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富英真声抗“电声”

20世纪60年代初期,北京文艺界流行过一阵组台演出。演出集各界一流艺术家于一台,可满足不同层次观众的需要,演出地点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那里容纳观众多。

那时,京剧有很高的地位。尽管有名舞蹈家、名歌唱家参加,但他们只能排在开场靠前的位置,相声大师侯宝林的戏多在压轴位置,大轴戏则是京剧节目。

一次,工人体育馆组台,演完音乐歌舞类节目以后,侯宝林、郭全宝演出相声《捉放曹》——段子本身有一半也是京剧。大轴则是由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演出的《大保国》,几万观众都非常期待看到这一名剧。

可是,戏刚开始,毛病便凸现出来。原来,谭张裘演出循例不用扩大器,只凭真功唱。但体育馆空旷高大,再好的嗓子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

无奈,主持人在张君秋面前安置一只话筒,张君秋所扮李艳妃基本上只坐在龙书案后演唱,面前有一话筒,可以无所顾忌。

可谭、裘所饰角色频频走动,位置多变,无法安置话筒,对比之下,吃亏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谭、裘二人演唱中只能用真嗓音来对抗电声。在唱到“杨波奏本气昂昂”时,谭富英抖丹田、展歌喉,一句高腔竟灌满全场,刹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万多人同时鼓掌,这大约是谭富英艺术生涯中得到鼓掌人数最多的一次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