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理先生入狱
整个冬天,我们在波城度过。这里放寒假的孩子们对我们的节目百看不厌。这使得我们暂时免去了奔波之苦,又挣到了可观的收入。
当寒假结束的时候,那些孩子再也不会来看我们的表演了。于是,我们离开了波城,继续去流浪。不知走了多久,翻过多少山峰,穿过多少丛林。在一个傍晚,我们到达了图卢兹。这里座落在加龙河边的原野中,房屋都是用红砖砌成的,街道则由又尖又硬的小卵石铺成。走在这种路上,让我们觉得格外费力。我们在一家小旅店安顿下来,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天亮后,我们出去寻找适合表演的场地。图卢兹休闲娱乐的地方还真不少,很快我们就选好了靠近植物园的市区地带。那里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四周绿树成行,而且还是很多条林荫道的汇合处。我们立刻在一条道上摆开阵营,首场演出,就赢得了观众的好评。可是麻烦很快就来了。一位值勤的警察向我们走来,要求我们马上离开。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乖乖走人,因为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与警察作对,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可我的主人维达理却是个维权主义者,他深信自己没触犯法律,就应该受到保护。所以,他向警察夸张地行了一个礼,说:“您是否可以出示一份当局的禁令,禁止我们这样的可怜人当街卖艺?”警察没有理会他,只是要求我们赶快离开。维达理还是坚持要警察出示禁令,否则不会服从。警察气得转身就走。我们又继续表演节目。
可是第二天,当我们又在那里表演的时候,那位警察又来了。他走到维达理面前,大声说:“这些狗必须套上嘴套!这是警察局的规定。”此时,观众们正看得起劲,被警察吵得有些扫兴。维达理对观众们说:“难道你们让我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套上嘴套吗?它们可是最好的艺术家。”观众们不禁笑了起来,这让警察更加气愤了,他扭头就走。忽然他看见美心双手叉着腰,瞪着他,他就气得停在那里与美心对峙了好几分钟。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大笑。“你们的狗必须戴上嘴套!明天我还会来的。”警察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演出继续进行。
回到旅店,我本以为这回维达理会给小狗们戴上嘴套,可他却固执地不同意。他说:“明天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警察,为咱们表演一出好戏。到时你先带着美心去,等观众和警察都来了,我再带着狗出场。”虽然我觉得这样做不太稳妥,但还是听从了维达理的安排。
第二天,我带着美心去了广场,吹响竖笛,周围立刻聚集了很多人。不一会儿,那警察又来了。美心一眼就认出了他,它马上叉着腰、鼻孔朝上、挺着肚子,学起警察盛气凌人的样子。那神态引得观众大笑不止。警察以为是我怂恿猴子,就伸手打了我一耳光。这时维达理出现了,他冲上前去和警察理论。警察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倒在地。情急之下,维达理用力拍了警察的手。警察当即以暴力反抗为由把他抓走了。这次事件的结果是,维达理被判入狱两个月,而这段时间我只能带着戏班成员独自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