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宫
夜神的恐惧
蒂蒂尔和米蒂尔重新见到了伙伴们。大家听说他俩这次没有成功,就打算去夜神宫碰碰运气,希望能在那里找到青鸟。
有几位朋友没有过来,他们是奶小姐、水姑娘和火先生。奶小姐和水姑娘都受不了陆地上的远行,火先生一直就讨厌黑暗,所以也没来。这次探险活动由狗先生蒂鲁来带领最合适不过了。光神同大家告别后,这支探险队就出发了。
狗先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伸出鼻子左闻右闻。他一会儿嗅嗅这里,一会儿又嗅嗅那里,对什么都不太放心。光神授予了他领导的职责,他觉得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蒂鲁本来对人类的生活万分向往,可是自从他变成人了以后,并没有因此比往常更加快乐。现在他很迷茫,认为猫女士说的话有一些道理了。为什么要帮小主人一同去寻找青鸟呢?他既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能力。
面包先生跟在狗先生的后面,提着鸟笼,昂首挺胸,仿佛自己才是这支探险队的领导者。蒂蒂尔和米蒂尔蹦蹦跳跳,跟在面包先生后面。队伍的最后是糖果先生。
队伍中少了一名成员,那就是猫女士。此时,她正在为大家的“愚昧”遗憾不已。
“这些家伙真蠢!为什么要接受威胁自己生存的任务?我相信他们只能被仙女出卖!我如果相信他们这些傻瓜,也会被他们出卖的!我看还是自己一个人秘密策划,然后再暗中实施吧!”
猫女士心情沮丧,和狗先生的状态差不多。但蒂鲁天性善良,不像她那般狡诈多疑。猫女士决定去拜访自己的老朋友夜神。
夜神宫坐落在悬崖峭壁上,通往它的道路遥远而又漫长。如果谁想拜访夜神,就一定要弯着身子钻过无数条石缝,再走上几千步的台阶。
猫女士艰难地在石缝中穿行,虽然她早已熟悉这里的地形,但还是感觉危险重重。她时不时地抬起头向上望去,两边的峭壁像要砸下来一般,倾斜得厉害。不过到最后,她还是顺利到达了夜神宫。
夜神宫是一座黑光闪闪的古希腊风格的庙宇,大殿里面十分广阔,就好像没有边际。柱子、柱头、石板、装饰是由黑色大理石、金子和黑木头精制而成的。整个大厅从上到下呈梯形分布,分为三个平面的台阶,台阶由玄武岩雕制而成。在大厅的左右两侧,均匀分布着石柱和青铜大门。整个宫殿散发着乌黑的光泽,显得阴森威严。
夜神坐在大厅内的第二级台阶的宝座上,她的左右边各有一个小孩,其中一个像爱神那样,半裸着身子,另一个全身蒙着轻纱。此时,夜神正在熟睡,猫女士蹑手蹑脚地进来,一点儿也没被发觉。
猫女士怀着敬畏之心仰望着夜神,夜神紧闭双眼,满面银光,神情冷漠而又不失威严。黑色的长裙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躯体,让她看上去和女神的雕塑一样美丽。猫女士精疲力尽地坐在台阶下面,她心急如焚(fén),却又不敢大声叫醒她的朋友,只好痛苦地“喵喵”叫了几声。
“尊敬的夜神妈妈,是我啊,我累得不行了!”猫女士精疲力尽地说。
夜神惊醒过来,连忙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脸色苍白,瘦得不成样子,连胡须上都沾满了污泥。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狗打过架了?”
“不!”猫女士说,“我此次前来,是要告诉您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和我们的秘密有关!我担心事态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什么?”夜神紧张地坐了起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情会比打破安宁更加严重?”
“蒂蒂尔正随着一支探险队到您这儿寻找青鸟。光神刚刚得知,许多假的青鸟是要靠夜色才能生存的,一旦遇到太阳,它们就会云消雾散。不过,那只真正的青鸟遇见了阳光也可以存活,我认为,这只青鸟就藏匿(nì)在您这里,和其他假的青鸟混杂在一起。光神知道您禁止她踏入着神圣的玄武宫殿,就派两个孩子前来一探究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唉,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青鸟。我们就都要遭到不幸了!”猫女士忧心忡忡地说。
夜神发出了一声哀叹,大声说:“天啊,这些年我早就不关心人类了,没想到他们总是得寸进尺,想要得到世间所有的东西!难道他们什么都想知道吗?现在连恐惧们都害怕了,谁也不敢出门!就连幽灵们也早就逃跑了,甚至连疾病们都很低迷!”
“夜神妈妈,请您息怒。我知道现在的世道很糟糕,能和人类进行对抗的也就只有我们了!你听,探险队的脚步声正在临近!依我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那两个孩子吓跑,因为他们才是这支探险队的灵魂啊!”
夜神听了听远处的声响,知道探险队离得越来越近了。她眉头紧锁,慢慢地点着头,猫女士知道自己的计划被采纳了。
“我想他们就快到了,虽然面包和糖果很蠢,但毕竟不会反对我们。水和奶身体不舒服,我不知道她们是哪一边的。火是光神的亲戚,也很有问题。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敌人是狗,不过这家伙十分讨厌,我没法支开他。”猫女士说。
这时,探险队正在通往夜神宫的台阶上攀爬着。狗先生依然对周围的环境很警惕,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忠实地履行了作为队长的义务。蒂蒂尔跟在狗先生后面,倒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这里冷。米蒂尔紧紧地靠着哥哥,瞪着眼睛,看到悬崖峭壁,心里紧张得很。大家从未见过比这更加可怕的地方了。这里丝毫不见阳光,仿佛任何能量都会被星空吸收掉,每个角落都被黑暗笼罩着,不知道里面埋藏着什么秘密。他们怯生生地进了宫殿内部,只见夜神威严地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冷漠地俯视着他们。大家都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猫女士冲夜神使了个眼色,然后假装热情地迎了上去。她对蒂蒂尔说:“请从这儿走,我的小主人,我怕你们错过夜神接见客人的时间,就提前通报了。不过,夜神身体不舒服,所以她没有远迎。”
蒂蒂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对夜神说:“早安,尊敬的夜神!”
夜神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她最讨厌与白天有关的东西了,于是皱着眉头说:“我可不喜欢听什么‘早上好’之类的客套话了,直接说‘您好,尊敬的夜神!’这样不是更好吗?”
蒂蒂尔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他立志要当个有礼貌的孩子,可不能跟神仙赌气啊!于是,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我不太懂这里的规矩。”这时,他又看到夜神旁边的两个孩子,于是指着其中的一个说:“这是您的孩子吗?他们可真漂亮啊!”
夜神得意地说:“当然了,这是睡眠,你看他长得多像爱神!”
这时,米蒂尔指着另一个孩子说:“那个孩子干嘛要戴着面纱,是不是生病了?他是谁啊?”
“这是睡眠的妹妹,”光神说,“不过,我最好还是不提她的名字了。”
“为什么?”兄妹俩异口同声地问。
夜神似乎有难言之隐,就说:“算了吧,还是不提她的名字为妙,大家都不会爱听的。猫刚才告诉我说,你们到这儿来,似乎不是为了观光。”
“其实,我们是来寻找青鸟的。夜神,请你告诉我们青鸟在哪里好吗?”蒂蒂尔说。
夜神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说:“哦,这个我可是一无所知啊!小客人们,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青鸟不在这里。我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你们说的青鸟啊,它不是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吗?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安静的地方呢?”
“确实是在这里啊!”蒂蒂尔焦急地说,“光神告诉我们,青鸟就躲在这座宫殿里面。我相信光神,她是不会说谎的!您可不可以把这些大门的钥匙交给我啊?”
夜神傲慢地说:“小客人,你可知道,我的钥匙是不能随随便便交给别人的。我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世间的一切秘密,绝对不能把秘密泄露给任何一个人,更别说是你这样的小孩子了!”
“可是,”蒂蒂尔昂起头来说,“光神告诉我,如果一个人要求知道秘密,您没有权力隐瞒!”
夜神不高兴了,嘟囔着说:“怎么还是光神?怎么老是她!一直以来她就总是和我过不去,这真是太过分了!”
这时狗先生已经等不及了,就粗鲁地说:“汪汪!你能不能把钥匙给我们啊,难道想让我动手抢吗?哼!”
蒂蒂尔拦住狗先生,对夜神说:“哦,对不起,夜神,请原谅他的失礼行为。还是请您把钥匙借我用用吧,我们等一会儿就还给您!”
夜神故作姿态地说:“我总不能白白地借给你们吧?万一出了差错,我去找谁诉苦呢?你们必须得给我留下一个凭证!”
蒂蒂尔摸摸口袋,可是什么都没找到。米蒂尔指着哥哥的头说:“喏,帽子可以给她。”
夜神看到蒂蒂尔帽子上的钻石,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她无奈地从座位底下掏出钥匙,递给蒂蒂尔,然后说:“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的大门,但你会遇到许多未知的困扰,如果大家遇到危险出了事,那我可不负责!”
面包先生不安地问:“什么危险啊?”
夜神鄙夷地笑了。
“危险?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大厅里的有些大门连我自己都不敢打开。自从地球诞生以来,凡是属于人类的罪恶,通通都藏在这座大厅的大门里。我侥幸得到无边的法力,这才把它们封禁在里面,如果它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从大门里面逃出来,我都不知道会给世上的人带来多少麻烦呢!”
面包先生鼓起勇气说:“尊敬的夜神夫人,请允许卑微的我向您提一个问题:如果我们遇到危险,要从哪里逃呢?以我的经验和我的品行,我自然是这两个孩子的保护者……”
夜神心想,这家伙可真是个胆小鬼。她不屑地说:“没法逃!”
蒂蒂尔面无惧色,向前大跨两步,从夜神手中接过了钥匙。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其中一个铜门,然后扭过头问夜神:“我要从这个门开始试,夜神,您能告诉我们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夜神冷冷地说:“我想里面应该是幽灵吧!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进去看了,这些可怜的家伙被你们人类也折磨得够呛,都不敢出来了。”
“哈哈,它们连人都怕,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蒂蒂尔说完,就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奇妙的大门
面包先生胆战心惊地看着蒂蒂尔的举动,没有受到丝毫的鼓舞,他拎着鸟笼的手还有些发抖呢!米蒂尔胆子更小一些,直接吓哭了。
糖果先生殷勤地走到米蒂尔身边,对她说:“我的小主人,我在这儿,您不要害怕,我给您掰下一截手指头,您吃完就会感觉好一点了!”
蒂蒂尔转动钥匙,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只见里面冒出浓烟,窜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幽灵。它们在大厅里面乱转,面包先生吓得不轻,直接扔下鸟笼跑了。
除了夜神,谁也看不清它们的样子。这些幽灵有的在地上蠕动,吐着舌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的飘在空中,向宫殿的顶部拉长身体;有的绕上柱子,像蛇一样卷曲着身子。
夜神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四处追赶着逃窜的幽灵,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抓住。她气喘吁吁地揪住几个幽灵的衣领,冲大家喊:“你们离远点儿!蒂蒂尔,你把门稍微打开一点儿……”
蒂蒂尔连忙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夜神把幽灵们推了进去,嘴里嚷嚷说:“你们急什么,要到万圣节才能出来!”狗先生也十分勇敢,连吼带咬,把剩下的幽灵赶了回去。
“快点儿!”夜神不顾头发散乱,冲蒂蒂尔喊道:“快把门关上,我可没力气了!”她抓起鞭子猛抽着幽灵们,幽灵们发出“呜呜”的哀叫声。
蒂蒂尔不失时机地关上门,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幽灵并没有那么可怕,这只不过是夜神做的表演,好让大家觉得可怕。这些年没几个人迷信了,幽灵们出场的机会实在不多。
还在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蒂蒂尔又向另一个门走了过去,自言自语:“这扇门里面又藏着什么东西呢?难道……”
夜神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漠,让大家感觉到阵阵的凉意。
“这扇门里没有青鸟,你想打开就打开吧,不过我要告诉你,这里面全是疾病。自从人类和药片结盟后,疾病都被撵走了!”夜神说。
蒂蒂尔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可什么都没出来。他迷惑不解,问道:“里面有人吗?咦?这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我都对你说过了,”夜神显得很不耐烦,“她们都很虚弱,医生对她们很粗鲁,让她们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你不信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蒂蒂尔走了进去,没过多久便退了出来。
“青鸟不在里面,”蒂蒂尔沮丧地说,“里面全都是疾病,她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疾病从大门里跑了出来,在大厅里面手舞足蹈,连脚上穿的拖鞋都给踢飞了。狗先生好不容易才把她的脱鞋给找回来。大家笑哈哈地靠近这个小家伙,可这时却觉得自己的鼻子开始痒痒了。
“这是谁啊?”蒂蒂尔捏着鼻子问道。
“她是感冒,是受迫害最小的一名疾病。过来,孩子,现在出来太早了,怎么也等到春天嘛!”夜神哄着感冒说。糖果先生简直无法忍受了,不停地打呵欠,淌下来的鼻涕简直要把他给融化了。狗先生看得不耐烦,大吼起来:“喂,小家伙,你快走,不然我就咬你!”
小家伙吓得惊慌失措,连跑带颠地跑了回去。蒂蒂尔及时地把门关上,大家的鼻子马上就不痒了。米蒂尔心想,探险也不总是很无聊的。
这回,蒂蒂尔谨慎了一些,在向下一扇大门走去之前先问夜神:“请问,这里面是什么呢?”
夜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扇门可是不能轻易打开的。如果不是害怕蒂蒂尔帽子上那颗钻石,她才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呢!
她小心翼翼地说:“这里面是战争,人类的科技进步了,同时也使自己更加具有破坏力。这扇门里逃出来任何一个战争都会让世上的人遭受巨大的不幸,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好在她们都长得很胖,要想逃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蒂蒂尔,你打开门只许往里瞥(piē)上一眼,不许贪看。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一起把门推上,她们的力量极其强大,咱们必须使用全身的力气!”
蒂蒂尔打开门刚看了一眼,就已经为自己的草率行动后悔了。他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战争们手中拿着长枪利剑,直打得日月无光,鲜血横流,喊杀声震荡着整个大厅。其中一个战争看到大门开了,兴奋地张开血盆大口,率领着数不清的手下向大门杀奔过来。蒂蒂尔吓得马上动手推门,可那个战争的力量十分巨大,一下子把蒂蒂尔弹出几米开外,狗先生蒂鲁见小主人有难,急忙扑上去和大家一起推门。这时面包先生起了作用,他从肚子上揪下了一点儿面团,扔进门去,战争们为这些面团厮打起来。夜神指挥着大家,一起把门顶了回去,重新锁上。
蒂蒂尔拍着手欢呼起来:“哈哈,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接着,他遗憾地说:“可惜没看到青鸟!”
“如果有,也早就被他们给吃了,战争会吞噬一切的!”夜神说。
蒂蒂尔点了点头,便走向下一扇门。
“这里面是什么?”他指了指大门问。
“这里面是黑暗和恐怖,她们像疾病一样沉默,
不过你要小心……”夜神回答。
蒂蒂尔打开门,却什么都没看到。夜神凑到门边喊道:“喂,你们出来活动活动吧!这里没什么好怕的,只有两个孩子和其他一些客人。”
黑暗们和恐怖们都不敢走出大门,夜神只好把大门关上了。
“如果有青鸟,她们会尖叫起来的。”夜神说。
蒂蒂尔耸了耸肩膀。“没想到恐怖这样胆小,遇到勇敢的人就变得软弱无力,以前还真是高看他们了呢!”他走向下一扇大门,准备把大门打开。
“注意,”夜神严肃地说,“这里面很神秘,如果你想看看,要像刚才打开战争之门一样谨慎!”
蒂蒂尔照做不误,可是刚拉开门缝就吓得直推门。大家不明就里,一起把门关上了。
蒂蒂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我看到这里面有一些巨人,他们只有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
“这里面关着的是沉默,沉默和战争一样可怕,沉默的民族只能被人欺负,而频繁的战争也会毁灭人类,任何极端的行为都会导致不幸。”夜神解释说。
大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下来,蒂蒂尔准备开启下一扇大门。
“这里面是什么?”他问道。
“这里面没什么可怕的东西,相反还很有意思,你打开看看吧。”夜神说。
蒂蒂尔把门打开,一些星星穿着盛装,从里面走了出来,和大家欢聚一堂。面包先生和糖果先生和其中几位美丽的星星跳起了民族舞蹈。躯体透亮的萤火虫们也飞了出来,和星星们在一起唱歌跳舞,把原本阴森森的夜神宫变成了一个“夏之梦”音乐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景象。
蒂蒂尔和米蒂尔高兴地拍手,对这些可爱的生灵赞叹不已,就连猫女士都加入了跳舞的队列。
夜神忍受不了这样的“杂音”,皱起眉头吓唬星星们和萤火虫们:“喂,还没到你们举办晚会的时候!快回家去,不然我可要生气了,我会叫光神来教训你们!”
星星们和萤火虫们听了这句话,吓得跑了回去。夜神把大门锁上了,大家都很失望。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扇大门了,蒂蒂尔郑重地向它走过去。夜神拦住他说:“别打开这扇门!”
“为什么啊?”蒂蒂尔不解地问。
夜神用温柔的声音说:“孩子,你听我说,我对别人做的事还从来没像今天对你一样。我的秘密全都展示给你看了!你这么小,应该让你妈妈好好照顾你。孩子,听我的话吧,千万不要打开这扇门。”
蒂蒂尔所有动摇,但还是问:“为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夜神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说:“孩子,我不想叫你失去性命,但凡打开这扇门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生还的。人间一切的恐怖都不及这里的万分之一,如果你执意要打开,那么我请你先等一下,让我先逃到宫殿里没有窗户的塔上去,然后你再打开这扇门。怎么样?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米蒂尔吓得大哭起来,拽着哥哥的胳膊摇晃不止,不让他去冒这个险。面包先生给小主人跪下了,连声恳求,要他可怜可怜大家。
猫女士装作愤怒的样子说:“我的小主人呀,我的小神仙呦!你还是别胡闹了,是大家的生命重要,还是去给别人找一只根本就不存在的青鸟重要啊?”
蒂蒂尔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会儿。他思索片刻,毅然决定要打开这扇门。
夜神高喊:“大家快逃命吧,现在还来得及!”然后便急匆匆地和猫女士逃跑了。
蒂鲁紧紧跟随着小主人,一步也不迈动。面包先生躲到柱子后面。糖果先生夹着拼命挣扎的米蒂尔,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藏起来。
“呼,呼,小主人,小主人,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狗先生惊恐不安地说。
蒂蒂尔用充满感激的目光看了狗先生许久,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坚毅的表情,拧动了大门的锁孔!
再一次受挫折
大门的门板徐徐地向两边滑开,突然,大厅里金碧辉煌,香气扑鼻,蒂蒂尔和狗先生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梦幻般的花园,里面是绚丽多彩的星空,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鲜花的香味。蒂蒂尔和狗先生惊叹不已,宫殿里其他的人也都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奇妙景色。
成群的青鸟飞出大门,它们所过之处,无不闪闪发光。蒂蒂尔和狗先生抬起头来,眼见夜神宫由上到下,变成了光彩夺目的人间天堂。
“啊!”蒂蒂尔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便动员大家抓青鸟。米蒂尔和其他的人都跑了过来,他们惊奇地发现,青鸟的食物竟然是黑暗,怪不得夜神那样恐惧呢!
蒂蒂尔在青鸟们的翅膀下看不清其他的人,狗先生兴奋地在空中乱挠。蒂蒂尔遮挡着自己,对狗先生说:“小心点!不要咬伤青鸟,我们只是抓它,不能伤害它!”
因为青鸟众多,大家伸手就能抓到好多只。最后,大家离开花园,把大门关上了。
此时,夜神和猫女士正躲在大厅内最高的平台上,忧郁地盯着下面的景象。夜神问道:“他们抓到真正的青鸟了吗?”
“没有,”猫女士回答道,“真正的青鸟躲藏在月光上面,他们是够不到的。”
大家兴高采烈地返程了,他们把所有的青鸟都装进笼子里,一直回到了光神的身边。
光神微笑着迎接探险队的归来,蒂蒂尔准备把笼子递上去,却发现笼子里的青鸟全都死了。他无所适从地呆站在光神的面前,最后和米蒂尔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