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游子回故国
- 1957年11月29日下午,20岁的容国团背上行装,告别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在工联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过了深圳罗湖桥,向祖国大地走去。
- 容国团在日记中写道:“当我踏入广州体育学院所在地时,早已相识的乒乓球运动员纷纷向我握手问好,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时侯,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 国家体委担心刚到北京的容国团熬不住高强度集训,就把他送到了中苏友谊医院,进行疗养。
写信给广东体委
1957年6月,工联会得知容国团生病后前去看望他,安慰容国团说:“好好休息治疗。”工联会还给容国团放了长假养病,还给他发了医疗补助金。
容国团开始休息、治疗,同时停止了练球。
工联会这个组织和香港其他一些组织相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功利主义。他们没有去想得了肺病的容国团是否还能为组织争光,还有多少利用价值,而是立刻给予帮助。这对处于困境的容国团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香港工联会虽然不是共产党组织,但其却是亲近祖国的。这使得容家对于祖国的亲近也更近了一步。
容国团叹息之余,似乎又看到了前面的希望,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广东省体委,请求批准他回国工作。
广东省体委外事处收到了容国团的信后,感到非常惊讶,便立即核实情况,并开会进行研究。
在这次会议上,负责人关岳和教练杨志远考虑到球队整体水平比较低,需要外援球员来增强实力,而容国团是一个具有实力的优秀球员,因此表示同意吸收加入广州乒乓球队。
但是,由于容国团已经被鉴定为不适宜再做运动,因此,广东省体委对于容国团回国一事,还需要做周全的安排。
一天,容国团在路上遇到一个球友,球友很神秘地对容国团说:“亚团,听人说你想回大陆工作。唉,不要去那个地方了,你知道吗?姜永宁从香港返大陆时,一过深圳罗湖桥就被两名解放军逮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容国团听后,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打了个寒颤。半天,他才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体育圈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容国团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深深的陷入仿惶之中。他想,近来报纸的确很少报道姜永宁的消息了,难道这消息是真的吗?
为进一步了解祖国对待香港球员的真实情况,容国团便随一个工人团体到广州参加比赛。
在广州参加比赛时的一个座谈会上,他心事重重地小心地向广州乒乓球队负责人关岳问道:“姜永宁到底还在不在呀?”
一向对政治敏感的关岳听后,感到这里面的事情比较严重,便特地向广东省体委反映了这个情况。
省体委为了澄清谣传,立刻给北京发去了电报,邀请姜永宁回到广州,与容国团会面。
姜永宁出现在广州新亚旅店,与容国团相见。
容国团喜出望外,紧紧握住姜永宁的手说:“原来你还健在?!”
姜永宁说:“怎么,你真的以为我死了吗?我在大陆生活得蛮好哩。其实我在北京忙于集训,当然没有消息。”
容国团的疑虑消失了。他感慨地说:“香港的谣传太多了。我这次回广州能够亲眼看到你,真是很开心!”
“亚团,你是聪明仔,怎么会被人哄呀。”姜永宁笑道。
容国团也笑了,他把自已在香港的遭遇和想回国的愿望向老朋友倾诉了一番。
姜永宁听后非常赞同,认为只有回到祖国,英雄才能有用武之地。
一番谈话后,容国团心境豁然开朗。
带队来京访问比赛
1957年9月7日,港澳爱国进步人士何贤和陈光禄一起组织港澳乒乓球联队到首都北京、上海等城市访问比赛。
在这次出访中,容国团被任命为香港乒乓球队队长兼指导。有机会亲近祖国了,这使容国团感到无比欣喜。
同时,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国,决定权虽然不在自己,但自己可以在比赛中拿出好的表现,让祖国人民看一看,自己身体尽管有病,但不代表就不能成为优秀运动员!
容国团一行受到了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以及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这一切都使得容国团这个饱经苦难的游子,更加迫切想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9月11日晚,港澳乒乓球联队访问团乘火车到达北京。在火车站迎接的人员,有傅其芳、姜永宁、王锡添等人,他们都是一些从港澳先后回国加入到祖国体育事业的人。
几位老朋友相聚在一起,格外亲切。傅其芳等人兴致勃勃地向港澳访问团介绍了新中国体育事业,以及他们回国参加体育工作的感受。
对于这些老朋友的讲述,容国团非常羡慕。他们能够在国家体委的关怀下,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且还没有阻碍地经常参加国际赛事,这一切,都是容国团梦寐以求的啊!
容国团随访问团到北京市体育学院参观。他看到国内各种体育场所的设备都要比香港完善与先进。
接着,他又随访问团参观了中国历史博物馆、天安门、故宫、颐和园、天坛等古迹。对祖国灿烂的历史文化,容国团感到骄傲。
然后,他们又去了万里长城。容国团沿着城墙向上攀登,第一个到达了八达岭的巅峰。
站在烽火台上,凝望巍峨起伏的群山,容国团深深的感受到只有在祖国这个大家庭下,体育事业才能有健康蓬勃的发展。
9月13日下午,港澳联队的运动员到北京体育馆乒乓球室练球,准备参加与国家队的比赛表演。
这时,为了看一看刚打败过世界冠军荻村的容国团,北京乒乓球运动员都停下了手中的练习。
其中,有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向教练梁焯辉问道:“那个最厉害的容国团是什么样的?我们先去看他练球!”
梁悼辉笑着说:“那个又瘦又高的打直板攻球的人就是。你们要守纪律,有礼貌地看。”
于是,队员们便一窝蜂似地来到练习馆的第二台,挤在铁丝网外面,寻找容国团的身影。
突然,有一个队员说:“皮包骨头的瘦高杆,打球能有劲?”
这个队员的话刚出口,冷不防被教练从背后敲了一下头,说道:“忘了纪律啦!”
但是,紧接着教练自已也叹了口气说:“唉,他在香港是很苦的,又有肺病。”
“就这样都能打败世界冠军,真不简单!”一个队员说。
“可是你们看,他怎么老是打三五板就没球了,是他不好好打?还是没基本功?”另一个队员说。
“嗨,日本队的对攻能抽1000多板,王传耀的对攻能劈里啪啦地没个完,他才几下就吹了。鸡毛烧不成火炭,今晚他准输给咱国家队。”
当天晚上,北京体育馆内灯光辉煌,乒乓球友谊赛开始了。场馆内,不仅座无虚席,过道上还站满了人,气氛极为热烈。
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贺龙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鼎丞等人都前来观看。
第一场比赛是容国团对全国冠军王传耀。和容国团一样,王传耀也曾在比赛中以2比0击败过荻村。两名虎将可谓是棋逢到手,将遇良才,而且双方都是同一类型的直拍攻击手。
首先,容国团先用前臂力从上而下削球,打出那些好像飘飘然但有着冲击力的忽而左旋、忽而下旋的球,致使王传耀常常在回击中失误丢分。
紧接着,容国团又快速而有力地左右推挡,抵御王传耀正反手狠而快的抽杀,并在推挡中伺机起板,极快地猛力反抽,使得王传耀东奔西跑忙于接球,束手无策。
容国团杰出的表演,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致使在场的球员无不心悦诚服。
容国团以2比1打败王传耀之后,又接二连三击败了傅其芳和胡炳权等人。
对此,一位老行家评论说:
容国团的球技很全面,旋转变化大,搓中有攻,打得灵活,别人不好适应。他这种打法称得上一路怪仙。
容国团在自己命运载沉载浮的关键时刻,证明了自己虽然患有不治之症,但是实力犹存。可以说,他再一次运用自己的才能,打消了人们对他的疑虑。
贺龙邀请容国团
1957年9月,乒乓球友谊赛结束之后,时任国家体委主任的贺龙,特地为容国团准备了一桌丰盛地家宴,邀请容国团赴宴。
宴席上,贺龙举起酒杯,微笑着为容国团的杰出表演祝酒。
容国团则腼腆而又激动地回敬了一杯。
贺龙给容国团夹菜,放在他的小盘中。容国团则不住的点头答谢。
他实在太紧张了,不敢多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受到高级领导人如此看重啊,他的心又怎么能不紧张呢!
容国团又想起了自己想要回国效力的心愿,但此时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担心因自己有肺病而受到拒绝,所以欲言又止。
贺龙看出容国团的心事,便笑呵呵地问道:“容先生,你愿意回国工作吗!”
容国团一听,高兴极了,马上点头说:“愿意,我当然很愿意!”
接着,贺龙又说:“不过,你回去一定要征求父母的同意,以免香港一些坏人造谣说我们扣押你啊。”
“我父亲支持我回国,我不怕坏人造谣。”容国团肯定的回答说。
贺龙听后,拍了拍容国团的肩膀,满意地夸赞说:“好,有种!”
吃过晚饭后,贺龙亲自把容国团送到门外,并安排他乘坐自己的轿车回去,贺龙元帅一直目送轿车远远地离去。
容国团在北京参加完比赛后,又随队到上海、杭州进行访问表演,受到热烈欢迎。
随后,容国团收到很多市民的慰问信,其中华东师范大学一位大学生寄来两张该校精美的风景书签,勉励他继续发奋努力,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
10月1日,容国团在广州的越秀山,第一次和祖国人民一起欢度国庆节。
他久久地望着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听着嘹亮激昂的国歌,内心被深深地撼动,泪水模糊了双眼。
10月2日上午,容国团参加了广州体育馆落成揭幕典礼。
在这天晚上,容国团与港澳联队作为第一个客队,在广州体育馆与广州乒乓球队又进行了一场友谊比赛,来观看的人有5000之众。
结果,港澳联队以5比0大获全胜,其中容国团的个人表现最好,在场观看的观众无不拍手称好。
在人群中,有一位少女被容国团精湛的技术迷住了。为了能够多看容国团一眼,她先自离场,站立在体育馆门口等候。
21时左右,容国团走出了场馆。那姑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容国团的爱慕之情。
容国团自然也注意到这位穿着运动衣、身材苗条的女孩。他对她美丽的笑靥产生了深深的吸引力。
一向敏感的容国团,不知为什么这次却首先开口说:“你是哪一个项目的运动员?”
“我是田径运动员。”女孩子含羞答道。
容国团向她点头微笑,然后便离开了。
后来,这个女孩成了容国团忠实的伴侣。她的名字叫黄秀珍,是广东田径队的跳远运动员。
容国团和他所在的团队一起返回了香港。
容国团这次回国比赛,因为取得了好成绩,又成了香港传媒报道的焦点。
容国团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畅谈自己回国的感受,并且表达了他对祖国由衷的热爱。
容国团回到家中,便诚恳地对父亲说:“爸,我想要回内地,为祖国服务。”
容勉之听后,高兴地说:“亚团,你选择这条路选对了。”
于是,容国团又分别向贺龙和广州体委写信,阐述自己想要回国为国效力的心愿。
没过多久,香港工联会的负责人接到省港澳工会主任的指示后,前来拜访容勉之。
他对容家父子说:“北京有人建议请亚团回国效力,你们意见如何?”
容勉之说:“我早就想让亚团回去,只有回到祖国才有前途。”
容国团则问道:“请我回国的人是姜永宁?傅其芳?梁焯辉?还是……”
工联会负责人一个劲地摇头。最后,他才一字一顿地说:“贺龙元帅!”
容国团和他的父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他们得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后,父子两人的眼睛湿润了。
工联会负责人又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
容勉之表示:“我是爱国者,爱国不能讲价钱,让亚团先过去,我卖掉木屋后也过去。”
1957年11月下旬,容国团正式接到了贺龙的邀请信,他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关于容国团离开香港回国一事,他的朋友张五常曾在文章中写道:
一九五七年,春夏之交,容国团和我决定分道扬镳。他打算去中国大陆,而我却要到北美洲去碰碰运气。
他决定北上的原因是这样的:该年初,他获得香港的单打冠军,跟着在4月23日,在九龙的伊丽莎白体育馆以2比0击败了荻村伊智郎。荻村并非一个普通的世界冠军。他的正手抽击万无一失,百战百胜,于是红极一时,没有谁不心服口服的……战胜荻村是一宗大事,竟然没有记者来热闹一下,他显得有点尴尬。我打开话题,对他说:“你的反手推球越来越快了。应该有资格向世界冠军之位打主意吧。”他回答说:“今晚我胜来幸运。不要忘记,在第二局19平手之际,荻村发球出界。”我说:“打5局3胜,你的体力可能不及,但3局两胜,我认为你赢面居多。”
到了5月间,马尼拉举行亚洲乒乓球赛,容国团竟然成了遗才,不被选为香港队的选手之一。连亚洲赛也不能参加,世界赛又怎能有一席之位呢?我和一些朋友就认为:他要进入大陆才有机会闯天下。北行就这样决定了。
容国团回国效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香江。
28日晚上,街坊们特地摆设了几十桌酒席,为容国团饯行。这些看着容国团一步步成长的老街坊都非常高兴,他们对即将穿上国家队运动球衣的容国团,寄予很大的期望。
为了答谢街坊的盛情,在香港青年会四楼,容国团和香港名将李平一起打了最后一场乒乓球表演赛。
1957年11月29日下午,20岁的容国团背上行囊,告别自己的亲朋好友,在工联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过了深圳罗湖桥,向祖国大地走去。
容国团将在祖国的天空展翅翱翔,实现自己征服世界的梦想。
回到祖国的怀抱
1957年,容国团来到广州,受到广东省体委领导和运动员的热烈欢迎。容国团心情无比兴奋。
广东省体委主任陈远高握着容国团的手关心地说:“容先生,你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吗?”
容国团说:“我没有什么要求啦,祖国这样关心我,信任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干,为国家争光。”
对此,前广东省体委党支部书记卢动曾回忆道:
容国团回来没有要求国家给予什么,不想有什么特殊待遇;他回来是带着一个为国家争光而拼搏的思想。
尽管容国团没有提出生活方面的要求,但广东省体委为容国团提供了当时所能提供的最优厚的待遇。
考虑到容国团的身体健康状况,陈远高安排他住在二沙岛西端的1号楼。
二沙岛是广州市珠江河面第三个沙洲岛,那里树木繁荫,环境幽雅。这个小岛原来叫做“颐养园”,是民国时期商贾仕绅、社会名流怡情养神的疗养场所。20世纪20年代初,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时,曾携同家眷住这楼房,蒋经国和蒋纬国也曾在这里度过一段幼年生活。
建国后,岛内新建了体育室、运动场、游泳池、医疗所、餐厅、宿舍,一幢幢新式建筑掩映在过去留下的洋楼、别墅群中,成为广州市的一道亮丽风景。
1954年底,由体委拨款100多万元,在这里兴建了一个体育训练基地,即广州二沙岛体育俱乐部。
容国团所住的这幢西洋式别墅,是民国初年,广东省警察厅厅长魏邦平兴建的,不仅风景优美,别墅也舒适怡人。
此外,省体委每月给容国团86.50元的生活费用,与其他队员工资相比,这是最高的了。
同时,省体委还给容国团几十元的营养津贴补助,还专门配备了一名厨师为他做饭。有时,陈远高主任还亲自下厨,给容国团烹饪几道好吃的小菜。
在伙食上,容国团每天都能吃上炖鸡、炖生鱼汤和猪肝瘦肉汤及牛奶加蛋等高蛋白质的东西。
领导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使容国团感动得不得了,他深深地懂得:这里才是他的根。
容国团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便想着要及早进行训练。
对此,广州乒乓球队教练冯国浩根据容国团的身体素质,给他制定一个相应的训练计划,并把医疗、营养、训练结合在一起,来保证容国团的身体健康。
按照这个计划,容国团每天早晨慢跑三四百米,做一些举哑铃、俯卧撑和柔软体操等运动,然后练半个小时的球。
经过妥善的治疗,再加上精神上的愉快,以及有计划的身体锻炼,半年之后,容国团的体质明显增强,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复,脸上又呈现出青春的朝气。
容国团刚从香港回来时,1.73米的身高,体重才52公斤,面黄肌瘦,打上半个小时球就会感到体力不支,而且腿软乏力。
但是,经过一段休养,他的体重增加了4公斤,可以同所有乒乓球选手一样,有计划地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了。
为了能使自己打败世界强手,容国团开始了刻苦的训练。一开始,他跑三五千米,以及一些轻量级的举重、跳绳和游泳,最后,他竟能跑过1万米了。
就在容国团在训练基地的这些日子里,容勉之夫妇无时不在想念儿子。
这一天,容勉之夫妇从香港来广州探望儿子。广东省体委领导廖书记和陈主任特别摆了一桌宴席,宴请两位老人。
母亲文淑莲见到儿子身体健壮,面色红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不停地喃喃自语说:“共产党真好!”
父亲容勉之也说道:“亚团回来多好,国家这样关心他,栽培他,他的身体也好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母亲文淑莲语重心长地说:“亚团,你要好好用心打球啊,爸妈过几个月就回广州定居了,到时咱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说着,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绿色运动衣,递给儿子。
“妈,你真想通了?”容国团惊喜地问。
“是你爸动员我回来的,我过去思想太保守了。”文淑莲笑着说。
“哈哈……”父子俩忍俊不禁地笑了。
两位领导看到这个情景,也为容国团一家的重聚而感到高兴。
考进广州体育学院
1957年底,容国团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广州体育学院乒乓球运动系竞技指导科。
这里,成为他世界冠军的起点。
容国团曾在日记中写道:
这是我走向新生活的第一天。当我踏入广州体育学院所在地时,早已相识的乒乓球运动员纷纷同我握手问好,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时侯,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很久以前,我就想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个,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容国团从洋房迁进学校宿舍那天,同学们便热情地迎接了这个新伙伴。
容国团和李仁苏、邱文宽3个同学同屋。这个宿舍有4张床,3张弹簧床和1张木板床,他来时3个同学已分别睡了3张弹簧床,但他们为了照顾容国团的身体,都争着把弹簧床让给他。
李仁苏、梁志滔、蔡铭枢几个尖子球员,主动给容国团做陪练。
这种同志间的友爱之情、奉献精神,给容国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祖国人民对他深切关怀,随时随地帮他进步,与他在香港时受尽白眼和排挤,几乎埋没了这块宝玉的情况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置身祖国温暖的大家庭,容国团决心圆自己多年的一个梦想,用知识充实自己的头脑。
自从成为乒乓球运动员,容国团就认识到,运动员如果没有理论知识,没有进攻策略和没有文化涵养,是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
于是,他开始认真阅读马克思、恩格斯、斯大林和毛泽东的军事著作,并对《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等古今中外的军事名著进行研究。从中容国团学会了在比赛中采用真、假、虚、实伺机而用的战术。
在休息时,容国团听音乐、下棋、书法、作诗、跳舞、看歌剧和电影,以此陶冶性情,丰富自己的生活。
容国团常常陶醉在音乐的海洋之中。
在这段时间里,容国团的父亲将香港的木屋卖掉了,给容国团买来一部留声机。他便经常一个人如醉如痴地听音乐,脚跟伴随婉转动人的旋律不停踩着拍子。
容国团还向其他运动员讲述作品的内涵,谈贝多芬《英雄》的壮丽,《命运》的激愤,《田园》的辽阔。一些年轻运动员逐渐也跟随他一起对音乐着了迷。
每逢星期天晚上,容国团常常独自一人来到广州“万花鸟乐园”等音乐茶厅欣赏外国的古典名曲,一边听一边哼几句。
他个人的情趣和爱好,不仅能松弛比赛的紧张,而且能从中吸取有益的养分。
在广州体育学院的这段时间里,容国团不仅在知识上大有收获,在个人情趣和文化涵养方面也收益颇丰。
这为容国团后来成为文武兼备、博学多识的优秀运动员打下了基础,为他铺设了一条通向世界冠军的道路,帮助他胜任运动员这一充满挑战的职业。
1958年3月7日,全国9个城市的乒乓球精英云集上海。
这9个球队中,能在全国数得上的是北京、上海、广州3个队。而其中最厉害的要数北京队,北京队中有上届的全国冠军王传耀、亚军姜永宁、季军庄家富等人。
在比赛前的动员大会上,容国团经过分析认为,他的对手主要是王传耀,在面对记者采访时,他说:“我要争取前两名。”
比赛开始后,广州队果然取得了胜利,一举夺得了团体冠军,其中容国团在同北京队决赛时,一人就拿下了3分,每场都以2比0取得胜利。
最后,进入到男子单打赛时,容国团更是一路过关斩将,沉着应战,以多变灵活的战术使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终于进入了单打决赛。
在决赛中,容国团的对手是王传耀。第一局,容国团先发球,王传耀起板就杀,一连得分,容国团则争取攻势,双方进入紧张刺激的激战当中。
到了比分为16比12时,容国团采用先发制人的战术,又连发5个旋转球,致使王传耀措手不及,连失5分。容国团取得第一局的胜利。
第二局,容国团猛攻对方中路的弱点,制肘他的攻击力,从而以21比19又胜一局。
第三局,王传耀的正反手抽杀忽然凌厉异常,以7比1的比分之差领先于容国团。容国团立即改变用推挡的战术,控制对方急速的攻势,一直打到20平的比分。之后,王传耀接连失手,容国团最终以3比0的大比分赢得了全国男子单打冠军。
在比赛结束后,容国团回到广州。他仍然天天苦练,练技术和身体素质。
在教练的指导与队友的切磋下,容国团独创的转与不转的发球与搓球技术,以及推挡与正手攻球等技术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
1958年4月5日,《羊城晚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不获世界乒乓冠军誓不罢休——容国团提出自己的奋斗指标》的文章。
最近获得全国九城市乒乓球锦标赛冠军的容国团,昨天在全省体育工作会议上表示:
在1961年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要争取男子单打冠军,今年内要争取入团。使自己成为既是健将,又是团员,又红又专。
容国团的指标是:
一、今年内,任何外国乒乓球队来广州比赛,个人保证在团体赛中取得两分,争取3分;
二、在今年全国乒乓锦标赛中,保持男子单打冠军称号;
三、如果能够参加明年3月在西德举行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要晋入男子单打前8名内;
四、在1961年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取得男子单打冠军,在团体赛中,个人在每场比赛中要取得两分以上;
五,今年争取入团,3年后争取入党。
容国团满怀信心地提出:决不满足现状,不骄傲自满,继续苦练,不获世界男子单打冠军,誓不罢休!同时加强政治学习,不断提高思想觉悟,建立无产阶级人生观,做到“五好”——身体好,工作好,学习好、团结好、体育道德作风好。容国团曾经以2比0打败过1955年世界冠军、今年世界第2名好手荻村伊智郎,又曾经4次以绝对优势打败去年我国冠军、世界第8名好手王传耀。容国团告诉记者,他现在的练习情况和身体情况都良好,明年即可进行身体全面训练。目前他在技术上主要的方向是要提高攻球、特别是反手攻球的命中率,以及防守的稳健胜,达到技术全面化,并在战略方面贯彻积极、主动进攻的思想。
在学习与训练的过程中,容国团不仅提出了自己的训练目标,并且还把自己研究的绝招公之于世。
1958年10月27日,在《羊城晚报》上,容国团发表了《谈谈我的正手发球》的文章,并且还附有图片说明。这一文章的发表,受到了广大乒乓球爱好者的一致称赞。
容国团还把自己的搓攻技巧讲给队友们,这使得庄则栋、谭卓林等人的技术大大提高,为他们日后取得非凡的成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容国团还在宿舍的墙上,用毛笔写下:
今年要做运动健将。
容国团不但要求自己进步,还鼓励队友一同进步。他在队友梁玉海的笔记本上写道:
羊城好汉你要做吗?那么你就要力争上游。
战胜世界级高手
1958年4月11日,被誉为“乒乓王国”的匈牙利国家队应邀来到中国进行访问比赛。
匈牙利国家队与世界冠军日本队的实力不相上下,在欧洲范围内更是一支劲旅。
在这支球队中,别尔切克不仅在这一年夺得了欧洲冠军,而且在近几年的国际锦标赛中也曾多次获得冠军,他被国际乒协列为世界第三号种子选手。
别尔切克的臂力过人,他横握球拍,能攻善守,削球旋力也非常之强。
在中国的几天访问赛中,他打败了许多强手而仅仅负于王传耀。
经过一段休养生息的容国团,头一次与匈牙利队相遇。他想:可以通过这次比赛,检验一下自己的技术水平是否过关。他决心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为第二年参加世界锦标赛做好准备。
4月14日晚上,在北京体育馆,容国团与别尔切克开始交战。由于容国团的经验和体力不足,最终以1比2败下阵来。
对此,容国团非常不服气,觉得自己的技术与别尔切克并没有太大的相差,而失败的原因则是过多地运用搓抽的战术,使善于防守的别尔切克发挥了旋转削球的特长,才使自已起板进攻困难重重。
为了验证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容国团寻找再一次与别尔切克较量的机会。他利用比赛的时差和队际赛的空隙,从北京回到广州,代表广东队再同别尔切克一决上下。
在第二次比赛中,容国团总结了上次失败的经验教训,改用以拉抽为主、搓抽为辅的打法,并配合多样化的发球,争取主动进攻的机会。
这使对方既要提防强攻,又怕短球,不能不急于采取加转或反攻,形成了不稳和“自杀”。
结果,容国团以2比0、2比1的大比分两次战胜别尔切克,令观众惊叹不已。
随后,欧洲乒乓球另一支劲旅东德队,也来到中国进行访问比赛。
在这支队伍中,有一位曾获世界单打亚军的席乃德尔。他擅长两面快攻,速度奇快,他的绝招是正手推挡球,板嘴向上,板柄朝下,两边挥洒自如。
第一场交战,容国团针对他这种正手推挡的打法,采用忽快忽慢的推球和搓球来克制对方,然后以正手抽杀两大角,展开了激烈的对攻搏杀。
在进入最后决胜局的激战中,容国团以15比20的大比分落后于席乃德,眼看就要输了。
然而,容国团却临危不乱,十分镇定地扬起球拍,抖动手腕,嘴巴念念有词地一声“着!”起板一击,发一个下旋球,席乃德尔接球,乒乓球则应声下网。
接着容国团见对方吃了苦头,不敢攻,要搓时,他又发了个侧上旋球,让对手一搓一个大高球,随即一个大板砸下去,席乃德又没有接好球。
连续5个接发球,席乃德尔都莫名其妙地不是接球下网,就是搓高球或球出界。
最终,容国团以2比1反败为胜。
容国团和队员们在这几次比赛中出色的表现,引起了世界各国的瞩目。
对于容国团来说,经过与两支外国劲旅的较量,他掌握了更多战胜外国球队的经验,技术水平也更上层楼。
对此,英国乒乓球教练班拿撰文说:
明年世界锦标赛时,瞧中国的吧!这几年乒乓球在亚洲国家的发展是惊人的,特别是日本几年来的成就。但是,如果优势转到中国那里,我是不会感到惊异的。
日本著名教练长谷川法太郎也认为:“中国选手擅长攻势,将来是日本的劲敌。”
在两支外国劲旅访问完中国之后,中国也开始准备自己的球队到国外进行访问。
随球队出访朝鲜
1958年5月29日,容国团随中国青年乒乓球队从北京出发,乘火车前往朝鲜进行访问比赛,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次出访。
这次出国比赛的领队是刘永年,指导是冯国浩。到朝鲜访问比赛的人员有:容国团、徐寅生、庄则栋、李仁苏、叶佩琼等10名队员。
对于这次出访,容国团心情格外激动,在香港的排挤同在祖国的重视,两相比较,他明白自己前面的道路将会越走越宽广,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祖国人民对他的信任。因此,他暗下决心,要用一个“赢”字来回报祖国人民。
在中国队乘坐的火车抵达平壤后,几名朝鲜少先队员手捧鲜花,载歌载舞,正在车站欢迎他们。朝鲜的体育部部长也亲自前来迎接。
容国团一行下车后,被送到中国大使馆一个宫殿式的旅馆居住。这里曾是周恩来总理出访时住过的地方,馆内全是大理石建筑,装饰辉煌,客房幽雅。
中国青年乒乓球队受到了朝鲜人民和高层领导的特别款待。
容国团做梦也想不到能有这样的接待,想起自已过去住的木屋,真是感慨万分。
容国团为了不辜负祖国人民的期望,认真打好每一场球赛,一路告捷,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他的精彩表演吸引着广大观众的赞赏与喜爱。
这次在朝鲜的巡回比赛,中国青年队大获全胜。
队员庄则栋开始有些懊丧的情绪,容国团坐到他身旁劝慰说:“小庄,不经失败是难得胜利的,这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你这几场球我都仔细看了,一个是心里怕输,另一个是基本功差一些。你应该放下怕输的思想包袱,练好基本功,就能打开胜利之门了。”
庄则栋在极为苦闷的时候,被容国团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心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知道球今后该怎么打了。对于容国团的帮助与劝慰,庄则栋感激不已,后来在他写的自传中曾多次提及。
中国青年乒乓球队凯旋回国之后,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等中央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周恩来神采奕奕,微笑着向容国团伸出了有点弯曲的右手。
容国团没有想到仅凭自己在乒乓球场上取得的一些成绩,竟然受到了日理万机的共和国总理的亲切接见,因此显得有点拘束,满脸绯红。
周恩来看见容国团竟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便用力紧握他的手,爽朗地说:
你表现得很好,希望你为祖国再立新功。
容国团听到周总理的称赞,受到极大的鼓舞,他深深地向周总理鞠了一躬。
6月25日,容国团被国家体委授予“运动健将”称号。
11月18日,他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并在入团志愿书中写道:
我志愿入团是希望能够得到团的教育,提高政治觉悟,树立革命人生观的崇高品质,更好地成为我国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接班人。
和其他一道加入共青团的年轻人一样,容国团感到从此不再孤单了,有组织为他撑腰了。
能加入到年轻人中的先进团体中去,容国团感到无尚的光荣,而且自己的脊梁也硬。这和他在香港时加入那些工会组织明显不同,新的政治生命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果然,容国团不负众望,在第五届全国乒乓球锦标赛中,容国团又夺得了全国男子单打冠军。
容国团接连取得的优异成绩,为当时的传媒广泛报道,鼓舞了许多的乒乓球爱好者,在全国掀起了一个群众性的乒乓球热潮。
一些单位和学校没条件造木料球桌,就建混凝土球台。其中,有一次在广州乒乓球联赛中,竟然有1428人报名参加比赛。
就连毛泽东也喜欢上了有益于健康且又方便的乒乓球;毛泽东在武汉与游泳运动员谈话时,也提到了容国团。
此后,由于容国团受到国家的重视,1958年的夏天,容国团的双亲被广东省体委从香港接回广州定居,安置在小北一座两房一厅的公寓居住。
容勉之被安排到二沙岛体育图书馆当管理员。这使容国团解除了后顾之忧,得以专心致志练球,提高球艺。
到国家乒乓队集训
1958年10月下旬,容国团被广州体委选送到国家乒乓球队参加集训,准备参加明年第二十五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
刚到北京的容国团,身体还比较羸弱,国家体委担心他熬不住高强度的集训,还没到正式比赛身体就垮了,于是就把容国团送到了中苏友谊医院,进行疗养。
中苏友谊医院一般只有国家的高级干部才能进去,在20世纪50年代,是全国最好的医院。
容国团住进医院后,一下子懵了,他说:“离世界锦标赛只有几个月了,我怎能不练球而去躺病塌?”
国家体委的领导人对他说:“你的技术明摆着在那里,也不是三两个月可以退步或者提高的;等你疗养好了,到时好钢用在刀刃上,该拿的成绩还不是照拿。”
容国团躺在病床辗转反侧,难以安心。对于国家领导的关怀,他万分感激。但是,他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国家队的队友们一定在争分夺秒地苦练,自己却还在吃药打针,若这样下去,到了赛场上能不能发挥实力可就难说了。
容国团前思后想,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休息下去。因此,他对前来探望他的梁焯辉指导请求说:“我不能老躺在病床上,我的身体顶得住,请组织放我出院吧。”
梁焯辉很理解容国团这时的心情,就安慰他说:“国团,彻底治疗肺病也是为了比赛的需要啊,你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容国团却反驳说:“世界锦标赛不是每年都举办的。我的肺病就算治好了,也要拖几年,那时我的状态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接着,容国团又恳求说:“倒不如现在就放我出院。我感觉自己现在状态还可以,不会令大家失望的,否则整天关住我,说不定还会憋出大病来。”
梁焯辉指导听后,便将容国团的情况向上级如实汇报。
在十多天后,容国团如愿以偿地回到国家队。他便立刻和梁焯辉指导共同制定一个训练计划。
容国团认为,要想在世界比赛中过关斩将,就应该具备多种多样的技术,没有全面的技术,就不可能根据不同对手来决定自已的战术。
这时,北京已经进入了隆冬时节,寒气逼人,这对于长期生活在南方的容国团来说,是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他是久病初愈。
果然,投入训练不久,容国团便时时出现头昏目眩的情况,但他没有声张,硬是咬牙挺住了。
在集训过程中,本来容国团白天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但只要一想起有些技术动作掌握得还不好,他就毅然抓起大衣,招呼伙伴,冒着凛冽的西北风,急步走向漆黑的练习馆。
当时的新中国百废待兴,训练馆条件还比较差,没有暖气设备,寒冷的北风从窗外吹进来,冻得他浑身发抖。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容国团依然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在训练中,最使容国团难受的是晨间的长跑。训练时,他必须在接近零下20度的气温中跑步,而且时常要迎头顶着4级以上的西北风,这是容国团过去没有经历过的严峻考验。
有时,他连气也喘不过来,却还嘶哑着声音为自己加油:“挺住,一定要挺住,把困难压下去。”
为了提高耐久力,考验自己的意志,他曾经有两回坚持跑足1万米。
领队见他实在坚持不住了,要他歇歇,容国团却喘着气回答:“突破这一关就好办了!”
另外,容国团还针对自己的弱点,进行重点训练。他记得上次在北京输给别尔切克,主要是臂力不足,使田径功夫很好的别尔切克以逸待劳的战术有机可乘。
于是,他开始注意力量方面的训练,经常练习举重、双杠、哑铃、跳绳等,强化臂肌。
因为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容国团的训练与其他队友有些不同,他注意有的放矢和训练质量,苦练加巧练,把基本功训练与乒乓球艺术有机结合起来。
果然,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容国团的身体变得更为壮实,手臂也变得更加有力了,大大增强了攻球的力量。
在集训期间,容国团还得到了集体的技术帮助。如,在练球时是和队友轮流对攻。练习削球时,“削王”姜永宁、庄家富和李仁苏便同他练习;练习对攻时,王传耀、徐寅生就同他打个难解难分;练高球的技术时,练习推挡球时,杨瑞华就完全以推挡还击;练正手时,队友们就和他打正手;练反手起板时,队友们就把球送到反手位置……
正是因为队友不计较个人得失和无私的奉献,容国团在抽、杀、削、吊、拉、搓、推、挡这几方面才能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教练员的指导和队友门的帮助下,容国团又将自己独创的用同一动作发出转与不转球技术提高了一个档次。并且,根据个人的身体和技术特点,他还创造了一套攻、守、拉、搓、推、挡相结合的打法。
在技术提高与体力增大的同时,容国团还仔细倾听了王传耀这些老将们介绍各自的比赛经历,认真琢磨外国选手的球艺,并在平时练习中,加以针对性的训练。
1959年2月初,容国团随中国乒乓球队提前到欧洲匈牙利和西德进行实地的“演习”,为世界锦标赛做进一步的准备。
另外,为了迎接世界性的乒乓球比赛,容国团和王传耀还合写了一首共勉诗:
一拍来一拍去,
像穿梭如闪电,
削过去一片鹅毛,
投过来一个炮弹。
猛虎擒羊要抓紧时机,
蛟龙抢珠需细心大胆;
比技术斗意志,
主动是胜利的关键。
后起之秀像雨后春笋,
老将们也努力向前。
冲天干劲会开花结果,
且看胜利的195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