什么是殉葬？”

“关于这个问题，福克先生，”这个旅长回答说，“殉葬就是用人作为祭品。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她会在明天拂晓时分被活活烧死。”

“什么？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残忍的事情？”万事通觉得这样的做法真是太不人道了，不觉间嗓门高了许多。

“那顶轿子里的死人是怎么回事？”福克先生又问道。

“死的是一个王公，而那个漂亮女人是他的妻子，”这个向导见他们不明白，急忙给他们解答，“他是本德尔肯德的一个独立的王公。”

“怎么回事？”福克先生问道，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发现丝毫的激动，“这种野蛮的行径依然横行在印度的土地上，没有被英国政府取缔？”

“现在在印度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没有殉葬这样的仪式了，”科罗马尔蒂爵士解释道，“但是，在一些蛮荒地区，特别是这个本德尔肯德地区，英国政府的法律对他们丝毫没有用处。以整个文迪亚斯山北麓为例，这里经常发生杀人越货⁴的事情。”

“这个女人真是不幸啊！”万事通小声说道，“竟然要被活活烧死！”

负责向导的那个小伙子听到万事通的话，急忙摇头说：

“被烧死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自愿殉葬的。而且，本德尔肯德地区的人全知道这件事。”

“那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什么不反抗呢？”科罗马尔蒂爵士问。

“这是因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被大麻和烟给熏晕过去了。”

“那这些人会怎么处置她呢？”

“他们会把她带到庇拉吉庙去，也就是离此地两英里的地方。在特定的时间里，把她烧死。”

“会是什么时候？”

“估计会在第二天。”

向导说完这些话，便到丛林的深处牵出大象，骑在大象脖子上。然而，当他正要吹响专门用于赶象的口哨、命令大象前进的时候，福克先生制止了他，顺便回身对科罗马尔蒂爵士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救那个女人，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们应该发扬人道主义⁵精神。”

“我们去救这个女人，福克先生？”科罗马尔蒂爵士对福克先生的想法感到惊奇。

“我想我的时间还是够用的，我们几个必须把她救下来。”

“哦？没想到您还是一个热心的人！”科罗马尔蒂爵士说道。

“这就是我不为别人知道的一面了，”福克先生简单地说了一句，“我非常愿意做一些体现我的情操的事情。”

福克先生觉得科罗马尔蒂爵士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因为这是表现他的英勇的时刻。至于那个向导的态度，福克先生觉得即使得不到他的支持，至少也要让他保持中立，这样会省下不少的麻烦。

没想到，那个向导听了他们的决定，说：“尊敬的先生们，那个女人和我一样都是帕西人。我听你们的，你说吧，到底要怎么干？”

“你是个坦率的人，完全有资格做我们的向导。”福克对他的表现十分赞许。

“不过，您要明白，我的先生们，”那个帕西人说，“我们这样做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如果被那群人抓住，我们会被处以酷刑。”

“我很清楚我们的处境，”福克先生说，“不过，我们最好是在夜里展开营救行动。”

“我的想法和您不谋而合⁶。”向导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一边休息，一边听向导介绍这个女人的情况。原来这个女人是印度有名的美女，帕西族人，她的父亲是孟买有名的富商。她接受的是正统的英国教育，从她的举止来看，有人甚至认为她就是英国人呢。她有一个十分美丽动人的名字——艾娥达。

当这个艾娥达家道中落后，被迫嫁给了本德尔肯德的一位老王爷。没想到才结婚三个月，这个老家伙就一命呜呼⁷了。于是，艾娥达成了寡妇。她十分清楚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除了逃走别无选择，但很快她又被人抓了回来。老王爷的家人希望她能给老王爷殉葬。

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福克先生和他的同伴更加坚定了营救这位不幸的女人的决心。他们立刻决定，让向导牵着大象前往皮拉吉庙，尽量离这座寺庙近一些。

向导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寺庙的外围。是在那些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将人夺出来？还是在墙上挖一个洞，将人偷偷地救出来？这些问题必须根据实际情况才能决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须在天亮前将人救出来，否则，天亮以后，这个不幸的女人就要去殉葬了。到那个时候，再想救这个女人就不是他们这几人能办到的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营救这个女人的行动也在夜色的掩护下展开了。借着朦朦的月色，他们对寺庙的周围进行了一次侦察。此时此刻，已经听不到那些狂热的苦行僧的叫喊声了。这些印度人大概和往常一样，喝了掺有鸦片汁和大麻汤的“昂格酒”，醉得不省人事⁸了。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从他们的身边溜进去，悄悄潜入寺庙之中。

在帕西人的带领下，福克和他的伙伴们跟在后面，在树林中悄悄地穿行。他们在灌木丛中匍匐前进，用了10分钟的时间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借着那里的火把燃烧的光亮，他们看到了一堆木头，这就是明天准备火化老王爷用的，都是一些珍贵的檀香木，已经用油浸泡过了。在木头堆的上层安放着老王爷经过防腐处理过的尸体，在明天天亮以后，将和他的妻子一同火化。距离这堆木头一百步的地方，就是寺庙中的宝塔，在昏暗中，可以看见塔尖高耸在树梢之上。

“跟着我。”向导小声说着。随后，他身后的同伴小心翼翼地穿越了茂密的草丛。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个帕西人知道，从庙门硬闯进去是不可能的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同伴们都带了回来。

福克先生和科罗马尔蒂爵士在一旁小声地商量着什么。“我们再等一等，”爵士说，“现在才到晚上八点，也许过一会儿那些守卫的人就会找个地方去睡觉了。”

于是，福克先生和他的同伴们躺在一棵大树下，安静地等着。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非常漫长。向导已经好几次出去查看情况。这位王爷的卫士们始终借着火把守在大门外，从寺庙的窗户外可以看见泛出的灯光。

福克等人一直等到深夜，情况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寺庙的守卫依然十分森严。在讨论一番之后，大家认为营救的时机已经到了。于是，在向导的带领下，福克先生、科罗马尔蒂爵士、万事通几个人从后面接近寺庙，但是为了躲避卫士，还是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

在午夜12点30分的时候，他们终于摸到了墙根，一切都很顺利。寺庙的后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也没有窗户和门。

此时的天空因为黑暗而显得有些恐怖，乌云将天边的残月完全遮盖了，寺庙周围的树木在夜色中显得狰狞恐怖。

为了让事情变得对自己有利，福克一行人决定在墙上打出一个洞来。但是，福克先生和他的伙伴们的身上只带着几把小刀。好在庙墙是用木头和砖混搭成的，在上面掏出一个洞并不难。在将第一块砖卸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容易多了。

他们的动作显得十分小心，害怕动静过大，惊动了那些守在庙门的凶神恶煞。那个帕西族的向导和万事通分别在洞的两边，正在努力拆卸砖墙，一会儿的工夫就打开了一个两尺宽的洞。

就在洞口越来越大的时候，庙里有人喊了一声，在庙外的守卫立刻回应了几声。

万事通和向导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福克等人不省人事⁹，难道是他们被发现了，他们发出了警报？在害怕的驱使下，向导和万事通拔腿就跑，福克先生和科罗马尔蒂爵士也跟着离开了现场。他们回到刚才的灌木丛中，静观事态的变化，等着警报结束后再接着干。

但是，事情变得更糟糕了。庙后也被人把守住了。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靠近了。

四个人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此刻，他们无法接近寺庙，如何才能将她解救出来呢？科罗马尔蒂爵士此刻怒火冲冲，万事通也勃然大怒，想要冲出去拼了。向导费了很大劲才劝住他。只有福克先生显得很平静，收敛住自己的感情，静静地待在树丛里一动不动。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旅长小声问道。

“我们只能离开了。”向导显得很无奈。

“我们再等一会儿。”福克先生说，“只要我明天赶在中午之前到达阿拉哈巴德就行。”

“可是，您还在等什么呢？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后……”

“我们现在失去的机会，说不定在最后一刻会有转机。”

旅长真想从福克先生的眼睛中发现什么，他想知道这个冷静得出奇的英国绅士到底还在等待什么奇迹出现。难道是等到最后那些人要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烧死的时候，大家冲出去在全副武装的卫士手中将她抢过来？

天亮了。那些沉睡中的人开始纷纷起身，渐渐有鼓声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歌声和喊叫声。这宣告着那个可怜的女人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事实上也是这样。此刻，皮拉吉寺庙的四个大门全被打开，透过从寺庙中射出的明亮的光，这四个人看清了那个即将被处死的女人，她正由两个僧侣架着往外走。恍惚间，那个女人的求生本能冲破了体内的那种困顿的感觉，好像要从这些刽子手中逃脱。科罗马尔蒂爵士心脏跳得很厉害，手哆嗦着去抓福克先生的手，他发现，福克先生的一只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小刀。

这时，人群变得骚动起来。那个试图挣脱的女人又被灌入了一些大麻烟儿而变得神智不清起来。她被架着从那群苦行僧的身边走过，而苦行僧正在背诵着经书。

就在此时，福克先生有一种想要冲上祭坛的冲动。科罗马尔蒂爵士和向导急忙一把拉住了他。眼前的情况又有了一些转变。人群变得更加骚动起来，还伴随着惊恐的叫声，他们一个个依次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原来，那个死去的老王爷突然从燃烧的火堆上站起身来，像个僵尸一样用手抱住那个即将为他殉葬的女人，慢慢走下了祭坛，仿佛是一个老怪物突然复活了一样。

那些在一旁守护的卫兵、诵经的苦行僧和僧侣们全都给吓傻了。他们一个个脸朝地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住这个陷入昏迷之中的寡妇，没有显出丝毫吃力的迹象。福克先生和科罗马尔蒂爵士躲在暗处发愣，那个帕西族的向导浑身哆嗦着，万事通呢，想必也是受到很大的惊吓吧……

更让人不可思议¹⁰的是，这个老王爷的尸体一直走到福克先生一伙人藏身的地方，小声说道：“赶紧跟着我走！”

原来是万事通！就在福克先生准备拼命的时候，他在浓烟的掩护下，悄悄地溜上了祭坛，趁着周围依然浓重的夜色，将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死亡的边缘挽救了回来，然后，他换上了老王爷的衣服，旁若无人地从一群被吓昏的人中走过。

转眼间，他们四个人便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他们骑在大象的身上向前飞奔。此时，后面已经传来一阵叫喊的声音，四处乱飞的子弹顺着他们的耳朵和头顶飞过。看来，那些被吓蒙的人已经知道被愚弄了。

原来，当那些吓坏的僧侣们抬头往祭坛上看时，发现老王爷的尸体仍然在火葬坛上燃烧着。他们这才明白：刚才那个老王爷是假的，是他将殉葬的寡妇给拐走了。

于是，他们立刻带着卫士追进树林中，一边追赶，一边用枪射击。但是，他们的敌人逃得更快，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子弹和弓箭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福克先生一行人成功地解救了那个叫艾娥达的印度女人，但是受到大麻汤的影响，这个女人的神志还不清醒，于是，她被裹上旅行毯，靠在鞍椅上休息。

帕西族的那个向导熟练地驾驭着大象，在昏暗的丛林中穿行。在10点钟的时候，他们赶到了阿拉哈巴德车站。在此处，被中断的铁路再次恢复了正常，只要福克先生坐的开往加尔各答的火车准时到达，准能搭乘10月25日中午驶往香港的那艘游轮。

他们将这个年轻的女人安置在车厢中，顺便让万事通去街上买了女人需要用的洗漱用品、裙子、披肩、裘皮大衣等等必需品。此刻，艾娥达夫人已经清醒过来了，闪动的美丽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印度女人特有的温柔。

此刻的车站上，福克先生等四个人站在那里。福克先生支付了向导应得的钱后，又把大象送给了他。

福克先生知道艾娥达夫人的处境仍然很危险，于是决定带她前往香港，因为她的一位亲戚住在那里，是那里的一位大商人。

火车仍一路在铁路上飞驰着。在中途的时候，旅长和大家告别，因为他的目的地已经到了，他的部队就驻扎在贝纳雷斯城北几英里的地方。和旅长告别后，火车继续往前开。当他们抵达加尔各答时，已经是早上7点钟了。在伦敦和孟买之间节省下来的那两天时间因为中途解救艾娥达夫人被消耗掉了，但福克先生对此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

注解：

1【含混】模糊；不明确。

2【轮辋】车轮周围边缘的部分。

3【殉葬】古代的一种风俗，逼迫死者的妻妾、奴隶等随同埋葬。

4【杀人越货】指杀人并抢夺财物的盗匪行径。

5【人道主义】起源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一种思想体系。提倡关怀人、尊重人、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观。

6【不谋而合】事先没有商量而彼此的做法或意见却相同。

7【一命呜呼】指人的死亡。这是一种十分诙谐的说法。

8【不省人事】指失去知觉。

9【面面相觑】指相互对着看。后形容惊惧、紧张、尴尬或束手无策的样子。

10【不可思议】原为佛教用语，指道理玄妙深奥，不可能想象，不可能用言语表达。后指对事物、情况、言行等难以想象，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