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园
亲人复活
蒂蒂尔和米蒂尔手拉着手,一直向前走,虽然思念园并不远,但想要找到它必须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就像童话里常常形容的那样,这片森林到处弥漫着白雾,兄妹俩在森林里艰难地行走,米蒂尔时不时抬头向上望去,发现参天大树把天空都遮住了。
地面上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它们虽然漂亮,但却像是涂上了蜡,显得毫无生气。孩子们知道,花瓣上滴着露珠的花朵才显得可爱,可是在这种雾气笼罩的环境下,花草为什么不受潮湿的影响呢?
渐渐地,蒂蒂尔和米蒂尔开始感到孤单,他们虽然确信目的地离他们不远了,但也不由得恐惧起来。
没过多久,兄妹俩走到一棵挂着标识牌的老橡树下,这里的白雾最浓也最集中。蒂蒂尔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放下鸟笼,顺着树根爬到了树干上,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念看上面的文字:“唔,思——念——园——”
蒂蒂尔兴奋不已,喊道:“啊,我们到了!”
米蒂尔问道:“这里就是思念园吗?”
“没错,这里确实就是思念园,上面还有一个标识箭头呢!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啊!”蒂蒂尔说。
米蒂尔很着急,又问:“哥哥,爷爷和奶奶到底在哪里啊?”
“我想,应该是在大树的后面吧!我们再找找看!”蒂蒂尔说。
米蒂尔哭了起来。
“呜呜,我什么都看不见!这雾这么浓,把我的手和脚都给遮住了!我不想在这儿,我要回家!我冷!”她跺着脚哭喊道。
蒂蒂尔早就下决心要找到青鸟,见妹妹这样没出息,很是气恼。
“别哭了!我们不是勇敢的探险家吗?你怎么现在就打退堂鼓了呢?”他说。
这时,浓雾向四周飘散开来,变得越来越薄,直至消失。不久,柔和的阳光越来越明亮了,他们发现雾里面好像有些东西。又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大树也消失不见了,取代树林的是一间爬满青藤植物的美丽农舍,它沐浴在淡淡的阳光之中。
兄妹俩一下子就认出了农舍果园里的花色奶牛,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蒂蒂尔和米蒂尔特别喜欢这种气氛温馨的环境。
这难道就是仙女提到的思念园吗?这里的环境怎么这么像爷爷家呢?兄妹俩觉得难以置信。
孩子们可以看到农舍的门窗敞开着,屋檐(yán)下挂着些蜂房,还挂着一个鸟笼,鸟笼里有一只鸟。农舍的大门旁边有两张椅子,上面坐着他们的爷爷和奶奶,此时正在打瞌睡哩!
蒂蒂尔看到他们,不禁惊叫一声,米蒂尔高兴地说:“啊,是爷爷,我看到爷爷了!奶奶也在这里,太好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看上去好像不能动,咱们还是躲在大树后面吧!”蒂蒂尔说。
兄妹俩藏在树的后面不敢动弹,他们在那里远远望着爷爷和奶奶。这时,蒂蒂尔的奶奶先醒了,睁开眼睛,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又转过头,看了看蒂蒂尔的爷爷,用手推了他一下,蒂蒂尔的爷爷也就慢慢地醒了过来。
兄妹俩又听到了奶奶颤颤巍巍的声音:“我总觉得孙子和孙女要来看咱们呢。”
爷爷拍着微微发麻的腿说:“我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咱们的孙子和孙女一定想着咱们呢!”
“孩子们一定在这里,我怎么感觉自己就要见到他们了呢?”奶奶一面环顾四周,一面说。
这时,蒂蒂尔和米蒂尔从老橡树后面奔出来,高喊着:“我们来了,爷爷奶奶,是我们啊!”
“你看,”爷爷对给奶奶说,“你看见了吗?果然是我可爱的小孙子和小孙女啊!”
“啊!”奶奶欣喜地张开双臂,搂住兄妹俩,“蒂蒂尔!米蒂尔!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真的来看我们了!”
他们高兴得又蹦又跳,发疯地拥抱着。爷爷和奶奶拉着兄妹俩的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拍着蒂蒂尔的头说:“蒂蒂尔,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现在吃得怎么样?长得真壮实!”
爷爷摸摸米蒂尔的头发说:“亲爱的孩子,越长越漂亮了啊!老太婆,你快看看,这孩子的模样多像她妈妈啊,瞧这双大眼睛!”
“来,蒂蒂尔,坐到我的膝盖上吧!”奶奶说。
“哼,那我呢?就不让孩子们坐在我的腿上了?”爷爷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
“不行,孩子必须先到我这儿来!”奶奶“专横”地说,“孩子们,你们的袜子是妈妈洗的吗?嗯,真干净,你们能来我们可真高兴!我们还以为你们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呢,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我们在这里什么人都没见到呦!”
“奶奶,”蒂蒂尔委屈地说,“我们本来来不了的,这次可是靠了仙女的帮助呢!”
奶奶高兴得老泪纵横,说:“我们一直就住在这里,等那些活着的人来看我们,可是大家来的次数太少了,我还记得你们上次是在万圣节来的呢。”
“咦?”蒂蒂尔挠了挠头说,“万圣节?那天我们都患了感冒了,根本没有出门啊!”
“那天你们是不是想过我们啊?”奶奶问道。“是啊,怎么了?”蒂蒂尔不解地问。
“只要你们想起我们,我们就会醒来的,然后就能看见你们了!”奶奶解释道。
“啊,是这样吗?”蒂蒂尔感到吃惊。
“傻孩子,这下明白了吧?”奶奶笑着说。
“我还是不太明白啊!”蒂蒂尔摇了摇头说。
奶奶笑着对爷爷说:“老头子,你看,孩子们又像世间的人一样无知了,咱们能坐视不管么?”
“唉,我看都一个模样,活着的人都不明白事理。”爷爷无奈地说。
蒂蒂尔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想起之前仙女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才开始有些明白了,其实爷爷和奶奶一直以来都没有离开。此时,他不正被他们搂着吗?
“你们一直在睡觉吗?”他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爷爷得意地说,“我们一直睡得很舒服呢,只要有人想起我们,就能把我们唤醒,清醒过来其实也很不错啊!”
“你们没死吗?”蒂蒂尔疑惑地问。爷爷跳了起来,把兄妹俩吓了一跳。
“死?你说什么?老婆子,孩子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这是什么词啊?”爷爷惊讶地问。
“就是‘死’啊!爷爷怎么会不知道呢?”蒂蒂尔疑惑地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爷爷问道。
“嗯,就是不再活着了!”蒂蒂尔回答。
“哈哈,老婆子,你听,世上的人都是这么谈论去世的人,你听听,多好笑啊!哈哈!”爷爷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在这里过得愉快吗?”蒂蒂尔问道。“当然了,我们在这里过得十分愉快,甚至还可以祈祷呢!”爷爷说。
“可是爸爸说不需要祈祷了啊!”蒂蒂尔说。
“所谓的祈祷就是思念啊,世间的人把这个行为太流于做作了,其实向上帝祈祷不就是思念上帝吗?现在都变成向上帝索取保护了!”爷爷不满地说。
奶奶说:“孩子们啊,你们的爷爷说得没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啊!不过,你们只要经常来看看我们,我们死不死都没关系了。蒂蒂尔,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那一回我做了好多的牛肉馅饼,结果你吃得那么多,都撑坏肚子了!还有一回呀,你跟着你爷爷去伐木场,藏在树林里面。你爷爷是个老糊涂虫,砍完木头就把你给忘了,后来还是我亲自出马,才找到你的呢!你当时哭得就像个泪人儿,真是可爱啊!米蒂尔,你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背着你上山采蘑菇,结果碰到大灰狼了,我想到小红帽的故事,就把你的小红帽扔了出去,没想到那条狼竟然叼着你的小红帽跑了。唉,咱们经历过很多有意思的事啊,你们还能记得多少啊?”
“咦?奶奶,我可好几年都没吃牛肉馅饼了啊!”蒂蒂尔问道。
“这孩子,怎么吃过了还要撒谎呢?”奶奶不高兴地说,“我一直都在做牛肉馅饼啊!”
蒂蒂尔和妹妹仔细地观察爷爷和奶奶,发现他们一点儿都没变,而且气色显得更好了。
“哈哈,在这里,我们永远都不会变老,未来已经结束了,过去才是我们一直留恋的。你们俩还有未来,现在你们长得越来越高了,身体也越来越壮实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博学的!你们看看,门上还留着上次你们的身高标记呢,那天正好就是万圣节。”爷爷说着,让蒂蒂尔站直了,背靠着门。
“哈哈,这孩子足足高出了四个横着的手指头!现在的孩子长得多快呀!”爷爷高兴地说。
米蒂尔好奇地摸东摸西,一切都是老样子。蒂蒂尔环顾四周,兴奋地说:“啊,真是太好了!房间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动过!屋子里的东西变得更有光彩了。米蒂尔,你看,还记得那口挂钟吗?那根时针是我折断的呢!”
“哼!”爷爷笑着说:“你这臭小子,连汤碗都是叫你给碰出缺口的,你那时候可真淘气啊!现在乖不乖了?”
“当然了,妈妈常常夸奖我哩!”蒂蒂尔得意地说,“呦,这门上的小洞不是我以前用锥子钻出来的吗,怎么还留着?”
“你那时就像个毁灭者,想把屋子里的一切都毁掉,不过我总能阻止你。外面那棵李子树是你最喜欢爬的,你总是趁我不在时候爬上去偷吃李子。”爷爷笑着说。
蒂蒂尔调皮地说:“李子树现在更好看了,枝头上的李子那么多,压得它喘不过气来了,我看我还是再爬上去,让它轻松轻松吧!”
奶奶禁不住笑着说:“这孩子,就知道吃!”
这时,米蒂尔突然想起她和哥哥的重要任务了,就问:“笼子里的鸟还在吗?”
笼子里的鸟听到有人说话,便醒了过来,放声歌唱,兄妹俩抬起头向上看去,发现了鸟笼。
“孩子们,你们看,是不是只要这里的人和动物一被人想起,就会立即苏醒呢?”奶奶说。
蒂蒂尔惊讶地发现,那只鸟竟然是青色的。
“啊,这就是青鸟!颜色纯得就像铜锈!仙女要我们带回去的就是这种鸟啊,可是你们以前可没说过自己有青鸟,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好爷爷,好奶奶,能不能让我们带走它啊?我们真的很需要它!”蒂蒂尔央求两位老人。
“唔,我看可以吧——老太婆,你有什么意见吗?”爷爷转过头问奶奶。
“就让孩子们带走它好了,反正这只鸟在这里也不起什么作用,一天总是睡觉,我们从来都没听到过它歌唱。”奶奶说。
蒂蒂尔高兴地说:“谢谢爷爷!谢谢奶奶!我这就用鸟笼装上它——咦,鸟笼哪去了?唔,我忘了,它就在老橡树底下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老橡树底下。他取回笼子,然后又轻轻地把小鸟抓过来,关在里面,没想到,那只小鸟就在新居里歌唱了。
“哈哈,仙女一定会很高兴的,光神也一定会高兴的!”蒂蒂尔高兴地说。
“孩子,别忘了把小鸟照看好,我不敢保证它会不会飞回来,尘世间实在有太多的烦扰了,它有可能会过不习惯的!”奶奶叮嘱蒂蒂尔说。
“等会儿再说吧,先把它留在这儿。孩子们,跟我看看奶牛,我们一会儿就挤一些奶给你们喝。”爷爷说。
“真是太好了,我有一阵子没喝牛奶了!”米蒂尔兴奋地说。
蒂蒂尔抬起头来,注意到屋檐上的蜂房,里面的蜂孔里没有飞出一只蜜蜂。
“爷爷,这些蜜蜂过得怎么样了?看上去它们没有活力呀!”他说。
爷爷的脸上露出酸楚的笑容,说:“是啊,她们操劳了一生,如今安歇在这狭小的蜂房中。不过,她们还是很辛苦的,清醒的时候,还要酿造蜂蜜。唉,真是辛苦啊!”
蒂蒂尔走到屋檐底下,踮起脚,仰起头,闻了闻蜂房散发出的诱人的气味,说:“啊,蜂房的气味还是那么香!那里面准是充满了蜂蜜,我可真想一口吞掉!如果我那四个死去的小姐妹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也会吃上蜂蜜的!”
“是啊,”米蒂尔怀念地说,“不知道我那三个小兄弟在哪里。”
米蒂尔话音刚落,七个高矮不一的孩子就从屋子里蹦蹦跳跳了地跑了出来,原来孩子们刚才都在里屋睡觉呢。蒂蒂尔和米蒂尔连忙迎了上去,和弟弟妹妹们拥抱在一起。
奶奶喜极而泣,用双手擦去流下来的泪水。爷爷含着笑看着这些孩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嘿!”蒂蒂尔揪着皮埃罗的头发喊道,“我还要像以前那样跟你打架!”
“我的陀螺上次被你偷去了,快还我!”弟弟让也参与到“斗殴”中。
“啊!”米蒂尔惊呼道,“玛德莱娜、皮埃蕾特、波莉娜,还有丽盖特,你们都在啊!丽盖特怎么只会爬着走,难道不会再长大了吗?”
“是啊,这孩子没有未来,只能生活在过去了。”奶奶点了点头说。
一只小狗向蒂蒂尔扑来,蒂蒂尔灵巧地转过身去,避开了它。米蒂尔认出了这只小狗。
“奇奇!”米蒂尔叫道,“蒂蒂尔,你快看它的尾巴,是不是你给剪掉的啊?”
“没错,”蒂蒂尔吃惊地说,“没想到伤口也可以永远都不变呢!”
爷爷像念经似地说:“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无论是美是丑,是老是少,是高是矮,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在这里,时间就是永恒,过去就是一切。”
蒂蒂尔指着妹妹波莉娜的鼻子说:“快看,波莉娜脸上的小疙瘩还没有掉,其实早就应该掉了!”
奶奶发愁地说:“我们试过好些方法也没有弄掉它呢。”
突然,大家听到挂钟响了八下!
大家吃惊地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爷爷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挂钟居然自己响了!”
“我不知道啊。”奶奶迷茫地说。
“我知道了,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时间,所以挂钟就不会报时,现在肯定是有人想到时间了!”爷爷说。
“爷爷,是我想的。说实话,仙女要求我们八点半必须返回她的宫殿,否则会出现不好的事情。我们得走了!”蒂蒂尔无奈地说。
与亲人告别
蒂蒂尔提起鸟笼就要和妹妹走,大家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奶奶知道蒂蒂尔贪吃,就说:“唉,你们不能吃完晚饭再走吗?我刚做好美味的罗宋汤和牛肉馅饼啊!”
蒂蒂尔犹豫起来,想了想,说:“好吧,反正青鸟已经找到了,多留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罗宋汤可不是什么时候就能喝上的啊!”
于是,大家一起动手,把桌子从屋子里搬了出来,放在房子门口,又取出碟子和碗,铺上白桌布,端来了美味的食物。然后,他们围着桌子坐下,开始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晚餐。
奶奶过来给大家点上灯,大家就开始用餐了。和那些有钱人家不同,祖孙两代人的聚餐十分热闹,孩子们互相推搡(sǎng)着,尖叫着,爷爷奶奶则发出爽朗的笑声。
蒂蒂尔张开嘴大吃大嚼,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着:“这汤可真好喝啊,馅饼真好吃,我还要更多的馅饼!奶奶,我要更多的馅饼!”
他用手里的木勺子胡乱敲击着汤碗,引起大家的一片笑声。
“还是老样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们这些孩子啊,能不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胡闹啊?真淘气!”奶奶笑哈哈地说。
蒂蒂尔喊得更起劲了,他挥舞着木勺子,在凳子上跳起了芭蕾舞。孩子们趁机把汤碗抢过来,蒂蒂尔连忙抓住汤碗,拖向自己,这样粗鲁的举动让汤碗在桌子上翻了个跟头,汤流了整整一桌,大家连忙蹦了起来,连忙闪到一边,蒂蒂尔的两个小姐妹被烫得哇哇直叫。
“这孩子,真不听话!”奶奶惊呼起来,手忙脚乱地用餐巾把汤水往外推。
“啪!”爷爷生气地给了蒂蒂尔一记耳光!
蒂蒂尔被打得一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捂着脸,显出惊喜的表情,说:“爷爷,没想到你打得那么好,跟以前一样有劲儿!真痛快!”
大家本来很尴尬,但经蒂蒂尔这么一逗,全都笑了起来。
爷爷紧绷着脸,假装生气地说:“你要是愿意挨打,我就再给你一记耳光!”其实他内心很受感动,不过在孩子面前怎么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呢?爷爷转过身去,悄悄地用手抹了抹发红的眼圈。
这时,挂钟又响了起来。
蒂蒂尔一下子蹦起来,把木勺子扔在桌子上,大喊:“啊,已经九点了,我们得走了,米蒂尔。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奶奶急忙说:“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啊,多留一会儿吧?我们可是很难得见一次面呢!”
蒂蒂尔安慰他们,答应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望大家的,“我们真的不能再晚了!米蒂尔,快走吧!”
爷爷抱怨说:“唉,这些活着的人有这么多烦恼,有这么多事要做,真够讨厌的,把人间弄得天翻地覆的。”
蒂蒂尔靠近大家,一一告别:“再见,爷爷!再见,奶奶!再见,皮埃罗、罗贝尔、波莉娜、玛德莱娜、丽盖特,还有奇奇!我和米蒂尔不能再耽搁了!爷爷奶奶,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奶奶伤心地说:“你们每天都回来吧,我们就指望着你们回来呢,你们能给我们带来无限的快乐!”
爷爷强忍着眼泪,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我和米蒂尔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们的,不要担心!”蒂蒂尔喊道。
“你们是我们唯一的乐趣,你们要经常想起我们。”奶奶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孩子们,要听奶奶的话,一定要经常回来啊!”爷爷大声说。
兄弟姐妹们一起向蒂蒂尔和米蒂尔告别:“再见!蒂蒂尔和米蒂尔,要早点儿回来看我们啊!别忘了回来给我们带些好东西啊!”
“没问题!”蒂蒂尔喊道,“快,米蒂尔,咱们走了!啊,我的鸟笼哪去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鸟笼啊?”
爷爷把鸟笼递给了蒂蒂尔,说:“我不敢保证这只鸟一定能留在你身边,颜色也不一定对……”
“再见了,亲人们!”蒂蒂尔顾不得回话,挥手向大家告别。
“再来呀——再来——来——”随着兄妹俩的身影渐渐地远去,大家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第一次挫折
这时,白雾又从四周浮现出来,远处的声音全都消失了,一切都复归原形,到最后,蒂蒂尔和米蒂尔发现自己还在那棵老橡树底下,四周环绕着遮天蔽日的大树。蒂蒂尔小心翼翼地拉着妹妹的手向前走。米蒂尔害怕得哭了起来:“哥哥,我好害怕啊,天太黑了,我不敢走!光神在哪里啊?”
蒂蒂尔也很害怕,但是他安慰妹妹说:“不要哭,米蒂尔,我们已经带回了青鸟!”
他拿起笼子仔细地观察那只鸟,却发现它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米蒂尔吓得失声尖叫,喊道:“哥哥,我冷!我不想再走了!”
蒂蒂尔很失落。本来,他是怀着百倍的信心去为仙女的小女儿寻找青鸟的,但此时的打击让他的希望破灭了。难道寻找青鸟是一件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吗?蒂蒂尔发疯似地想着,感到头昏脑胀。四周是黑压压的森林,远处倒是有一丝亮光,可是这不足以叫兄妹俩走出困境。
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了森林的黑暗,为孩子们指明了一条道路。蒂蒂尔紧紧地拉住妹妹的手,沿着白光射来的方向一直走,终于来到了一座光芒四射的庙宇的门前。光神站在庙宇的门前,微笑着听着蒂蒂尔的述说。
“孩子们,有得必有失,有失也有得。你们失去了青鸟,但却见到了亲人们,这难道不值得你们高兴吗?而且,你们让那只小鸟重获新生,难道不也是一件好事吗?”光神指点他们。
此时,笼中的小鸟开始歌唱,婉转清丽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倍感愉悦。光神将手伸进笼子里,温柔地摸了摸小鸟的翅膀,然后说:“孩子们,珍惜你们所能遇到的每一种幸福,不要为了某样目标而忽略了人生旅程中的美丽风景!”
蒂蒂尔和米蒂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光神知道青鸟在哪里,只是她不能告诉孩子们,否则他们永远都找不到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