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英雄出少年

  • 容国团回到队里后,便鼓励队友们说:“我们一定要打败南华队!”
  • 容国团对张五常说:“最近我想出一招新的发球技巧,今天要你到这里来,是想教你怎样打这一招。”
  • 容国团在自传中写道:“我深深感觉到留在此地的确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时回国的思想越来越迫切了。”

夺得三项锦标赛

1957年春天,一年一度的乒乓球锦标赛在香港隆重召开。

参加这次大赛的各队精英云集香江,其中实力最强的有:南华队、中升队、后警队、金银贸易队,基本上每个队里都有一两个乒乓球好手。

特别是南华队的主将薛绪初和刘锡晃,曾先后是亚洲冠军,球艺非常精湛,经验也极为丰富,最有可能夺冠,球迷们也都认为他们一定能够稳操胜券。

在这次比赛中,容国团代表公民队参加了角逐。

在香港,公民队还是一支年轻的球队,并不被人们所看好。但是,公民队却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取得决赛权,要与南华队一决高下。

这时,所有的人才如梦初醒,不得不对公民队主将容国团另眼相看。

不过,球迷们还是认为,容国团打球虽好,但是缺乏大赛经验,整体水平自然略逊一筹。而且,南华队气势逼人,主将薛绪初和刘锡晃曾经是亚洲冠军,当然最有可能是最终的胜利者。

然而,南华队主将发现容国团和邓鸿波这两个年轻选手,所向披靡,个人的技术风格也与众不同,便开始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自己下不了台。

为了保住曾经的荣誉,南华队便与乒乓总会暗中谋划,想让公民队退出这届冠军比赛的竞争。

在决赛之前,有一个人找到容国团,并请他到茶楼喝茶。在喝茶间,那人便对容国团说:“让出这一届冠军给华南队,我们可以送一笔钱给你作为补偿。”

容国团一听就急了,他说:“岂有此理!”说完,容国团拂袖而去。

容国团回到家中,将这件事对父亲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是绝不会退出冠军竞争的。

容国团的父亲容勉之听到这件事后,激动地说:“亚团,你几年来在高级赛中都没能打入四强,现在你球技已更上一层楼了,当然更需要尽力和他们拼一拼。”亚团即是容国团的小名。

但是,容国团还是有些担心。他说:“如果这次我不顺从他们,得罪了乒总,以后还能参加国际比赛吗?”

容勉之说道:“怕什么,香港无立足之地,可以回祖国效力嘛。再说,乒总里的人总不都是蛮横无理吧。”

容国团说:“乒总就是这样横蛮无理,有人放出话来说,谁赢了我,大家便‘放水’给这人当冠军。”

容勉之说:“那就跟他们拼了!”

容国团也同意他父亲的说法,回到队里后,便鼓励队友们说:“我们一定要打败南华队!”

结果,他们在最后的总决赛中,齐心协力,最终为公民队赢得了团体冠军。

随后,容国团和邓鸿波又以3比1的成绩击败薛绪初和刘锡晃,获得了男子双打冠军。

容国团摘下两个桂冠之后,在男子单打比赛中,又一鼓作气,以3比1的成绩打败了薛绪初,获得了男子单打冠军。

这时,薛绪初见夺冠无望,士气全无,竟然放弃了与邓鸿波争夺亚军的比赛权。

就这样,容国团为公民队一举夺得了三项锦标,这在香港乒坛史上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容国团声名鹊起,受到许多香港球迷的喜爱。这以后,凡是有他出场比赛的,几乎每场都座无虚席。

另外,太古洋行俱乐部和东方戏院俱乐部等,都争相请他前去当教练。

从小生活困窘的容国团,一跃成为社会名流,便立刻招致一些所谓上层人的嫉妒,尤其引起了乒总里一些人的嫉妒。

这就为容国团以后的道路添加了阻碍与磨难。

打败世界级冠军

1957年4月24日7时,香港伊丽莎白青年体育馆门前,聚集了许多球迷,人们熙熙攘攘走进体育馆内,还没到8时,球场内已经坐满了观众。

此外,还有一些买不到坐票的球迷,他们便买站票,站在球场内的甬道上观看,所有的人都想要一睹香港冠军和世界冠军的这场比赛。

关于这场比赛,其实早在4月下旬,当日本乒乓球队在夺得第二十四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四项锦标后,来到香港访问比赛时,就有一些存心不良的人想借此机会打击一下容国团。

在比赛的第一个晚上,一些有实力的选手上场比赛,结果却全军覆没。

对此,乒总马上把原定的“史屈灵杯”和“哥比伦杯”的男女团体赛改为由容国团、邓鸿波、钟展成等7人的单打对抗赛,并且不派实力最强的对手出战。

乒总的这种安排,显然是别有用心,他们让容国团首赛就面对曾获得两届世界男子单打冠军、近届亚军的日本选手荻村伊智郎。这明摆着是想借世界冠军来打败容国团,从而打击容国团所在的工联会。

香港乒总的这种拙劣的安排,引起了报界和球迷们的极大不满。

对于这样的安排,容国团也提出强烈的抗议与不满。他深知他们这样安排的居心所在。

但人们并不知道,容国团对日本人有着一种对抗心理。这是因为,容国团的祖父曾受到日本工头的欺压,而他的二舅父则是被日军枪杀的,因此他怀着必胜的决心参战了。

在容国团比赛的这天晚上,容勉之也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观赛台前观看。作为父亲,他很担心儿子会出师不利。

在儿子登台之前,容勉之便叫道:“亚团,当心啊!”

容国团听到父亲的声音,便回应道:“我是缸瓦,他是瓷器,我不怕!”

听了儿子的话,容勉之感到儿子很镇静,因此放心不少。

没多久,容国团和获村伊智郎登场了。全场座无虚席,观众鸦雀无声。

荻村是世界冠军,攻势狠辣,能攻善守,步法敏捷,发球多样,在乒乓球界有“智多星”的称号。

而容国团虽然在香港是冠军,但和世界冠军相比,还差得很远。

果然,从荻村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的傲气,他对身形瘦弱的容国团显然并未正眼看待,显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

此时,容国团神情坚定,握着两个星期前新买的“三文治”海绵球拍,十分镇定。

比赛开始后,双方先是一阵猛烈对攻,打得难分难解。荻村发现容国团技术很高后,就以发球抢攻来取胜。

容国团发现对方反手发球技术比较高,既有不旋的,也有旋的,甚至还有急速的,而且长短不同,角度刁钻。

于是,容国团便采取迅速推挡,然后打在对方防守比较薄弱的左方或中路,这样可以迫使荻村平托回来。然后,容国团再闪身用正板快攻,打得荻村措手不及。

果然,容国团这样打了几次,立见奇效。荻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凌厉的推挡,结果在一番争夺之后,竟以19比21输了第一局。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的代表议论纷纷:有人认为是荻村故意让的,为的是给香港人一些面子;有人认为荻村轻敌失手。

到了第二局一开局,荻村见硬攻对硬攻于己不利,便改用软硬兼施的打法。

可容国团也很机智,他见荻村换了打法,便索性同荻村打起了搓攻。

搓攻是指运动员利用搓球的旋转变化和落点变化来控制对方,为进攻创造机会。这是进攻型打法的一项辅助战术,主要利用搓球旋转的变化和落点的变化为抢攻创造机会,是削球型打法争取主动的主要战术之一。这一战术在基层比赛中被普遍采用。

容国团发现荻村攻势凌厉,但是反手板却并不高超,便搓球到对方的左角,寻找机会反手扣杀。由于容国团的战术得法,最后以21比13的比分差距,击败了世界冠军荻村。

一时间,人们看呆了,举座惊呼,掌声不断。一些球迷抑制不住冲入球场,拥向容国团,把他抬起来,欢呼着抛向空中,感激他为中国人争得了荣耀。

队友们也前来和容国团握手,祝贺他首战告捷。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们则个个垂头丧气,没有话说。

此后不久,美国乒乓球冠军来香港进行访问,港方便安排他与容国团进行比赛。

就在临出场的时候,美国冠军听说容国团刚刚打败了世界冠军日本荻村,便开始胆怯起来,担心自己也会打败,最后竟以肚泻为由,取消了这场比赛。

容国团打败了荻村,一时间他成为知名人物。

荻村对于自己的失败,这样解释说:“这仗败于这名无名小卒,是因为那天午后,突然接到东京发来的83岁祖父噩耗的电报,情绪不好所致。”

日本乒乓球队的教练宫田对此表示:“荻村的失败是因为他近来赛事太多,疲倦不堪,所以没打出水准,如果让他休息一两个星期是可以获胜的。”

香港当地的媒体则比较客观地报道说:

容国团的演出可说是纯以技术压倒对方,不愧为本港的单打冠军。

当时,容国团面对记者的采访,非常谦逊地说:“打赢荻村,我自己也颇觉意外,可能并非是我打得特别好,而是他当时不知怎地大失水准,才让我拣了个便宜。”

容国团在一片赞誉声中,并没有飘飘然,反而赞扬对手荻村球技之好,他说:“荻村的技术纯熟,步法灵活,以及反手抽球凌厉,这些我都不及他,有机会我还要拜他为师。”

创新发球的技巧

容国团在与荻村比赛过程,学到了不少知识。他发现荻村除了攻球凶狠,发球也是有绝招的。荻村能发出上、下旋转球。

上旋球即拍面前倾,触球中上部,向前同时向上方磨擦;下旋球即拍面向后仰,触球中下部,向前同时向下方磨擦。

而且,在发这些球时,荻村还能不间断地错落运用,尽管手法明显不同,却令人捉摸不透。

容国团想,如果能用表面相似的手法打出不同旋转的球,这可以使对方看不出自己的球路,从而增加取胜的几率。

对此,容国团独辟蹊径,苦心钻研,成功地发明了一种旋而不旋的发球技术,并且还运用到搓球当中,取得了神奇的效果。

这种新技术的发明,则是在一间斗室中完成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张五常的回忆文章中了解到。

张五常写道:

我是在1957年7月31日离港赴加拿大的。船行的前一天,阿团清早给我电话,要我在下午到他任职的工会见见他。

会址在湾仔修顿球场隔邻的一幢旧楼上,我到过很多次了。

那会所是一个不及1000平方尺的单位,其中一个小房间作为图书室之用(阿团是图书室的管理员);另一小房间,放着一张康乐球桌(他是此中高手),也放着一盘象棋(我有时在那里闭目让单马,仿效着马克思笔下的“资本家”那样去剥削一下那工会的会员)。余下来的一个较大房间,放着一张乒乓球桌。这是容国团的天地了。

日间无聊(他那份工作的确无聊之极),没有对手,他就在那球桌上单独研究发球。可以说,今天举世高手的发球有如怪蛇出洞,变化莫测,都是源于这个不见经传的工会之斗室中。

也是在这斗室之中,容国团创立了持直板的四个重要法门:发球、接发球、左推、右扫。我们今天看来是很基础的打法,在五十年代却是一个革命性的创新。容国团的方案一定下来,日本的乒乓王国就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里,容国团还毫无保留地把自创的发球技术教给了要离开香港的张五常。

张五常在文章中写道:

他又说:“最近我想出一招新的发球技巧,今天要你到这里来,是想教你怎样打这一招。”我当时心想,到北美洲还打什么乒乓球呢?但见他盛意如斯,我怎能推却?

那是一招反手发球,同一动作,可以有上、下两种不同的旋转。以今天的眼光看,这样的发球当然是平平无奇,但三十多年前,那确是创新。

后来我凭这招发球得了加拿大冠军,见到那些球技比我高得多的对手脸有“怪”色,输得糊里糊涂,我实在觉得有点尴尬。

容国团这种发球技术,不仅对中国乒乓球技术、战术的发展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也对世界乒乓球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想要回国求发展

1957年5月初,在菲律宾马尼拉隆重召开了亚洲乒乓球锦标赛。

在这次比赛中,本来计划容国团是香港球队的首选代表,但他却没能成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居然借此来暗算容国团。他们明知容国团家庭经济困难,却提出要容国团交200港元参赛费,才允许他前往马尼拉参赛。

容国团为了能够见识一下大场面,只得在所有的亲友当中东拼西凑地借来钱,交给了香港乒总。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乒总却又在容国团的入境护照上做了手脚,故意把护照的名字改写为“杨国团”。“容”字的英文拼写应该是“Yong”,他们却写成了“Yang”。

结果由于拼写错误,菲律宾大使馆暂时不同意给容国团签证。此时,距离开赛的时间也只有两天了,已经来不及办理改正护照名字的手续了。

那些人就把一个已经安排好的名单补上去,而菲律宾大使馆居然签准了。

对此,容国团明显受了愚弄,这不是明摆着剥夺他的参赛资格吗?

后来,容国团在自传中针对这件事,写道:

事后进行了解,原来是香港乒总负责人所搞的鬼。有意对我排挤,其出发点是很明显的,因为我经常组织球队回广州比赛,影响颇大,但在他(指乒总某负责人)却早已视我为眼中钉了。

而这次选我为代表,只是由于我是冠军,这是不得已的事情而已。我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后,非常愤慨,深刻地体会到香港体育界的黑暗。

所谓体育名流,只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利用体育作为商业化的一些资本家、商人罢了。

我深深感觉到留在此地的确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时回国的思想越来越迫切了。

对于乒总中一些人的卑劣行径,香港的报纸也纷纷指责,认为这种做法是不公正的,是扼杀人才的,这是对奥林匹克公平竞争精神的践踏与污辱。

那么,为什么乒总想要用这种方法来算计容国团呢?这是因为那些一肚子鬼胎的人想要拉拢容国团却拉拢不到,因此才出此伎俩。

另外,港英政府也发现容国团是一个出众的人才,就派专人与容国团会面,想要用20万英镑聘请他去英吉利当职业教练,那里是乒乓球的发源地。并且英方还承诺说:“到了那里,您可以住上舒适的洋房,坐上漂亮的轿车,并可获得重要的移民身份。”

当时,南华会一些有台湾背景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也开始加紧笼络容国团,想用金钱收买容国团为国民党效力,前往台湾,并许愿在他去之前给他一笔巨款,到达之后再给一笔巨款。

面对这样的诱惑,曾经参加过省港大罢工和广州起义的容勉之,不仅对港英政府没有好感,对国民党更是有着切肤之痛。他郑重地告诫儿子说:

到处杨梅一样花,香港不是由英国人统治么。他们能出高价请你去那边打球,为什么不就在香港重用你呢,还有你爷爷不是也从日本回国的么。你一个人背井离乡到了英国,生活能适应么,能和那些叽哩叽哩的鬼佬交流么,你的球技能更上一层楼么?

至于台湾那边,你想也别想,国民党什么事做不出来?你钱一收,人也就没了。现在千万要把握住自己,别让眼前的利益迷惑了。

容国团本人也并不想离开香港,他其实是向往祖国的。早在1955年6月初,容国团的爱国之情就有表露。

当时,香港举行中级杯乒乓球团体赛,容国团代表康乐队与爱司队、健全队进入三强争霸赛时,突然罢赛,同戴树荣等几个主力队员回广州参加比赛。

他们的爱国行动引起了香港一些右派报纸的诋毁,右派报纸指责道:“容国团、戴树荣不顾大体,竟离香港他去。”报纸又说:“又为中共所买去矣。”

右派报纸还将当时在香港进行比赛的失利,完全归结到容国团等人的缺阵上。不久,反动者又在报纸上大骂道:“中共实在没有人才,没有一个懂体育的人。”

容国团看了这些报道,内心极为愤慨。他当时回国参赛,主要是因为到广州比赛和在香港比赛,有个先后次序,如果同时进行,运动员从自身发展来看,自然是应该舍近求远。

而且容国团回国参加比赛,让他感受到一种关怀之情,这种情感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容国团深知祖国没有英国或台湾富裕,但他感受到祖国并没有把他们当成外地人,而是当做归来的漂泊者。

容国团想:“爱自己的祖国,有什么过错呢?那些人不喜欢自己回祖国,我偏偏要多回几次。”

在这种情况下,容国团曾向广州体委的一位领导人说道:“我干脆回广州工作算了。”

广州体委的领导人听后,表示可以考虑。

容国团在这期间他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更促成了他回到祖国。

1957年6月,容国团出国比赛阴谋被阻,他义愤填膺,火气上行,竟然咯起血来。

于是,容国团便和父亲偷偷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看病。之所以如此避人耳目,是因为如果让体育界的人知道他的病症,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去的那家私人诊所设备极为简陋,尽管医生诊断容国团是肺病,但容国团父子并不相信,于是便又到一家稍好一些的圣公会医院诊治。

在这家医院里,医生戴着口罩把容国团带到放射室照X光片,然后让他们三天后再来看结果。

三天后,在医院里,一个50多岁的男性医生看到容国团父子进来,便让护士把别的病人暂时让到外面等侯,然后关上房门,看了一眼容勉之,然后对容国团说:“后生仔,你就是报纸佬经常唱卖的那个打乒乓球的容国团吧。你别害怕,得了肺病也不等于要死。只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再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了。”

“医生,我真得了肺痨?”容国团依然不相信。

“是的。从照片上看,你的肺结核也不是初始期,已经有几个窿洞了。”医生说。

容国团听后,一阵眩晕,半句话也说不上来,以至于后来怎么回到家都不知道。

这突然其来的打击使容家父子肝胆俱裂。容国团的事业刚刚走上正轨,可是这个病却如一盆冷水,使他们难以承受。容勉之表面装做无事,并安慰儿子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容家即便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你的病,你就少忧虑好啦。”

这时的容国团嘴里只会说一句话:“我还能打球么?我还能打球么……”他伏在枕上第一次哭了,他哭得是那样的悲痛,那样的绝望。

容国团的家境并不十分宽裕。虽然父亲说决心治好这个病。可是,家境的贫寒,容国团又于心何忍!

当时,医治肺结核并没有特别有疗效的医治方法,医治只能是拖延病情的发展,依赖一些药物和自身体质延缓生命。一般来说,如保养得法,病人能活20年左右。

对于运动员容国团来说,生病无疑于宣告运动生涯的结束。然而,容国团不相信命运,他有自己坚强的信念!经历过最初的打击后,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一天,在家休养的容国团无意间拿起一本《普希金诗集》,一首诗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阴郁的日子须要镇静。

心永远憧憬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阴沉,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恋。

这清泉一般的诗句,犹如一剂良药,沁入他的心脾,使他再次打起了精神,鼓起了勇气。

他暗自下决心:绝不向困难和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