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探险
伙伴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但这种后果在水手和他的伙伴们身上产生了不同的反应。
纳布依然沉浸在找到了主人的兴奋中,根本听不到水手在说些什么,即使他听到了,也一定会不管不顾的。
赫伯特的情绪多少倾向于水手这边。
通讯记者看见潘克洛夫焦急万分,只是说:
“嘿,说实话,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可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我们没有火了!”
“哈!”
“我们再也没办法生火,再也没办法吃烤熟的东西了!”
“别担心!”
“上帝啊,我的史佩莱先生!”
“我们不是找到了塞勒斯吗?”通讯记者答道,“我们的工程师不是还活着吗?他会想办法给我们生火的!”
“用什么?”
“天知道。”
潘克洛夫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因为他是伙伴们中最敬佩和信服塞勒斯·史密斯的人。在大家的心目中,工程师就是一个小天地,他的脑袋里有着人类全部知识与智慧的综合。和他在一起,就像生活在美国工业最发达的城市一样。有了他,就有了一切。和他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感到失望。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这块陆地将要被恼羞成怒的海底火山吞没,将要下沉到冰冷的太平洋海底,他们也会镇静地回答:
“有塞勒斯在这里,瞧塞勒斯的吧!”
工程师就睡在担架上,一路的颠簸让他暂时无法集中精力,因此他们只好另想办法。晚餐就将就些吧,松鸡的肉早就吃光了,没有火就没办法烹调其他的野味,看来要去找些能够生吃的东西了。
第二天早晨十点左右,用茨蟹勉强填了肚子的狩猎小队出发了。通讯记者留下来照顾史密斯,剩下的人要为寻找食物而踏进无人涉足的小岛深处。而当他们回来的时候,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在山洞旁的岩石丛中,有一缕轻烟袅袅1上升。
几分钟之后,猎人们就来到噼啪作响的篝火前了。史密斯和通讯记者就坐在旁边。潘克洛夫手里提着他们的战利品——一只肥嫩的水豚2,默不作声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欢迎归来,勇士们。”通讯记者开着玩笑。
“火,真的是火!可以把这只大肥猪烤得流油,我们今天可以好好地饱餐一顿了!”
“这火是哪儿来的呢?”潘克洛夫问道。
吉丁·史佩莱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指天上。猎人们仰起头,只看到一轮红彤彤3的太阳。水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惊地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发问。
“我记得你没带放大镜呀?”少年问工程师。
“是的,我的孩子,”他回答,“可我完全可以做一个。”
于是工程师把他的简易放大镜拿出来给大家看。其实很简单:工程师和通讯记者奉献了他们的手表,而放大镜就是用表上的玻璃做成的。工程师找了一点粘土,把两片玻璃的边缘粘上,中间灌上水,就是一个不错的放大镜了。通过它把太阳光聚在干燥的地苔上,地苔很容易就能燃烧起来。
水手拿着这个工具看了又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工程师。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从这一刻起,在他的心目中,塞勒斯·史密斯即使不能通天彻地,也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第二天是3月29日,勇士们精神抖擞地爬起身来,做好了进行远征的准备。早上七点半,每个人都带着木棍,从山洞出发了。他们绕过南面的拐角,沿着河的左岸前进。他们在树丛中找到了打猎时走过的旧路,不到九点就到达了森林的西部边缘。走出森林之后,一片险峻的山地就呈现在这群冒险家的眼前。这座山有两个火山锥4,其中一个高达2500英尺,锥顶好像被谁一刀削平了,下面只有一些石头胡乱地支撑着,好像一只大爪子抓在地上。第二个火山锥在第一个的上边,稍稍偏向一边,山势有些圆,好像一顶歪戴在耳朵上的圆形帽子。这个火山锥是由泥土构成的,表面上可以看到一些红色的石头。
他们决定攻克第二个火山锥,从这里看过去,那支脉的山脊就是最好的山路。
很快,这群冒险家离火山锥的高地只有500英尺了,史密斯决定乘天没有完全变黑之前,探索一下火山锥的环状底层。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深洞,史密斯看了少年一眼,就带着他一步步地向山洞里走去,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黑暗。幸而火山内部有斜坡一直蜿蜒向上,他们可以从这斜坡攀登上去。
工程师和少年到达火山锥顶的最高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八点钟了。他们的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连两英尺开外的地方都无法看清。这块陆地是处于大海的包围之中呢,还是西边和太平洋中的其他大陆相连接呢?现在还无法判定。西方的水平线上能很清楚地看到一条带状的乌云,它让夜色显得更加昏暗。周围是一个很大的圆圈,根本看不出哪里是陆地,哪里是海洋。
就在这时,水平线上突然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乌云渐渐地向他们移动过来,光线也随着乌云慢慢地照到地面上来。原来这是一钩新月正在西沉,乌云移开之后,月光就可以把那水平线照亮一些。很快,工程师看见新月在水波中荡漾。史密斯抓住了少年的手,有些沉重地说:
“这是个荒岛!”这时候,这一钩新月落到水波下面去了。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有待于解决,而这个问题对这群遇难者的前途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岛上有人吗?
这个问题是史佩莱提出来的,但经过探险队员们的仔细观察,得到的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在他们目力所及的地方,丝毫没有人类开拓过的迹象。没有一簇房舍,没有一幢小屋,海滨没有一个渔场,陆地上也找不到一缕证明有人在烧饭的轻烟。海岛上有四分之三的面积覆盖着森林,那些森林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可是总的来看,他们是落难在太平洋里一个孤零零的海岛上,这个海岛是荒芜的,没有人迹的。
“我有一个建议,”水手大声说,“我们不要把自己当成遇难的人,就当我们是一群来这荒岛上开垦的移民。”
工程师笑了起来,水手的建议被采纳了。他微笑着向大家致意,然后说:“好了,现在我们回山洞去吧!”
“稍等一下,朋友们,”工程师说,“我觉得应该给这个海岛,以及那些海角、地岬和河流起个名字。”
“好极了!”水手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就模仿着鲁滨逊给这些地方起名字吧!”
首先,工程师提议把两个海湾命名为联合湾和华盛顿湾,高山命名为富兰克林山。然后他们根据通讯记者的建议,把海岛西南的那个半岛叫做盘蛇半岛,把半岛末端的弯角叫做爬虫角,因为它很像爬虫的尾巴。而海岛的另一端被赫伯特起名为鲨鱼湾,那面对面的两个海角被命名为北颚角和南颚角。接着,荒岛东南端的海角被命名为爪角,因为这个海角像是怪兽那强有力的脚爪。
水手对这些名字很满意。气球把他们带到河水附近,这样他们就能很轻松地喝到淡水,于是他们给这条河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慈悲河。他们首先着陆的那个小岛被命名为安全岛,峭壁上那块能俯视全岛的高地被命名为眺望岗。最后,他们把覆盖着盘蛇半岛的那个森林命名为远西森林。
他们完成了这项伟大的工作,正要回到山洞的时候,水手突然大叫起来:
“哎呀!我们真傻!”
“怎么?”通讯记者问道。他已经站起身,准备归程了。
“啊!我们所在的这个岛,我们居然忘记给它命名了!”
工程师微笑着说:
“朋友们,我们用一个伟大的公民的名字来称呼它吧,这个公民正在为美利坚共和国的统一而斗争,我们就叫这个岛为林肯岛吧!”
这还是1865年3月30日的事情。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十六天之后,华盛顿会发生一场可怕的阴谋,在受难日5的星期五,伟大的亚伯拉罕·林肯竟会被一个丧心病狂的暴徒刺杀而死。
伙伴们一同走下高地的时候,工程师建议不要从原路返回山洞,因为走一条新路更有意思,那个在树木环抱中的美丽的格兰特湖正吸引着他。于是他们沿着另一个山脊走去,这里大概就是格兰特湖的源头。探险者们在谈话当中已经用起新地名了,这给他们的交流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少年和水手都入了迷,水手一面走一面兴高采烈地说着:
“我的小伙计,这些名字听起来真是顺耳!我们不会再找不到家了,孩子,不管是朝着哪个方向走,我们都能顺利地找到眺望岗,然后直达联合湾!”
大家商量好了,等人聚齐了再走,决不单独行动。未知的密林中一定有凶猛可怕的野兽,为了安全起见,应该做好防范。在通常的情况下,总是水手、少年和黑人纳布开路,托普在前面带领着大家,每一簇树丛它都要钻进去察看一番。通讯记者和工程师并肩走着,史佩莱随时准备记录发生的事情,工程师却沉默寡言,有时候弯下腰捡起一些东西,也许是矿物,也许是植物,然后他把这些东西装在口袋里。
“他捡的是些什么呢?”水手不解地说,“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发现有值得弯腰去捡的东西。”
将近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探险家们迈下了富兰克林山的最后一级山坡。这里的树木还不多。他们穿过一片黄色的石灰质地面,这种土壤绵延成一块长达一英里的平原,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缘。根据毕斯可夫的学说,大块的玄武岩需要经过三亿五千万年的风吹日晒才能冷却,它们就散布在平原各处,分布得非常不规则。在北面的山坡上有一些特有的熔岩,那是和这种岩石很有些不同的。
工程师打算一路平安地到达小河的源头,他认为小河是从平原尽头的森林脚下流淌出来的。突然他看见少年心急火燎地往回跑,纳布和水手躲在一个岩石后面。
“怎么了,赫伯特?”通讯记者问道。
“有烟!”少年回答说,“我们看见离我们一百步远的地方,在石头丛里往上冒烟!”
不一会儿,工程师、通讯记者和少年就与躲在石头后面的两个伙伴聚在一起了,他们也学着他们二人的样子躲在玄武岩的石堆后面。果然,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一缕黄烟升上天空。
工程师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托普听话地跑了回来。他向伙伴们做了一个手势,叫他们在石堆后面等他,然后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去了。探险队员们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他们首领的结果,简直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他们听见史密斯喊了一声,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他们很快找到了工程师的身边,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臭气。
工程师突然看见这种烟的时候大吃一惊,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可这种味道很容易辨别,他一闻就明白了它的来源。
“这种烟,”他说,“这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烟,完全是由自然界产生出来的。在那边有一个硫磺泉,如果我们喉咙痛,用这种泉水就能非常轻松地治好。”
“噢,亲爱的史密斯,”潘克洛夫说道,“可惜我没有那种病。”
于是探险队员们向着浓烟上升的地方走去。他们看见那里有一股泉水从岩石间涌出来,泉水碰到了空气中的氧气,就散发出这种刺鼻的硫酸味道。
工程师把手伸到了泉水中,感到手上有些滑腻。他用手捧了一些水,放到口中尝了一下,味道很甜。他说水的温度大概有华氏九十五度。少年问他是如何知道这水的准确温度的。“很简单,孩子,”他说,“因为当我把手放到水里的时候,既不觉得烫,也不觉得凉,所以这水的温度和人体的温度相当,而人的正常体温就在九十五度左右。”
事实上这种硫磺泉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于是他们就向着几百步外的森林边缘走去。
果然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就是那条小河的源头。小河的两岸很高,都是红土,这种颜色说明这种土中有不少的氧化铁。根据河岸上土壤的颜色,他们就把小河叫做红河。
这条河其实并不小,河水清澈见底,是由山涧水汇合而成的。它又像河水,又像奔流,有时候安静地流过砂石,潺潺作响,有时就撞在岩石上,或者从高处笔直地倾泻下来,好像一个瀑布。这是条淡水河,而它流向了格兰特湖,说明那湖水也大抵是淡的。如果能在湖边找到一个比山洞更舒服的住所就好了。
河水流出几百英尺开外,两岸是一些探出头来的树木,这些树木在美国和塔斯马尼亚的温带地区是很常见的,而不是他们曾经探索时所见的松柏科。如今正是四月初,相当于北半球的十月,也就是初秋,树木的枝叶还很茂盛。有的树种到明年就会产生一种香甜的甘露蜜6,可以和东方的甘露蜜相媲美。各种太平
洋的群岛中盛产的椰子这里却没有,当然,这是由于纬度太低的缘故。
一些鸟儿群集在稀稀落落的枝杈之间,从枝叶中露出它们的小翅膀。黑色、白色和灰色的美冠鹦鹉,五颜六色的长尾鹦鹉,以及其他各种花花绿绿的飞禽,就像丛林间的万花筒。它们不停拍着翅膀,叽叽喳喳地乱叫着,那声音很有些响亮。突然,丛林中传出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探险队员们听见鸟叫声中夹杂着野兽的吼声,还有一种好像是土著人发出的声音。纳布和赫伯特向灌木丛冲去,但他们并没有发现野兽,也没有土人,只看见几只善于模仿各种叫声的鸣禽,也有人叫它们山雉7。纳布用棍子往树木上敲了几下,它们马上就不叫了,它们完全可以成为新来的移民们的丰盛晚餐。
除此之外,少年还发现了一种美丽的鸽子,它们有青铜色的翅膀和美丽的冠毛,但要抓住它们是不可能的。还有那些呱呱叫的乌鸦和喜鹊也很难捉到。
但若有支猎枪,一枪就能收获一大群鸟,可猎人们现在所用的武器只有石头和棍子,这种原始的武器实在不能满足狩猎的需要。
突然有一群动物在他们眼前跑了过去,它们连跑带跳,一跃就是30英尺,看起来像一群巨型的松鼠。这时岛民们更能体会到武器的重要性了。
“袋鼠!”赫伯特喊道。
“这玩意能吃吗?”潘克洛夫问道。
“这种动物的肉啊,”通讯记者说,“稍稍地炖一下就能让人口水直流!”
通讯记者的话音未落,水手就带领着少年和黑人向袋鼠冲了过去。工程师想把他们喊回来,可是没有用。这种敏感的动物看见有人过来,就像皮球一样跳走了,猎人们如果想要追赶它们,那是不可能的。水手一直追了五分钟,累得喘不过气来,袋鼠却全都钻进了森林,一只也看不见了。
“史密斯先生,”水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你看!我们一定要有几支枪!这东西你能造吗?”
“也许吧,”工程师答道,“但我们先要造一些弓箭,我想你会喜欢这种澳洲猎人常用的武器。”
“你说弓箭?”水手不屑地说,“只有小孩子才玩它们!”
“别这么傲慢,潘克洛夫先生,”通讯记者说,“几个世纪以来,就是弓箭使大地染上了鲜血。火药是很久之后才发明的,可是该死的战争,可以说有人类以来就存在了。”
“说得好,史佩莱先生,”水手难为情地说,“我说话总是不经大脑。请你原谅。”
伙伴们因为潘克洛夫的话而大笑起来。看来晚上只好吃山雉了,直爽的水手掩饰不住他心中的遗憾,可幸运之神好像要补偿他似的,让幸运再次降临在他们头上。
忠实的托普为了填饱肚子,在森林中到处嗅着。如果它私自去打猎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野味,只要落在它的爪牙之下,猎人们就不可能吃到了。可现在纳布跟在它的后面,它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充当向导。
快要到三点钟的时候,它只身窜进灌木丛中,接着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咆哮声。纳布赶紧跟了进去,马上就看见托普正在竭力吞食一只小动物,他的动作再慢一点,这只小动物就要整个儿地被它吞下肚去了。幸好这种动物足有一窝,除了托普吃掉的,还有两只啮齿动物躺在草地上。
纳布一手一个提着这种动物胜利凯旋了。它们比兔子稍微大一些,浑身长着黄毛,上面夹杂着绿色的斑点,尾巴却只有短短的一点。
这种奇怪的动物并没有把好学的赫伯特难住。他说它们是刺鼠的一种,叫做“马拉”,比美国常见的兔子稍大一些,长着一对长耳朵。它们与通常的刺鼠不同的是:嘴里长着五个臼齿。
“哈哈!”潘克洛夫大笑道,“我们的烤肉出现了,晚餐有着落了!”
他们稍稍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往前走,高大的橡胶树形成一个拱门,红河欢叫着从下面流过,美丽的丁香树有20英尺高,还有许多连赫伯特都叫不出名的树木。它们低垂在小河上,河水在两岸的绿荫下潺潺作响。
这里的河面就比较宽了,工程师认为他们离河口已经不远了。果然,当他们从一丛美丽的密林下钻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到了湖畔。
岛民们来到格兰特湖的西岸。这里的景色非常美,湖的周围大概有七英里,面积在二百五十英亩左右,湖边生长着各种树木。东边的湖岸比较高,好像一道美丽如画的苍翠屏障,这屏障的后面可以隐约看见有一线海洋在闪闪发光。湖岸的北边看上去曲折有致,和南岸峻峭的轮廓完全不同。这个小小的安大略湖8的湖畔经常栖息着许多鸟类,离南岸不远的湖面有许多露出水面的岩石,这就好像是安大略湖中的“千岛”。有一些鱼狗9安详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蹲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等待着小鱼,只要它们一出现,就尖叫一声,潜到水下去,然后就衔着猎物出来。岸上和小岛上有许多像绅士一样踱着方步的水禽,其中有野鸭、塘鹅、水鸡、红嘴鸟,还有舌头像刷子的水鸟和一两只好看的琴鸟。这种琴鸟把尾巴大大地张开,就像“里拉”一样。
这是一个颜色较深的淡水湖,但是非常清澈,水面上偶尔会泛起水泡,无数的涟漪就一圈圈地荡漾开来,然后又互相碰在一起,很明显,这是水下有许多小鱼的缘故。
“这个湖好美哦!”通讯记者感叹道,“我们要是住在这里该有多好!”
“我们会住在这儿的!”史密斯说。
岛民们打算抄近路回到山洞去,就沿着湖岸南边的弯角往下走。这里的灌木丛和丛林从来都没有过人迹,要想从这里开辟一条路出去可不容易。他们就一步步地向海岸走去,打算走到眺望岗的北边。探险家们披荆斩棘,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了两英里,穿过最后一片树林,高地就呈现在他们眼前了。那高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绿茵,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要想回山洞,只要从这里斜穿高地,然后一直往下,走到慈悲河的第一个拐角处就到了。然而工程师想研究一下湖水涨满了之后的流向是怎样的,于是他们穿过树林,继续向北探索了很远。也许附近有瀑布,而且应该是从花岗石的缝隙中倾泻下去的。
事实上,这个湖是一个非常大的中心盆地,小河的流水把它灌满,湖水必然会形成瀑布然后奔向大海。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工程师认为瀑布是完全可以利用的,这种庞大的水力不应该被白白地浪费掉。于是伙伴们爬上高地,继续沿着格兰特湖的湖岸前进,可是循着这个方向已经走了很远了,工程师也没有发现那个猜想中必然存在的瀑布。
探险家们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为了能休息一下,居民们必须回到山洞去。于是探险小队原路折回,沿着慈悲河的左岸回到了山洞。
篝火很快就生了起来。黑人和水手一向是最好的厨师,他们天生有这种奇妙的本领。刺鼠肉很快就烤好了,大家都尽情地饱餐了一顿。
吃完了晚饭,大家就打算睡觉了,工程师突然从口袋中拿出几块闪着光的矿石,他微笑着说:
“朋友们,这是铁矿石,这是黄铁矿石,这是陶土,这是石灰石,这是煤。自然界把这些东西赐予我们,是否能好好利用就看我们自己了。明天我们就要着手开始新的生活。”
注解:
1 【袅袅】烟气缭绕上升。
2 【水豚】水豚因体型似猪且水性好而得名,是世上最大的啮齿动物。
3 【红彤彤】亮丽鲜艳的红色。
4 【火山锥】是火山喷出物在喷出口周围堆积而形成的山丘。
5 【受难日】复活节的前一个星期五,基督教节日。
6 【甘露蜜】所谓“甘露蜜”,是首先由寄生在树木枝叶或枝干上的昆虫采食植物汁液后,排出糖类甜液,再由蜜蜂搜集酿造而成的一种蜂蜜。
7 【山雉】即野鸡。
8 【安大略湖】是世界第十四大湖,北邻加拿大安大略省,南毗尼亚加拉半岛和美国纽约州。
9 【鱼狗】是翠鸟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