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危险

在盛会散场后，雁群继续朝北飞行。就在他们离开维姆布湖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大雨让雁群感到了欣喜，因为雨点会把冰冻的湖面砸出点点小坑，可是尼尔斯却浑身湿透，冻得浑身发抖。

尼尔斯咬牙坚持着，等到大雁们一落到一块沼泽地上的时候，他就急忙跑去寻找一些可以充饥的蔓越橘和冻硬了的草莓。随着夜幕的降临，荒野也变得可怕起来。尼尔斯觉得他必须要找到一个有灯光、有温暖的地方，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被活活冻死。就在大雁们刚刚落到沼泽地的时候，他从鹅背上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村庄，于是他便朝着那个村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他终于爬上了一户人家的台阶，看着外面的大雨开始思考着将来。

就在这时，一只大猫头鹰飞到邻近的一棵树上。一只在屋檐下栖息的小猫头鹰和他打着招呼：“叽咕！叽咕！从沼泽地回来的大猫头鹰，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谢谢关心，小猫头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事倒是有一件，听说在斯康耐省有个小男孩被变成了一个小精灵，他现在跟着一只家鹅飞往拉普兰省去了。”

“真是稀奇，那这个小男孩还有机会重新变成人类吗？”

“这可是个秘密！不过告诉你没什么。据那个小精灵说，如果那个小男孩能好好地照顾那只家鹅，让他平安地回到家中……我们还是到教堂那里去说吧，我怕这个秘密被别人给听去。”

说完，两只猫头鹰飞走了。剩下在屋檐下避雨的尼尔斯独自兴奋地说：“我终于能重新变成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雄鹅莫顿的。”

等到尼尔斯往沼泽方向走的时候，他看见一群大雁正朝着远处飞去，其中一只雪白的身影尤为熟悉，他不明白雁群离他而去的原因，只好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原来，在尼尔斯离开的这段时间，狐狸斯密尔和雁群在这里相遇了。斯密尔一心想要报仇，是雁群让他变得无家可归的，所以他对雁群发动了突然袭击。雁群为了躲避他的侵袭，只好飞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上的堤岸，他们的面前就是波涛汹涌的河水。此时，尼尔斯也赶上了雁群，在这样的环境中，斯密尔是根本没有本事爬到悬崖上的。但是，尼尔斯仍不敢睡觉，他担心自己睡着了，就无法保护白鹅了。幸亏他没有睡觉，一只紫貂悄悄接近了雁群。男孩拿起一块石头，朝紫貂砸去，紫貂被砸中，扑通一声掉进了河水中。雁群觉得悬崖上也不是安全的栖息地，于是飞到了一块在瀑布中间凸起的大石头上，他们觉得现在紫貂和狐狸都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了。可是，尼尔斯仍觉得这里是不安全的，仍旧为白鹅站岗放哨。果然，水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只水獭的爪子已经快要够到一只大雁了。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一刀扎到水獭的爪子上，水獭一疼，身子滚落到滚滚的河流中。于是，大雁们只好再次寻找一个新的栖息地。

他们在朦胧的月光下，终于找到一栋避暑旅馆的楼顶，那里空无一人，十分安全。

过了没多长时间，从楼底下传来一阵咆哮，其中夹杂着哀怨和不甘心。尼尔斯和大雁都认出咆哮是斯密尔发出的。

“你们喜欢我为你们安排的夜晚插曲吗？”

“什么？原来紫貂和水獭都是你找来的？”

“没错，我就是让你们付出代价，只要你们还有一只活着，我就算跑遍天涯海角也要达成目的。不过，你要是把那个大拇指大小的小人儿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哼，你休想，我们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甚至是牺牲自己的性命。”

听着这样感人肺腑的话，尼尔斯有些不知所措。他为自己曾经残忍地对待那些家禽和牲畜感到悔恨。

由于尼尔斯保护了雁群，取得了大雁们的信任，在随后的旅程中，他们互相照顾，使旅途变得非常愉快。就在这一天，大雁们降落到了一个小岛上，顺便找点吃的。凑巧的是，他们在那遇见了几只灰雁。这些灰雁很奇怪在这个岛上见到了大雁们，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同类朋友通常不会先飞到海边然后再往北飞。他们对这些大雁的举动十分好奇，不停地问这问那，阿卡就把狐狸斯密尔如何追逐和袭击他们的事全告诉了灰雁们。其中一只年纪比较大的灰雁劝说大雁们还是飞到厄兰岛去避避风头，因为狐狸一定怀恨在心，会继续追杀他们的。

阿卡也觉得灰雁的建议十分合理，便带着雁群飞到那个岛上。临行前，灰雁把沿途明显的标记告诉了他们，免得他们迷路。

大雁们飞了不长时间，发现身下的海面越来越开阔了。海面平静如镜，不见丝毫波浪翻涌。尼尔斯往下望去，只见远处大海和天空混在了一起，仿佛海水消失在了天空中一样。尼尔斯现在觉得自己的头上和身下全是海水和云彩，这让他感到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他死死地贴在雄鹅的背上，心里比第一次骑在鹅背上还要紧张。当大雁们和其他的鸟群汇合后，尼尔斯的这种紧张的心情也达到了顶点。

一群一群的鸟像潮水一般沿着一条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路线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从这些鸟群中，你会发现野鸭、灰雁、白嘴潜鸟、长尾鸭的身影。尼尔斯看着眼前这些鸟群在海面上投下的黑黑的倒影，觉得头更晕了。但是，尼尔斯想到这些鸟也许是往天堂飞的，顿时觉得十分兴奋，头也不晕了，心头有说不出的高兴和畅快。

就在他觉得得意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传来几声枪响，隐约能看到几股细小的烟柱在空中飘散。这时，他听到鸟群惊恐地大叫：“有人朝我们开枪了！是在一条船上！赶快往高处飞！赶快往高处飞！”

原来，一切都是尼尔斯的幻觉，鸟群并没有朝着天堂的方向飞，而下边的海面上停满了许多载有猎人的小船倒是真的。这些船排成“一”字，一轮接一轮地对着天空中的这些鸟群开枪。不时会有一些深颜色的身躯掉进海中，而剩下的幸存者则惊恐地往更高的地方飞去，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哀鸣和尖叫，仿佛在对遭受无辜的射杀进行控诉。大雁们是比较幸运的，没有惨遭射杀的厄运，但尼尔斯的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他开始对人类的行为感到困惑，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对像阿卡、亚克西和卡可西这样好的鸟痛下杀手！人类简直是在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摆脱了人类的纠缠，大雁们和其他的鸟群继续向厄兰岛飞行。他们飞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厄兰岛。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为他们带来了一团团棉絮状的云雾。云雾越来越浓，渐渐把鸟群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达到了分辨不出方向的地步。

大雾对鸟群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在浓雾中玩起了捉迷藏，一心想要使别的鸟群迷失方向。这些鸟尽量转着圈互相逗引着往前飞，因为他们对路线是十分熟悉的，根本不用担心会飞错了方向。可是，鸟群中只有大雁们是从来也没有去过厄兰岛的，这下可苦坏了他们，被其他鸟群捉弄得晕头转向，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你们怎么会飞到这里来啊？你们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啊？”一只天鹅一边飞，一边向阿卡询问着。

“我们要去厄兰岛，但我们没有去过那里，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飞。”阿卡老实回答说。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天鹅说，“都怪这些鸟把你们给弄晕了。这样吧，你们跟着我吧，我来给你们指路。”

于是，天鹅带着雁群一起飞。当大雁们已经远离了其他鸟群的时候，这只天鹅也突然消失在浓雾之中。大雁们找不到其他的鸟群，只好漫无目的地朝前飞行。后来，一只野鸭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大声对他们说：“你们难道没有注意自己正在兜一个大大的圈子吗？”尼尔斯听到野鸭这么说，下意识地抱紧了雄鹅的脖子，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他们担心自己的处境时，远处传来了雷鸣般的炮声。阿卡在听到炮声之后，精神也变得振奋起来，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全力向前冲去。阿卡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她知道在厄兰岛的最北端有一门大炮，人类经常用炮击来驱散浓雾。顺着隆隆的炮声，他们终于找到了方向，再也不会受到愚弄了。

厄兰岛是鸟类真正的天堂。等到大雁们赶到的时候，其他的鸟类早已经寻找好了栖息地，紧紧挤在一起，各自寻找着吃的东西，或者啄食着小虫子，到处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一夜平静。第二天整个小岛仍被浓雾笼罩着。尼尔斯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机会好好到海边玩了一会儿。他捡了许多扇贝，作为以后旅途中的食物，顺便编了一个小背包，好把这些食物装起来。

到了中午，所有的大雁都跑起来了，边跑边说：“大白鹅在浓雾中失踪了！大白鹅在浓雾中失踪了！”这个消息可把尼尔斯吓坏了，他急忙问那些发现雄鹅失踪的大雁：“你们有没有发现狐狸或老鹰来过？有没有人类或是其他的危险靠近过我们？”所有的大雁都告诉尼尔斯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大家猜测这只雄鹅只是在浓雾中迷了路。

尼尔斯担心雄鹅的安危，马上动身去找大白鹅。“莫顿！莫顿！你在哪？”尼尔斯的呼喊传了很远。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寻找莫顿，但是直到天黑了也没有发现莫顿的身影。这让尼尔斯感到万分沮丧和绝望：要是白鹅莫顿出了什么事，我以后就再也不能变成人了。

正当尼尔斯低着头伤心地往回走的时候，在浓雾中有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渐渐离尼尔斯越来越近了。是雄鹅莫顿！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雄鹅把自己一天的行程告诉了尼尔斯：“我今天趁着休息的工夫到处走了走，后来发现你们都不在原来的栖息地，我都找了你们一天了！”尼尔斯可不管这些，他一把搂住雄鹅的脖子，关切地说：“你一定要答应我，今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答应你，以后和你形影不离。”雄鹅答应了尼尔斯。

但是，雄鹅莫顿在第二天又失踪了。尼尔斯十分伤心，他认为雄鹅又在浓雾中迷路了，于是立刻出去寻找。他找遍了海滩、耕地、牧场，一直找到了平坦的高地上。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尼尔斯只好转身回到雁群所在的栖息地。他现在累得筋疲力尽，心中又懊丧难过，这次他是真的以为白鹅永远地离开了他。

当他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他听到附近的石堆旁发出了一阵响声，隐约可以看见碎石中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移动。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近旁，想要看个究竟。原来是莫顿！他正叼着几根长长的草，吃力地沿着碎石堆往上爬。莫顿并没有见到尼尔斯，尼尔斯也没有喊住白鹅，他特别想知道这只白鹅一再地失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刻，一只小灰雁躺在碎石堆上，看到雄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兴奋地叫了一声。尼尔斯也悄悄地靠近了碎石堆，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只小灰雁的翅膀受伤了，无法和她的雁群一起飞走，如果不是雄鹅给她送来食物，恐怕她早就饿死了。尼尔斯还听到雄鹅对小灰雁说了许多鼓励的话，然后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我不能离开雁群太长时间，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你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

尼尔斯见到莫顿走远了，才悄悄走到碎石堆上，他现在有点生气，认为是这只小灰雁诱拐了雄鹅，他要告诉她：这只雄鹅是属于我的，是要和我去拉普兰的。但是，当他看到那只小灰雁的时候，刚才的那些想法都烟消云散了。眼前的这只小灰雁太漂亮了：漂亮的小巧脑袋，光洁的羽毛，温柔的眼睛中散发着光芒。

小灰雁发现有东西靠近了自己，显得十分惊慌，想要起身逃走。

“你别害怕，”尼尔斯赶紧说，他发现小灰雁的左翅膀脱了臼，根本无法远走高飞。“我叫大拇指，是莫顿的朋友。”他接着介绍自己。

小灰雁一听他是莫顿的朋友，立刻安静了下来，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说：“我很高兴认识你。白鹅经常提起你，说再也没有比你更聪明和更善良的人了。”

尼尔斯见到小灰雁可爱的样子，决心帮她一下。他用手轻轻抚摸小灰雁的翅骨，发现骨头并没有折断，只是关节错位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探了探脱臼的那个关节窝，一边和小灰雁说着话，一边用力捏住一根管状的骨头用力一推，让它回到那个关节里去。尼尔斯这样做，无疑是给小灰雁帮了一个很大的忙。他的手法可以说十分利索，动作也很准确。然而，那只可怜的小灰雁还是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仿佛死掉了一般瘫倒在碎石堆上。

尼尔斯并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他本来是想帮助这只小灰雁的，结果她却因为他的帮助死掉了。他急忙跳下了碎石堆，拼命地朝雁群的栖息地跑了回去。他认为自己谋杀了小灰雁，心里感到惴惴不安。

第二天清晨，天气开始变得晴朗。阿卡决定带领大家继续往前飞行。尼尔斯也十分赞成这个决定，唯独雄鹅反对。但是，阿卡并没有理会他，带着其他的大雁动身了。

雄鹅让尼尔斯爬到自己的背上，很不情愿地和大家一起出发了。尼尔斯为能离开这个小岛而感到庆幸，但内心的不安和谴责使他不敢和雄鹅说清楚，虽然他的本意是想救好小灰雁的伤。然而，他也非常怀疑雄鹅真的会丢下小灰雁不管而一走了之……

雄鹅和大雁们飞行了一段距离，突然转头往回飞去，对小灰雁的惦记使他不顾一切了。没用多长时间，雄鹅就来到了碎石堆上，但是没有发现小灰雁的身影。

“小灰雁邓芬，你在哪里啊？小灰雁邓芬，你在哪里啊？”雄鹅焦急地呼唤着。

“也许是狐狸把她叼走了。”尼尔斯的脑中闪出这样一个想法。但是就在此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从水中传了出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雄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小灰雁从水中一跃而起，挥舞着翅膀，一点伤病的迹象也看不出来了。小灰雁告诉雄鹅，多亏了大拇指将她的翅膀拉回了原位，现在她又可以继续飞行了。

尼尔斯还是第一次在阳光下打量小灰雁邓芬，只见她身上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绸缎般的光泽，仿佛一位美丽的公主站在自己的眼前。

尼尔斯再次骑在鹅背上，飞翔在高高的天空上，现在他不再是孤单的。在小灰雁的陪伴下，他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他们赶上雁群后，在厄兰岛的岬角歇息了一晚，天亮后继续朝着内陆的方向飞去。在雁群快要靠近一群礁石岛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呼呼的巨响，海水也开始变成了黑色。雁群知道风暴就要来了，急忙朝着小岛降落下去。但是，风暴的速度要比他们快得多，雁群被狂风给打散了，海面也被狂风掀起了滔天巨浪，雁群趁着这个机会，纷纷落到了海面上。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但并没有让雁群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十分有趣。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需要花费力气游泳了，海浪会把他们送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真正威胁到他们安全的是他们的睡意。在狂风大作、巨浪滔天的情况下睡觉是十分危险的。海浪会让睡着了的大雁脱离雁群，漂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尽管大雁们费尽力气撑着不想睡过去，但是一天的飞行让他们一个个都十分疲劳，甚至连领头雁阿卡都差点睡着了。突然，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圆滚滚深色的东西。阿卡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头海豹的脑袋，于是她大声地警告同伴：“海豹来了！海豹来了！”大雁们纷纷拍打翅膀离开海面。就在最后一只大雁飞离海面的时候，那头海豹也游到了近前，张嘴差点咬到那只大雁的脚掌。真是太危险了！

飞到了空中的雁群抵挡不住肆虐的狂风，只好飞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峭壁上躲风。正好峭壁上有一处半圆形的洞口，大雁们急忙一下飞到洞中。阿卡清点了一下旅伴的数目，发现少了卡可西，但她并不担心，因为卡可西经验丰富且头脑聪明，一定会平安回到他们身边的。

大雁见危险已经过去了，便开始在洞中四处探查。突然，角落里的几点亮光让阿卡大吃一惊。“那是一双眼睛！”阿卡吓得大叫起来。大雁们以为洞中埋伏着猛兽，纷纷朝洞口跑去。

“别慌张！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几只可爱的山羊！”尼尔斯的视力要比大雁们好，他发现了山羊后，便来安抚那些大雁们。于是，大雁们又纷纷靠拢过来，向山羊们施礼，表示歉意。

“我们不该擅自闯进你们的家里，请原谅。”阿卡解释说，“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外面的风暴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睡觉。”这时，一只母山羊说话了：“说实话，这里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不能很好地招呼你们，那边有一个水坑，你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就吃点吧。”大雁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谷糠和草屑，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于是饱餐了一顿。等到雁群吃饱喝足，一只大公羊才走到阿卡的身边，介绍说：“这个小岛叫小卡尔斯岛，只有海鸟和羊在这里居住。但是，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海面上结了冰，三只狐狸就顺着海面跑到岛上，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白天不敢来我们洞穴捣乱，但是到了晚上，他们就会趁机偷袭我们。别的山洞中的羊群都被他们给咬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羊了，我们已经变得筋疲力尽了，再也没有能力去对付这些狐狸了。”

听到大公羊的话，尼尔斯有些害怕，他觉得雄鹅会有危险，所以决定不睡觉了，来保卫雄鹅。他在洞口坐了一会儿，就发现三只狐狸偷偷地朝着这个山洞跑来。尼尔斯急忙叫醒那只大公羊，骑在他的背上，指挥着他往前冲。此时，三只狐狸已经来到了洞口。“往前冲！”尼尔斯命令公羊。公羊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奋力往前一冲，将第一只准备冲进来的狐狸顶了出去。“朝左边冲。”尼尔斯又为公羊指明了方向。公羊用犄角用力一顶，第二只狐狸翻着跟头滚到了山坡底下。第三只狐狸看见同伴受到了攻击，马上落荒而逃。

公羊知道这些狐狸今晚是不敢再来了。于是让尼尔斯躺在他温暖的绒毛中好好睡上了一觉。

第二天，大公羊驮着尼尔斯在岛上四处观光。这个岛是由一块巨大的礁石组成的，顶部平坦，四周全部是悬崖峭壁。尼尔斯从悬崖上向下望去，到处都是海鸟的窝，那些海鸟此刻正在海中捕捉他们的食物。公羊又带他来到了海滩，这里美丽异常，让他久久不愿离开。

尽管海滩的景色非常美，但是尼尔斯还是更喜欢山顶。不过，这里的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山羊们的骸骨，其中有些还是完整的尸体。这些凶残的狐狸有时捕杀并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取乐。

尼尔斯觉得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收拾这些刽子手。他和雄鹅莫顿商量出了一个好办法。雄鹅带着他在山顶散步，而且要一瘸一拐地走着，其中一只翅膀还耷拉在地上。他们假装没有看见这三只狐狸，引诱这三只狐狸上钩。就在这几只狐狸扑向雄鹅的时候，雄鹅闪在一边，让他们扑了个空。而尼尔斯则在鹅背上大声嘲笑他们：“你们是羊肉吃多了吧，胖得连一只鹅也抓不住了！”三只狐狸被激怒了，拼命地朝着白鹅扑去。莫顿是一直朝着悬崖的方向跑的，就在狐狸们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凌空展翅，飞到了天上。可惜那些狐狸不会飞，又扑了个空，纷纷掉到悬崖下摔死了。

尼尔斯和莫顿为岛上除了一害，受到了岛上山羊和海鸟们的热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