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在这场汹涌澎湃的感情波动中，于连感到的是惊奇多于幸福。德·拉莫尔小姐的辱骂向他证明了；少说话，少行动。就是获救的希望。

他扶起德·拉莫尔小姐，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坐到沙发上，渐渐地，她哭成个泪人儿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把元帅夫人的信拿在手里，慢慢地一封封拆开。当她认出元帅夫人的笔迹时，身子不禁神经质地动了一下。她没有读，只是一页一页地翻看，大约每封信都有六页的内容。

看完信，德·拉莫尔小姐用哀求的声调说：“你清楚地知道，我是个十分骄傲的人。这是我的地位或是性格带来的不幸，难道元帅夫人已经从我这儿把您的心抢走了……这要命的爱情驱使我付出的所有牺牲，她也能为你付出吗？”于连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腰，把她紧抱在胸前。“我也很骄傲啊，”他说话的声者微乎其微，脸上棱角突出的线条表明他的体力已衰竭到了顶点。德·拉莫尔小姐呆呆地望着他，于连避开她的眼神，轻轻说道：“就算没有别的感情，感激也足以让我眷恋元帅夫人。她对我表现出了难得的宽容，别人轻蔑我时，只有她是在安慰我……”

“就是因为这些吗？这些我也可以为你做啊！”德·拉莫尔小姐叫道。

“那你给我什么保证？让我不至于在第二天就失去你的厚爱。”于连的语气激烈而坚决。“难道我给你的爱不足以保证这一切么！”德·拉莫尔小姐也咄咄逼 ¹人。

“你让我再想想吧。”于连说完便迅速离开，走出了图书室，她听见他陆续地关上了所有的门。

“他聪明、谨慎、善良。是我犯了太多无法想象的错误。”

接下来的一整天，德·拉莫尔小姐都感到特别的幸福，因为她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用她从未有过的热 ² 忱。

晚上，元帅夫人邀于连在包厢见面。于连靠在包厢的前面，探出身子。他看见了德·拉莫尔小姐，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可今天不是她们上歌剧院的日子呀，”于连想。原来，德·拉莫尔小姐说服她母亲来到喜歌剧院，就是想看看于连会不会跟元帅夫人一起度过这个夜晚。于连匆匆进入德·拉莫尔夫人的包厢。见此情景，德·拉莫尔小姐的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睛，她毫无节制地哭着，只哽噎地对他说了几个字：“我保证以后好好爱你！”

于连陶醉于德·拉莫尔小姐带给他的爱情和快乐中，可自己却又不得不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跟她说话。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于连惊奇的发现德·拉莫尔小姐变得温柔了，她开始大胆地面对自己的爱情，倒是于连变得更加谨慎小心。德·拉莫尔小姐只有跟于连在一起时才表现得温顺，甚至是谦卑，但是对家里人，无论是亲属还是仆人，她却依旧傲慢。她常常当着一大群的人面，把于连叫过来单独聊天，而且聊得很投机。

忽然有一天，德·拉莫尔小姐羞涩的告诉于连她怀孕了。这个消息使于连倍感震惊，他差点儿忘了他的行动准则。“我怎么能有意地冷淡这个为了我身败名裂的可怜的女孩子呢？”“我要给我父亲写信，”这天德·拉莫尔小姐对于连说，“对我来说，他不仅是个父亲，还是我的朋友。”

“你要干什么？”于连惊恐地说。

“我是他的女儿，我必须告诉她，”她两眼闪动着喜悦。

“他会赶我走的！”

“怕什么，我会挽着你的胳膊，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不久后，侯爵就收到了德·拉莫尔小姐写给他的回信。

亲爱的父亲：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已经成了于连·索莱尔的太太。一想到我可能给您带来的痛苦，我的眼里就含满了泪水。但是，为了不使我的耻辱被公开，为了让您有时间考虑和作出行动，我不能把应该向您招认的事情拖下去不说了。如果您愿意给我一笔钱，我将和我的丈夫离开这里。我是当不了公爵夫人了，我爱于连，是我引诱他的，他是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人，也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您不生气，就像以前一样继续爱我吧！

德·拉莫尔小姐知道侯爵是个容易激动的人，所以她写了整整八页纸，用来说清自己选择于连的所有原因。

不一会儿，侯爵先生的老仆人来了：“于连，侯爵让你立刻到书房见他，他现在正在大发雷霆呢！你千万要小心。”

于连急忙来到侯爵的书房。侯爵大怒，他简直就是破口大骂：“我的女儿竟然称呼自己是于连·索莱尔太太！ ”

于连知道侯爵不会放过他，就立刻写了一封绝命书。德·拉莫尔小姐看到这封绝命书简直都要哭出来。她让于连赶紧走，去维尔埃。“剩下的事儿就让我来办吧，”她激动地抱住他嚷道，“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让你离开的。给我写信，我会给你回很长很长的信的。亲爱的，逃吧。” 于连只好听了她的话，离开了侯爵家。

于连离开后，德·拉莫尔小姐坚决抵制她父亲的各种计划。她始终坚持称自己是于连·索莱尔太太并断然拒绝了父亲提出的秘密分娩的建议。最后到底是侯爵做了让步。他给了德·拉莫尔小姐一笔钱，让她和于连在一起生活。可是到底举不举办婚礼却成了德·拉莫尔一家的烦心事。

最后，侯爵给德·拉莫尔小姐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还不了解你的于连，而你恐怕比我了解得还少。让他动身去斯特拉斯堡，半个月内我会让你知道我对这件事所做的决定。”

晚上，德·拉莫尔小姐并没把她父亲写的信拿给于连看。她只告诉于连，他已经是轻骑兵中尉了，于连喜出望外。他望着德·拉莫尔小姐，心想，“她父亲没有她不能活，而她没有我不能活。”

于连开始陶醉在他的野心中，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外表的修饰上。他的马，他的军服，甚至连他随从的号衣都干净整洁。他还盘算着三十岁就当上司令官，至少，像所有那些伟大的将军一样，前途不可限量。

正当他为这最狂妄的野心激动不已的时候，德·拉莫尔府的一名年轻跟班意外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来送信的。是德·拉莫尔小姐的信，上面写道： “一切都解决了，尽快回来吧，我在花园的小门附近等你，我担心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不过我依然爱你。

几分钟后，于连见到了德·拉莫尔小姐。

“一切都完了。我父亲害怕看见我的眼泪，星期四夜里就走了。究竟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的信，您看吧。”她和于连一起上了马车。“我什么都能宽恕你，就是不同意你和这个人结婚。因为我收到了来自维里埃的匿名信，从中我知道了他的一切过往。包括他如何成为一位贵妇的情人，之后又是如何来到我们家的。如果他愿意走得远远的，离开法国，最好去美洲，我保证给他一笔可观的年金。断然拒绝他吧，你将重新获得一个父亲的爱。”

“我不能指责德·拉莫尔先生，”于连读完信说，“他是公正的，慎重的。有哪个父亲肯把心爱的女儿给我这样的人呢！再见吧！”

于连跳上马车，准备独自前往维里埃。他知道匿名信一定是德·莱纳夫人写的，于连恨从心起，决定去报复她，他费了好大劲儿，才买了两把手枪，并给手枪装上了子弹。

于连一到维里埃，就径直走进了维里埃的新教堂，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德·莱纳夫人居然也在教堂里。他站在距德·莱纳夫人的凳子几步远的地方。她正在虔诚地祈祷。看到这个曾经那样爱自己的女人，于连的胳膊发抖了，不能执行计划。“我不能，”他对自己说，“我真下不了手啊。”德·莱纳夫人低下头，有一瞬几乎完全被披肩的皱褶遮住。于连不大认得出是她了。他朝她开了一枪，没有打中，他又开了一枪，她倒下了。于连站着不动，大脑一片空白。等到他稍微缓过点神来，一个警察已经扭住了他的胳膊…… 他被带到监狱，关进一间屋子，带上了手铐，孤零零一个人。“天哪，一切都结束了，”他清醒过来后，高声说道，“是的，两个礼拜后上断头台……或者在此之前自杀。” 他不能再往下想了。

德·莱纳夫人伤得并不严重，经过包扎，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一位法官来到监狱。照例问了于连一些问题。“我蓄意杀人，”于连说；“我在某武器店买了手枪，并让店主人装上子弹。据民法第一三四二条，我应被判死刑，我已经作好准备受死了。”

法官对这种回答问题的方式颇感惊奇，就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想让被告在回答中自相矛盾。

您还看不出来吗？”于连微笑着说，“我已经像您所希望地那样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请您走吧。我要给德·拉莫尔小姐写信了。”

他写道：“遗憾地是我的名字将出现在报纸上，我不能悄悄地逃离这个世界。我将在两个月内死去。一如与你分别的痛苦。从今以后，我禁止我自己写和说您的名字。永远不要谈起我，甚至对我的儿子，沉默是尊重我的唯一方式。在这最后的时刻，允许我说句真话：你忘了我吧。我死后一年，你就嫁给德·克鲁瓦泽努瓦侯爵，我请求你，我以丈夫的名义命令你。”

信送出以后，于连稍稍清醒了些。第二天有过一次审讯，此后再没有人来打扰他。他的灵魂是平静的。他觉得自己的案子简单明了：“我蓄意杀人，我应该被杀掉。”几天后的清晨，主塔楼的门很早就开了，于连猛地一惊，醒了。就在这时，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投入了他的怀抱，他简直认不出她了，竟是德·拉莫尔小姐。德·拉莫尔小姐会见了当地最好的几位律师，她给他们钱，以此保住于连的性命。她甚至疯狂到想鼓动群众造反，在于连赴刑场的途中把他救下。

然而，让德·拉莫尔小姐目瞪口呆的是，她不但听说于连曾和德·莱纳夫人热恋过。而且很多人都说于连是因为嫉妒才向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开了两枪。德·拉莫尔小姐有些失去了理智，不过她仍然为救出于连做着各种努力。死期越来越近，于连变得比他任何时候都正直，他的悔恨不仅仅是对侯爵的，还有一部分是对着德·拉莫尔小姐的。“她为了我身败名裂，而我竟这样报答她！”他对德·拉莫尔小姐的愧疚越发顽固了。然而，于连更担心德·莱纳夫人的健康状况，但没人知道他的这一想法。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德·莱纳夫人不得不什么事都服从他丈夫的命令。不过她还是希望于连可以得救。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就不应该判于连死刑。

最后的审判终于来了。

人们从全省的四面八方赶来贝藏松，观看如何审理这桩桃色案件。九点整，于连从牢房下来，去法院的大厅，大厅里人山人海，警察们费尽力气才从人群中挤过去。于连镇定自若，“今天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于连想。很快，他想到了自己的责任，顿时感到周身在燃烧。“我不求任何宽怒，”于连说，口气变得更加坚定有力。“我绝不存任何幻想，等待我的是死亡，而死亡对我是公正的。德·莱纳夫人曾经像母亲那样待我，可我却谋害了她。我的罪行是残忍的，而且是有预谋的。因此我该被判处死刑，陪审官先生们。不过，站在这里我看到的不是大家因为我年轻而怜悯我，反而是想通过我来惩罚一个阶层的年轻人，永远让这个阶级的年轻人灰心丧气，因为他们出身卑贱，从出生就一直受到贫穷的压迫，可是他们却敢于济身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中。就是现在，我在陪审官的座位上也看不到一个富裕起来的农民，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愤怒的资产者……”

二十分钟里，于连一直用这种口气说话，他说出了郁结在心中的一切。在结束之前，于连又回过头来谈他的预谋、他的悔恨、他的尊敬，谈他在那些幸福的岁月里对德·莱纳夫人怀有的、无限的崇拜……德·莱纳夫人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最后，法官宣布说，他以灵魂和良心保证，陪审团一致认为于连·索莱尔犯有杀人罪，而且是有预谋的杀人罪。这个宣告的结果必然是死刑，过了一会儿，法官宣布。三天以后的这个时间，对于连执行死刑。

于连被押回监狱，关进了死囚牢房。

平时他总是连最细小的情况都不放过，这一次竟没有发觉他们并未让他回到主塔楼牢房。他一心想着跟德·莱纳夫人说些什么，干了这样的事，还有脸和她说什么呢？怎么让她相信我爱的只是她呢？因为说到底，我是想杀了她，或是出于野心，或是出于对德·拉莫尔小姐的爱。于连想，“如果有来世的话……”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早晨，有人紧紧地抱住了他，把他弄醒了。

“怎么，时候已经到了！”于连睁开惊恐的眼睛。他以为是刽子手抓住了他。 原来是德·拉莫尔小姐。她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于连差点儿认不出来了。望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于连把她搂紧在怀里。但他还是不能把他的心从对德·莱纳夫人的回忆中移开。他依稀还能回忆起橙黄色塔夫绸面的被子上，德·莱纳夫人白皙的手痉 ³ 挛地抓住它，他还能看见德·莱纳夫人的眼泪一滴滴地流过那张可爱的脸。呆了一会儿，德·拉莫尔小姐便走了。于连再一次进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一个钟头以后，酣睡中他感到有眼泪滴到手上，还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叹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德·莱纳夫人。

“啊！我死前又看见了你，这是幻觉吗？”他大叫着扑在她的脚下。

“对不起，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杀人凶手罢了，”他立即又说，此时已经完全醒了。

“先生……我来求你提出上诉，你知道我不愿意看见……你……就这样死去。”她哽噎着喘不过气。

“请您宽恕我。”

“如果你想让我宽恕，”她对他说，站起来投进他的怀抱，“那就立刻对你的死刑判决提出上诉。”

于连在她脸上印满了吻。

“那这两个月里你每天都来看我吗？”

“我发誓。每天都来，除非我丈夫反对。”

“我同意上诉！”于连叫道。

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完全处于疯狂的状态。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于连急切地问。

“没什么，”她对他说，“你把我弄疼了。”

“把你的肩膀弄疼了，”于连的眼泪哗地下来了。他稍稍离开些，在她的手上印满火一样的吻。“我最后一次在维里埃你的房间里见你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你要知道，我一直爱着你，并且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德·莱纳夫人问道。她靠在于连身上，他们泪眼相对，只剩沉默。

于连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那位德·拉莫尔小姐……”德·莱纳夫人有些迟疑的说。

于连回答说。“她是我的妻子，但我爱的是你。”

“快让我告诉你……我一看见你，所有的责任感都消失了，只剩下对你的爱。”

“那好，你以你对我的爱发誓，不要伤害自己……你要记住，”他补充说，“你必须为了我的儿子活下去，德·拉莫尔小姐很快就会成为德·克鲁瓦泽努瓦候爵的夫人，到时候她就会把我的儿子扔给仆人们。”

“我发誓，”她冷冷地说，“但是我要带走你亲笔写的、有你的签字的上诉状。然后我亲自去找总检察长先生。”

“当心，这会连累你的。”

“我已经是一个丧失名誉的女人了，真的，但只要是为了你……”

她的口气那么悲伤，于连第一次意识到她为他做出的牺牲是这么的巨大。她一走，于连便哭了起来，为了死亡而哭，他是多么想向她承认自己的软弱……

一天晚上，于连认真地考虑自杀。德·莱纳夫人的离去把他投入到深深的不幸之中，他的精神变得软弱不堪。不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想象中，什么都不能使他高兴起来。缺少活动使他的健康开始受到影响，性格也变得像一个大学生那样脆弱而敏感，他已经没有了骄傲。

“我简直要疯了，”于连心想，用手拍了拍脑门。“我在这牢里是孤独的，可我在世上并不曾狐独过，我有过强有力的责任观念。或错或对，我为我自己规定的责任就像结实的大树的树干，暴风雨中我靠着它，我摇晃过，经受过撼动。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我就是这样了，死于二十二岁。再给我五年的生命，让我和德·莱纳夫人一起生活吧！伟大的天主，宽容的天主啊！”说完，他竟傻傻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于连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德·莱纳夫人躺在他的身边。她一边说，一边吻他，“我从维里埃逃出来了……”

在她的面前，于连再也不想着他那“伟大”的自尊心了。

“我要去见国王，我要公开承认你是我的情人，因为你的生命，应该超过任何利弊的权衡。我要说你是因为嫉妒才谋害我的性命的。有许多可怜的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由于陪审团或国王的慈悲而得救……”

“不能这么做，你要跟我发誓不做任何使我们俩当众出丑的事，不然我明天肯定会因绝望而自杀的。去巴黎的主意肯定不是你想的，你千万别这么做。”

“让我们幸福地度过这为数不多的几天吧。在外省，所有有钱有势的人都反对我。你的行动会更加激努那些有钱人，对他们来说，生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不要让他们再笑话我了。”

牢里的恶劣环境，已经让于连无法忍受。幸亏他们通知他赴死的那一天，明媚的阳光使万物洋溢着欢乐，于连也浑身充满了力量。“来吧，祝我一切顺利，”他对自己说，“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当于连的头颅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想的都是一些温馨的时刻。一切都那么的简单，就这样，于连离开了这个令人留恋的世界。

富凯做成了这桩悲惨的买卖。他独自在他的房间里，守着于连的尸体度过黑夜。突然德·拉莫尔小姐走了进来。

“我想看看他，”她对他说。

富凯没有勇气说话，也没有勇气站起来。他指了指地板上件蓝色的大氅，于连的遗体就裹在里面。

她跪下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揭开了大氅。富凯把头转了过去。

她说要亲手埋葬她情人的头颅。富凯痛苦得差点儿发疯。

德·莱纳夫人信守诺言。她并没有自寻短见。但在于连死后的第三天，她抑郁成病。她拥吻着自己的孩子在悲痛中离开了人世。

阅读思考

1.在本章中，于连用枪打伤了谁？

2.最后，由谁亲手埋葬了于连的头颅？

词语积累

咄咄逼人 热忱 痉挛

阅读笔记 入狱后，于连的头脑开始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和耻辱。并对自己曾经的爱人德·莱纳夫人感到深深的愧疚。最终，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阅读反馈

学校 __年级 __班级 __姓名__ 指导教师__

一、选择题

1.本书的作者是？（ ）

A.司汤达 B.雨果 C.泰戈尔 D.罗伯特

2.书中的故事情节主要是围绕着谁展开的？（ ）

A.于连 B.神甫 C.富凯 D.德·莱纳先生

3.于连用手枪打伤了谁？（ ）

A.德·莱纳先生 B.德·莱纳夫人 C.本堂神甫 D.富凯

4.于连拥有的惊人技能是什么？（ ）

A.写作 B.计算能力 C.口才 D.记忆力

5.德·拉莫尔小姐未经父亲允许嫁给了谁？（ ）

A.于连 B.富凯 C.德·莱纳先生 D.德·克鲁瓦泽努瓦侯爵

6.于连最崇拜的人是谁？（ ）

A.自己 B.拿破仑 C.德·莱纳先生 D.本堂神甫

7.于连的父亲有几个儿子？（ ）

A.一个 B.两个 C.三个 D.四个

二、简答题

8.德·莱纳先生聘请于连做什么工作？

9.德·莱纳夫人是以谁的名义捏造了匿名信？

读后感

写作要求：阅读完本书后，请小读者写出读后感，字数在200字左右。

指导教师评语__

教师评价__

编者寄语

为了赢得别人的尊重，我们每个人都会不遗余力的去争取，但与此同时，积极健康的心态也是必不可少的。

注解：

1形容气势汹汹，盛气凌人。

2热情。

3肌肉紧张，不自主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