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胜利的永恒象征
战场上胜利的永恒象征
1946年2月,朱可夫当选为最高苏维埃代表。4月10日,他出任陆军总司令。
同年7月,斯大林将朱可夫调任熬德萨军区司令。两年后,他被贬低到更低的乌拉尔军区担任司令。朱可夫难以接受这一现实,他曾要求离开自己终身为之服务的军队。
朝鲜战争爆发后,朱可夫才回到了莫斯科,他被通知出席最高苏维埃的一次会议。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就在莫斯科电台宣布斯大林逝世的同一天,朱可夫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同时负责苏联陆军部队。朱可夫回到莫斯科,不仅使苏联军界获得了巨大力量,而且对稳定军心和民心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1955年2月,朱可夫接替布尔加宁元帅,出任国防部长。在他任职期间,苏联军事工作得到了较好的发展,苏联的军事著作大量出版,许多军事理论家逐渐占据了苏联国防部的重要岗位。1957年6月,朱可夫被提升为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
然而,在朱可夫的帮助下,随着权力地位的稳固,赫鲁晓夫对朱可夫开始不放心了。特别是朱可夫不断地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表白他在卫国战争历次战役胜利中的重要作用,令赫鲁晓夫感到不满和猜忌。
1957年10月,朱可夫正在按计划在国外进行访问。赫鲁晓夫的秘书突然打电话说:“赫鲁晓夫同志要您直接飞回莫斯科,因为11月7日要举行庆祝十月革命40周年大型军事检阅,有许多事情等着您去处理。”
朱可夫没想到这是赫鲁晓夫挖掘的一个陷阱:赫鲁晓夫自认为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实力把这位老元帅拉下马,便决定用明升暗降的策略,把朱可夫提升为部长会议副主席,从而夺取他的军权。
朱可夫在机场就被直接接到主席团会议室。赫鲁晓夫宣告了这一任命,朱可夫一下子惊呆了,继而是愤怒,他没有料到赫鲁晓夫会这样对待他。
其实,赫鲁晓夫早有预谋,在朱可夫返回莫斯科6小时以后,就由塔斯社发表了一项会议公报,公报说:“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任命苏联元帅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林诺夫斯基为苏联国防部长。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免去苏联元帅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的苏联国防部长的职务。”
不到一小时,莫斯科电台在晚间新闻节目中广播了这一消息。第二天,《真理报》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刊登了这则消息。很快,这一新闻传遍了世界各地。于是,朱可夫又突然间从社会和政治生活中消失了。
1964年,赫鲁晓夫下台,新上任的勃列日涅夫在克里姆林宫发表重要演说。当他提到战争中著名的指挥官时,首先提到的是朱可夫的名字,听众席上立即爆发了长时间的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天,人们又在大规模的军事检阅中,看到了朱可夫的身影。德高望重的朱可夫元帅又重新回到了历史舞台。
检阅那天,当朱可夫穿着元帅服走在街上时,许多行人都激动得流下了热泪。在晚间的招待会上,苏联军官争先恐后地与他握手致意。
不管朱可夫元帅在政界如何沉浮,人们都忘记不了他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力挽狂澜的伟人风采。在苏联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胜利的象征”。
退休后的朱可夫,多数时间住在莫斯科郊外的别墅里。这幢别墅是他任国防部长时,由政府分配给他的,后来允许他保留下来。朱可夫以打猎、钓鱼和写回忆录打发余生。偶尔他也到莫斯科街头转一转,与一些人打打招呼。
1964年,在朱可夫68岁的时候,他与性格不合的妻子离了婚。随即与比他年轻25岁的格林娜女士结了婚。格林娜是朱可夫元帅在一次外出途中偶然认识的,他们相处得很好,彼此十分投机。婚后,格林娜生了一个女儿,名叫玛莎。此时,朱可夫那颗早已灰冷的心,似乎又从格林娜和小家庭中得到了新的温暖和慰藉。
1965年,格奥尔基在布尔内科陆军医院任内科主任,朱可夫元帅的第二位夫人格林娜也在那里工作。
格奥尔基是位退伍的军医、少将。在朱可夫元帅生命的最后9年,他一直担任朱可夫的主治医生,伴随着朱可夫走完了其生命的最后时光。
一天,格林娜急匆匆地来找格奥尔基,求他替她丈夫朱可夫治病。朱可夫的心脏似乎有点问题,而格奥尔基是冠状动脉硬化治疗方面的权威。
格奥尔基一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拒绝格林娜的请求。当时一般是由克里姆林宫的医生给朱可夫看病,他担心自己贸然介入会惹祸上身。但格奥尔基实在不忍心拒绝格林娜,于是向上级汇报后,便同格林娜一道赶往朱可夫位于索斯诺夫卡的别墅。格奥尔基没想到,在那以后的九年里,他会成为朱可夫家的“常客”。
据格奥尔基回忆,朱可夫虽然疾病缠身,但仍然身形挺拔。他不苟言笑,甚至有些自我封闭。对医生有关病情的询问,朱可夫回答得极为简单,一派标准的军人作风。格奥尔基为朱可夫做了大范围心电图测试后,发现他患有心肌梗死。
朱可夫的病,其实是不断的生活挫折造成的。二战结束后不久,功勋卓著的朱可夫就面临来自各方面的打击:一大批诽谤他的材料被炮制出来,连他的住处也被人装上了窃听设备。以克格勃局长阿巴库莫夫为首的一帮人,诬蔑朱可夫图谋发动军事政变,朱可夫因此被解除了陆军总司令一职。
更令朱可夫痛苦的是,几乎所有的朋友都疏远他,乃至背叛了他。比如科涅夫元帅,当年德军挺进莫斯科时,正是朱可夫将他从军事法庭的被告席上救下来,保全了他的性命。而如今他却在《真理报》上发表文章,指责朱可夫具有拿破仑式的野心。冒着风险与朱可夫保持友谊的,只有巴格拉米扬和华西列夫斯基两位元帅。
此后不久,病魔便将朱可夫彻底击垮了,原来他花了极大心思写出的《回忆与思考》被禁止出版。朱可夫到处求人,但苏共中央政治局对此就是不肯点头,连老朋友柯西金也不帮忙。朱可夫一气之下就中风了。
当时的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对这部战争纪录中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深为不满。最后,朱可夫不得不妥协,在书中加上一段有关勃列日涅夫的文字。
最终,在1969年,朱可夫的著名回忆录《回忆与思考》在苏联出版了,第一版就发行了60万册。与此同时,由他撰写的《朱可夫元帅的几次最伟大的战役》一书,被译成英文在美国出版。在这些著述中,他以目击者和参加者的权威身份,对那些肆意歪曲历史事实的文章和作者毫不留情地进行了反击,他的文章得到人们的承认,他和同事们所写的回忆录,对他恢复名誉无疑起到了促进作用。
为表彰朱可夫对军队的贡献和庆贺他70岁生日,1966年12月,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授予朱可夫国家的最高级勋章,即“列宁勋章”。朱可夫受到了应有的尊敬和爱戴。
为此,朱可夫写信给《红星报》编辑说:
由于对授予我列宁勋章和对我的70岁生日的许多祝贺不能一一作答,请允许我通过《红星报》来向所有组织、苏联陆海军军官们、预备队的将军们,以及一切公民们,对他们的热烈祝贺表示我深切的、衷心的感谢,同时为了祖国的利益祝愿他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朱可夫在他的晚年又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并且重新得到了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荣誉:他是战场上胜利的永恒象征。1973年底,朱可夫最深爱的妻子格林娜因乳腺癌病逝。而此时朱可夫已经老得连去墓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爱妻死后不到8个月,朱可夫的病情再度恶化。先是心肌梗死复发,随后是心脏停博,出现医学上的临床死亡。他的心肌被注入特殊药剂后,心脏恢复跳动,但脑供血却没有恢复。
站在朱可夫元帅的病榻前,格奥尔基看到他的目光微闪,似乎认出了他,但却无力再说什么。戴着人工呼吸器,朱可夫毫无知觉地走完了生命的最后25天。
1974年7月18日,78岁的朱可夫元帅与世长辞。元帅的遗体被安葬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墙下。为纪念朱可夫元帅,苏军防空军事学院以他的名字命名。
朱可夫在苏联卫国战争中的杰出贡献,使他作为与苏沃洛夫、库图佐夫相提并论的俄罗斯民族英雄,载入了史册。
今天,朱可夫已成为战场上胜利的象征。朱可夫元帅以他对祖国、对苏联人民和全人类的杰出贡献,赢得了世界人民对他的尊敬与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