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调国内外关系
协调国内外关系
与处理令人头痛的内政问题相比,华盛顿处理外交问题却显得游刃有余。他在上任以后,外交方面首先面临与欧洲两强英国和法国的关系问题。
英、法两国是死对头,美国倒向哪一边呢?他以冷静的头脑,不为狂热的偏见所左右,坚持独立自主,尽量避免卷入欧洲的争端。这是一个极有创见的外交思想。
他极为慎重地处理对法关系。他高度赞扬法国对美国独立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坚持巩固美法友谊。同时又与法国保持一定距离,常常提示对方要尊重美国的利益和尊严。
1789年7月4日,法国爆发了大革命,巴黎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狱。华盛顿以冷静的政治目光,观察着这个欧洲国家发生的事件。
1790年,曾经热情帮助美国独立战争的拉斐特,风风光光地担任着革命派国民自卫军司令,被人们尊称为两个半球,即欧洲与北美洲的英雄。
拉斐特为了表达对华盛顿崇高的尊敬和爱戴,给华盛顿寄去一件珍贵礼物,即开启巴士底狱大门的钥匙。华盛顿把这钥匙挂在自己的住所里,奇妙的是又把路易十六的雕像摆在一起。法国的波旁王朝被推翻,美国很快承认了法国革命政府;而当时众多的欧洲国家,还没有一个这样做。
后来他得知法国大革命失败,拉斐特身陷囹圄被关押在奥地利,碍于总统身份不便于出面向法、奥交涉,只得在经济上资助拉斐特夫人。
调整同英国的关系,是华盛顿重要的外交思想。他希望消除两国间的敌对情绪,缓和气氛,发展经济联系而防止出现麻烦。多年来两国一直没有互派使节。
1790年,华盛顿派遣莫里斯去英国,作为非正式外交人员,要求英国全面执行和平条约,并试探谈判通商条款。双方的关系开始解冻,僵局逐渐打破,终于实现了邦交正常化。
华盛顿在处理与欧洲两强的关系中可谓左右逢源,为美国取得了缓和的国际环境。
但是,在如此良好的国际环境中,在美国国内却出现了激烈的党派之争。
美国建国之初,围绕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问题,在全国上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诸如经济政策,外交政策,联邦的性质和宪法的解释等,都有过针锋相对的纷争。华盛顿始料未及的是,这些纷争竟引发了美国的政党政治。
美国的政党和政党政治,最初是国会内部,围绕经济政策形成了派系斗争。对立双方的核心人物是杰斐逊和汉密尔顿两人。
华盛顿在1789年组阁时,物色的这两位杰出人物作为他的左右两膀,形成一架“三套马车”的领导班子。说实话,这是一个很理想的优势班子。
汉密尔顿主内理财,杰斐逊持外,华盛顿统筹全局。此举果然逐步克服了财政困难,政治局面相对安定,经济形势出现生机;国际关系也日趋有利,使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走上了一条发达兴旺的坦途。
杰斐逊在1774年撰写《英属美洲权利综论》,阐述人民有天赋的自由与平等的权利,宣传殖民地独立的思想。
1775年5月,杰斐逊作为弗吉尼亚代表参加在费城举行的第二届大陆会议。会议指定杰斐逊和富兰克林等五人组成委员会起草《独立宣言》。宣言主要由杰斐逊执笔的。
国务卿杰斐逊才华出众,知识渊博,思想敏锐,酷爱自由平等,痛恨暴政,支持人民革命的权利,对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抱有极大同情。
财政部长汉密尔顿是一位出色的行政管理人才。他精明能干,精力旺盛,具有精密细致的作风和训练有素的头脑。
杰斐逊大胆地提出了一系列富于创造性的经济政策,发展了资本主义经济,加强了联邦政府的权力。在争取批准宪法的斗争中,他们两人都是积极赞成者,是向同一目标前进的同路人。
杰斐逊在任国务卿之初,对解决公共债务问题和首都选址问题上,同汉密尔顿作过有益的互相妥协。
随着历史的发展,两人所代表的不同观念、不同主张和不同利益,在许多政策问题上分歧不断扩大,矛盾日益加剧。
矛盾首先集中表现在权力分配上。杰斐逊眼见汉密尔顿的权力膨胀,甚至插手外交事务,有越俎代庖架空总统之嫌。汉密尔顿亲近英国,美国独立七年了,英军仍占据着西部领土上的据点不肯撤走。
杰斐逊怀疑汉密尔顿在玩弄手法,使美国复辟君主制。他们的矛盾由国会和内阁会议之争,发展到报纸上互相公开攻击。
1791年费城共有12家新闻报纸,最大的一家是《合众国报》。据说此报得到财政部的资助,几乎每期都有颂扬汉密尔顿的文章。
这年夏天,杰斐逊也请人主办了一张报纸,名叫《国民报》,大量发表攻击汉密尔顿、赞扬杰斐逊的文章。两张报纸论战不休,给对方扣上“要击溃共和国”的政治大帽子,而以救国救民自居。
当时的财政部,规模之大为各部之首。除有30余名职员外,下属还有成千名海关官员和国内税收代理人。
相比之下陆军部仅三名职员。而国务卿手下只有四名职员、一名信使和一名办公室管理员。这种格局自然使杰斐逊心怀不平。
有人认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为了争权夺利,显然这是一种肤浅的看法。
客观地看,杰斐逊是抱着强烈的民主精神,真心真意地反对君主制倾向,并主张限制中央政府的权力。汉密尔顿则怀着坚定的联邦主义信念,捍卫和巩固联邦政府的权威,反对各州分散权利。
他们两人分别代表了两种进步的历史力量,从不同角度为维护新生的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长治久安而斗争。
可惜他们都将对方当成了攻击的对象,同想象中的敌人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
华盛顿一向反对政治上拉帮结派。他是三驾马车的首脑,他不偏不倚居高临下同杰斐逊和汉密尔顿保持着等距离的均衡关系。
华盛顿苦口婆心晓以情理,用双方目标之“同”来弥合他们手段上之“异”;在政务上则取两方之长,避各方之短。
华盛顿这样做虽然不能彻底解决巨大分歧,却能使他们关在内阁里面争吵。正像杰斐逊后来自己所说:“我和汉密尔顿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天天在内阁里打架。”
尽管调和、折中、妥协手段两边都不讨好,双方还是把总统看成是公允的裁判。
按照宪法的规定,四年一届的美国总统任期即将届满。华盛顿决心任期届满就退出政坛,摆脱重担返回家乡去安享田园乐趣。奇怪的是,互相对立的两派都希望华盛顿连任总统。当时的美国政界,确实还找不出更合适的人来当国家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