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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正对着东方的树洞时，蟾蜍先生也被这柔和的光唤醒了。一边是灿烂的阳光倾泻进树洞让他感到温暖，一边是脚趾出奇的发冷让他感到寒冷。他梦到自己在寒冷的冬夜，在自己的家中那张温暖的大床上酣睡，就在他体会着那种全身被厚厚毛毯裹着的舒适感觉时，他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蟾蜍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再揉揉冻僵的脚趾，有段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向四周看了看，希望看到那熟悉的石墙和带着栅栏的小窗户。忽然，他猛然想起，他已经越狱了，逃过了追捕。最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重新获得了自由！
他感到外面那欢乐的世界正在热切地等着他凯旋回家，他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树叶，用手指把头上的落叶也拨掉。他走出树洞，洗漱完毕后，满怀着希望，昨天那种让他心惊肉跳的恐怖感都被充足的睡眠和灿烂的阳光驱散了。
在这个夏日的清晨，蟾蜍独自享受着整个世界给他带来的欢乐。他穿过挂满露珠的树林，周围显得一片寂静，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尽情地玩耍和徘徊了。他就这样在清寂的乡间小路上一路走着，没过多久，蟾蜍便发现了一条小运河，它沿着路边缓缓地流淌着，对陌生人保持着沉默。“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还是十分清楚的，”蟾蜍自言自语1，“这条河一定是从某个地方发源的，一定又会流到某个地方去。”于是，他继续沿着河边朝前走。
运河在绕过一个弯道之后，蟾蜍发现迎面走来一匹孤零零的马。这匹马俯下身子，好像在思考着一些问题。在它的颈项的缰绳上拴着一根已经绷紧的绳子。它跨步前进时，绳子的末端滴着水珠。而绳子的另一末端连在一艘平底的货船上，此刻船只钝形的船首正在平静的水面上制造着愉快的漩涡2。船上站在一个身高体壮的女人，头上戴着一顶亚麻布的宽边遮阳女帽，一只肌肉发达的手正握着舵柄。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太太！”女人一边把船驶向岸边，一边和蟾蜍说话。
“的确不错，太太！”蟾蜍也有礼貌地回答说，他顺着纤道和船只一起并排往前走着。“对那些没有烦心事的人来说，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但我却没有这样的好兴致，我的已婚的女儿写信让我立刻赶到她那儿去。我丢下了我的生意——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是一个洗衣妇，我丢下了我的孩子，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不幸的事发生了，我丢了身上的钱，又迷了路，还不知道那个已婚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实在不想说这些，太太！”
“您已婚的女儿住在什么地方，太太？”驾船的女人问。
“她就住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太太，”蟾蜍回答说，“靠近一个叫蟾蜍府的漂亮房子，大概就在那一带，或许你听过的。”
“蟾蜍府？太巧了，我正要到那儿去。”驾船的女人说，“上船吧，我让你搭个顺风船。”
她把船靠岸，让蟾蜍上了船，欢喜地坐在甲板上。“我又要走运了，”他想，“我总是一帆风顺3，高人一筹。”
“您在做洗衣工作，太太？”当船轻轻地在水面滑动时，驾船的女人问，“可以不冒昧的说，您的生意一定很好。”
“在全郡是最好的。”蟾蜍开始信口开河，“所有的绅士都到我这里来，他们对我很了解。我对自己的活计很精通，洗，熨，浆，替绅士们的晚礼服缝制漂亮的衬衣，一切都在我的监督下完成！”
“您不必每件事都自己干吧，太太？”驾船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嗯，我雇用了一些姑娘为我干活，”蟾蜍的语气轻松，“大概有二十个人，从早忙到晚。”
“顺便问一句，您一定很喜欢洗衣服吧？”那个驾船的女人又问道。
“很喜欢。洗衣对我来说是一件真正的乐事。”蟾蜍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洗衣，因为不管我喜不喜欢都要干。现在遇到了你，我感到十分幸运。既然洗衣对你是件乐事，你能在船上找到洗衣盆、肥皂、炉子上的水壶、从运河中吊水的桶。这样你就能从旅途中找到一些乐趣了，不至于无聊地坐在甲板上看风景。”
“还是让我来掌舵吧。”蟾蜍有些害怕，“这样你就能按照你的方式来洗衣服了。说不定我会把你的衣服洗坏，因为我更习惯洗男人的衣服。”
“让你来掌舵？”驾船的女人哈哈大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再说，我想让你感到快乐。你应该做你喜欢的事，而我应该做我熟悉的掌舵。”
蟾蜍被这一番话弄得没有办法，只好从船舱中拿出了洗衣盆、肥皂和其他一些洗衣的必备品，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努力回忆着过去从洗衣房中见到过的场景，开始卖力地干了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对蟾蜍来说是漫长的。他累得腰酸背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开始泛起了皱纹。一不小心，他弄掉了手中的肥皂，这已经是第五十次了。
在一阵大笑之后，他挺直了身子，四处张望着。笑声是驾船女人发出的，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已经不由自主4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我一直在看着你。”她笑着喘着气说，“我认为你一直就是一个骗子。你真是一个好洗衣妇！我敢打赌，你这辈子连一块洗碗布都没拿过！”
蟾蜍洗衣憋了一肚子火，在驾船女人的嘲笑下终于爆发出来了。“你这个粗俗5低贱的胖船妇！”他大叫道，“你说我是洗衣妇？哼，我是大名鼎鼎的蟾蜍，一个受人尊敬的高贵绅士！眼下我是有点倒霉，但也决不许一个船妇侮辱我。”
这个女人走到蟾蜍面前，仔细看了看，说：“你还真是一只蟾蜍！我也决不容忍一只肮脏的蟾蜍在我这艘美丽的船上。”说着，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抓起蟾蜍的前爪，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腿，让蟾蜍在空中飞了起来，只听“扑通”一声，蟾蜍已经在水中了。冰凉的河水也没消除蟾蜍的傲气和火气。蟾蜍浮出水面，吐出嘴里的水，看见船妇正站在船尾盯着他，大声地笑着。
蟾蜍愤愤地游到岸边，发现自己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很难爬上陡峭的河岸。这让蟾蜍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和复仇的欲望。当蟾蜍爬上了河岸，追上那艘船时，那个女人还在大笑。“把你自己放到轧布机里吧，洗衣妇。把你的脸熨一下，压成褶子，这样人们就能把你当成体面的蟾蜍了！”
蟾蜍没有理会这些话，他要实施的是报复6，而不是耍耍嘴皮子。他看见那匹马，马上跳到了马背上，解开缰绳，双腿夹紧马的肚子，让它向前疾驰。在转了一个弯道之后，蟾蜍和马偏离了纤道，朝旷野狂奔而去。那艘船在河的另一边靠了岸，船妇正大声疾呼：“回来！回来！回来！”“哈哈，鬼才听你的话！”蟾蜍一边策马飞奔，一边笑着说。
拉纤的马的体力难以维持长久，刚才的飞驰很快变成了小跑，最后变成了漫步。蟾蜍并不在意这些，他认为自己干了一件痛快的事。他挑了一条小路，在阳光的沐浴下，蟾蜍骑在马背上缓缓行进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得意。
他和这匹马走了几英里后，蟾蜍变得昏昏欲睡，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清醒后，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在一片长满了荆豆和刺藤的田野上。一辆褪了色的吉普赛大篷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只倒扣在地上的水桶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眼前的空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燃烧的火，火上吊着一个铁锅，锅内传出咕嘟声和一丝淡淡的水蒸气，还有更加鲜美的香味弥漫在四周。蟾蜍坐在马上，用鼻子使劲闻着，眼睛紧紧盯着吉普赛人，而那个吉普赛人也盯着他。忽然，吉普赛人将烟斗从嘴里拿了出来，漫不经心7地说：“你要卖这匹马吗？”
听到这话，蟾蜍吃了一惊，因为他没想到要把这匹马卖了，但他急需一顿饭和一些现钱。“你说什么？你要买我这匹漂亮的马？那怎么行？我可是非常喜欢这匹马的。”
“你可以试着喜欢驴，”吉普赛人给出了建议，“有些人就很喜欢驴。”
“你还不清楚，”蟾蜍继续说，“我的这匹马可是一匹纯种马，他曾经获过很多奖，你要是懂马的话应该看得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卖我的宝贝的念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能为我这匹马出多少钱呢？”
这个吉普赛人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匹马，同样仔细地看了看蟾蜍，然后又看了看马。“一条腿一先令。”说着，他转过身继续抽烟，眼睛盯着旷野，好像想把旷野盯得窘迫8难堪。
“一条腿一先令？”蟾蜍大叫起来，“你先等等，我需要计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蟾蜍下了马，让它自己去吃草，自己坐在吉普赛人的旁边，最后说：“一共才四先令，一点儿也不多，这可不行。”
“好吧，”吉普赛人说，“我出五先令，比这匹马的价值超出了三先令六便士，你不能再还价了。”
蟾蜍考虑了很久，现在他饥肠辘辘，归心似箭。对一个处境窘迫的蟾蜍来说，五先令的确是一大笔钱，但对于一匹马来说，这些钱就不是很多了。最后，蟾蜍坚决说道：“喂，吉普赛人，我开个价，你不能再还价了。你给我六先令六便士现金，还要管我一顿饭，让我吃饱喝足。作为回报，我就把这匹马卖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划算，你就明说。我知道附近有一个人，他在很多年前就想要我的这匹马了。”
吉普赛人大叫着，样子十分吓人，声称要是再做几笔这样的买卖非破产不可。不过，他还是从裤子口袋的最底部掏出一个肮脏的帆布袋，一枚一枚数出了六先令六便士放在蟾蜍的爪子上，然后钻进大篷车中，拿出一只大铁盘和刀子、叉子、勺子，为蟾蜍盛好了肉，倒好了汤。蟾蜍把食物放在膝盖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让吉普赛人给他填满，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早餐了。
蟾蜍吃饱喝足，和吉普赛人还有那匹马道别后，按照吉普赛人指明的道路精神抖擞9地上路了。他一边快活地走着，一边回想着自己的种种冒险经历，不由得开始让自信心急速膨胀起来。
在乡间小路走了几英里之后，蟾蜍一拐弯，走上了公路，眼光顺着长长的路面向远处望去，他看见远处有个小点正在朝着他快速移动，小点渐渐变成了大点，最后大点变成了一团，然后竟然变成了他熟悉的某种东西，因为有两声十分熟悉的声响传进了他的耳朵，让他欣喜若狂。
“真是个绝好的东西！”蟾蜍兴奋地叫道，“真正的生活又来拥抱我了，那久违的精彩10世界又将属于我！我要向他们大声欢呼，我的开汽车的朋友，和他们讲讲那些令人同情的故事，他们自然就会让我搭车了，然后我再和他们胡说一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就会顺利地开着汽车回到家中。那将是对灰獾最好的惩罚！”
蟾蜍满怀信心地从小路跑到公路上，招手示意汽车停下。汽车慢悠悠地行驶过来，在靠近小路的时候放慢了速度。蟾蜍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两条腿不断地颤抖着，最后竟然瘫坐在地上。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辆汽车正是蟾蜍在红狮饭店偷走的那辆。正是这辆汽车让他经历了种种磨难11！
这辆汽车慢慢地行驶过来，离蟾蜍越来越近了，最后正好停在蟾蜍的身边。车上的两位先生走下车来，围着瘫坐在地上的蟾蜍走了一圈，其中一位开口说：“我的天啊！真是太不幸了！这个可怜的老人好像是一个洗衣妇，她晕倒在路上了！也许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们把她抬上车，带到最近的村庄去，那里肯定有她的朋友。”
两位先生将蟾蜍抬上了车，让他的身子靠在柔软的坐垫上，继续赶路。
蟾蜍见两位先生的语气柔和，心地善良，知道自己没有被认出来，于是又恢复了勇气。他小心翼翼12地睁开了一只眼睛，随后又睁开了另一只。
“看啊！”一位先生说话了，“她已经恢复一些意识了。看来新鲜的空气对她有好处。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了，太太？”
“谢谢你，先生。”蟾蜍假装用虚弱的声音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那位先生接着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最好不要说话了！”
“我需要安静。”蟾蜍说，“我在想，我能不能做到前排的座位上去，坐在驾驶员的身旁，那样的话，新鲜的空气就会吹在我的脸上，对我的恢复也会大有帮助的。”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位先生开口称赞道。于是，他们停下车，把蟾蜍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继续开车前行。
蟾蜍已经恢复了镇定，早已消失不见的欲望又回到了他的心里，重新占据了他。
“这是命运的安排！”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为什么要抗争？为什么要挣扎？”
他对身旁的司机说：“先生，我希望您能让我试着开一小会儿汽车。我刚才一直在仔细观察，这个看起来又有趣又容易。您要是能让我试一试，我就可以骄傲地和我的朋友说：‘我曾开过汽车！’”
听了蟾蜍的话，司机哈哈大笑，引起坐在后座的那位先生的好奇心。在明白了蟾蜍的要求后，他对蟾蜍说：“好啊，太太！我欣赏你的大胆。那就让她试一试，我们在旁边看着点，不会有事的。”蟾蜍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他快速地爬到司机的座位上，双手握住方向盘，假装听着司机的指导，将汽车发动了。他将车开得又慢又小心，因为他决心要谨慎13一些。
坐在后面的先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蟾蜍听见他们说：“她的车开得真好！真想不到洗衣妇也能把车开得这么好，让人难以相信她是第一次开车！”
蟾蜍加快了一点速度，随后又快了一点，接着又快了一点。这时，两位先生大声提醒说：“小心点，洗衣妇！”这句话把蟾蜍惹恼了，让他失去了理智。
蟾蜍把车逐渐加速，司机曾试图阻止他，但被他用一只胳膊按在了座位上。蟾蜍将车速提到了最高，风呼啸着吹到他的脸上，发动机发出轰隆的响声，汽车在他的脚下轻轻地颤动着，这让蟾蜍十分陶醉。他不顾一切地大叫：“哼，洗衣妇？我是蟾蜍，大名鼎鼎的抢劫汽车者、总能化险为夷的逃脱者！你们都老实点，因为你们落在了英勇无畏的蟾蜍手中了！”
车上的人发车惊恐的喊叫声，起身向蟾蜍扑了过来。“抓住这只癞蛤蟆，抓住这个偷了我们汽车的坏蛋！把他绑起来，送到警察局去！”
这些先生们应该想到，他们的行动应该谨慎一些，要等到蟾蜍将车停下来再动手。结果，蟾蜍将方向盘打了半圈，车子急速地从路旁的树篱中冲了过了。汽车被颠簸得高高弹起，在一次猛烈的震荡中，车轮陷入了一个洗马池子中的厚厚的淤泥中。
蟾蜍也被一股力量强大的推力抛向了空中，以燕子一样优美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随着“砰”的一声，蟾蜍的后背先着地，落在一片又软又密的草地中。他坐起身来，看见那辆汽车正在逐渐被池塘中的水淹没。车上的两位先生因为身上穿着长衣的关系，妨碍了他们登岸，正在泥水中无助地挣扎着。
蟾蜍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拼命地朝前跑着，一路上越过了树篱，跳过了水沟，穿过田野，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只好改跑为慢走。等到蟾蜍呼吸均匀后，他开始静静地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最后由轻笑变成了大笑，以至于笑得站不住，只好坐在一排树篱下面。“蟾蜍，伟大的蟾蜍！”他在自我陶醉14中狂热的呼喊，“勇往直前，克敌制胜！是谁让他们捎我一程？是谁说服他们让我驾驶？是谁把他们扔进了洗马池中？又是谁能全身而退？是我，聪明的蟾蜍，优秀的蟾蜍！”
然而，蟾蜍的好兴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看见大约隔着两块田地的地方，一个打着皮绑腿的汽车司机和两个强壮的乡村警察正在全力朝他跑来。受到惊吓的蟾蜍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慌忙拔腿就跑，刚才的兴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15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他向后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正在逼近，于是更加拼命地跑。蟾蜍不时回头，发现追赶的人仍在不断地逼近他。这让他顾不得辨别逃跑的方向，只剩下盲目地发疯一般地朝前跑着。正当他回头看追他的人时，突然脚下一空，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随着“扑通”一声，一阵凉意迅速遍布全身。蟾蜍知道，自己在慌不择路的时候，掉到了河里。
蟾蜍浮出水面，想要抓住河边的芦苇和灯芯草，但是水流太急，让他的愿望一次次落空。他一次次在水中沉浮，嘴里不停地向外吐着水。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正在靠近一个大黑洞，这个洞正好在他的头上。水流把他冲到那里的时候，他用爪子抓住洞的边缘，立刻紧紧攥住。然后，他缓慢而又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撑出水面，让自己能够把胳膊肘放在洞口的边缘，稍事休息一下。他在洞口待了几分钟，不停地喘着粗气，这些已经让他变得体力不支了。
蟾蜍一边叹息着，一边继续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黑洞向里面看。只见有个明亮的东西在洞底闪闪发亮，并且在向他移动着。当光亮的东西靠近蟾蜍时，一张面孔逐渐出现在蟾蜍的眼前，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张棕色的小脸上长着浓密的胡须、两只匀称的耳朵和光滑的毛皮！
这张圆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正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蟾蜍。
原来，从洞中走出的动物正是蟾蜍的好朋友——老鼠！
阅读思考
1.蟾蜍和驾船的夫人发生了什么冲突？
2.警察为什么要追赶蟾蜍？
词语积累
自言自语 漩涡 一帆风顺 不由自主 粗俗 报复 漫不经心 窘迫 抖擞 精彩 磨难 小心翼翼 谨慎 陶醉 九霄云外
注解：
1自己独自说话。
2液体旋转时形成的螺旋形。
3指船挂满帆，顺风行驶。比喻十分顺利。
4由不得自己做主。指无法控制住自己。
5（谈吐、举止等）粗野庸俗。
6打击批评自己或损害自己利益的人。
7随随便便，毫不在意的样子。
8非常穷困。
9振作。
10（表演、展览、言论、文章等）优美；出色。
11在困苦的境遇中遭受的折磨。
12原指恭敬谨慎。后形容十分谨慎，一点儿不敢疏忽。
13对外界事物或自己的言行密切注意，以免发生不利或不幸的事情。
14很满意地沉浸在某种境界或思想活动中。
15用来形容远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