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霸主晋文公

一代霸主晋文公

晋国的国君晋献公一共有五个儿子：太子申生、二公子重耳、三公子夷吾以及骊（l í）姬（jī）姐妹所生的奚（xī）齐和卓子。

骊姬年轻貌美，很讨君主的欢心，所以被立为夫人。然而骊姬并不满足自己的地位，想叫自己的儿子奚齐做君主。于是，她设下毒计，陷害太子申生。

居住在曲沃的申生在他生母祭日的那一天，派人将祭祀用过的酒肉献给晋献公。骊姬在送来的酒肉里投了毒。晋献公正要夹起一块肉来吃，骊姬急忙劝他，说：“您要小心，外边送来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就吃啊！”晋献公听了骊姬的话，起了疑心，随手夹起一块肉扔给一条狗吃，那条狗吃了肉就倒地而亡。

“太子竟然蓄意谋害我！为了取代我竟然到了谋害父亲的地步！”晋献公盯着狗的尸体，怒不可遏^¹地说。他不知道，骊姬正为阴谋的得逞而暗中得意呢！

晋献公立即叫人前往曲沃斥责太子申生。申生有口难辩，又是个刚直的青年，悲愤难耐，当场就挥剑自刎了。

害死了太子，骊姬又诬陷重耳和夷吾，称他们是太子的同党。晋献公昏庸无道，命令武士勃鞮和贾华分别带兵到蒲城、屈城捉拿重耳、夷吾。

勃鞮率兵飞奔到蒲城，直扑重耳的住宅。守门的卫士见勃鞮来者不善，慌忙通知重耳。勃鞮一下子冲进了庭院，重耳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抵抗，只好翻墙逃跑。他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勃鞮就冲过来，一把拉住重耳的衣袖，挥剑就砍。好在重耳的衣袖宽松，勃鞮砍的那一刀只不过砍下了重耳的半截衣袖。就这样，重耳得以脱身。

居住在屈城的夷吾预先得到了风声，在贾华赶到屈城之前就逃往梁国了。重耳在追杀中幸免于难，逃到了自己母亲的故土狄国。当时跟随他逃难的，还有晋国的一群文人武将，这其中包括了狐毛、狐偃、赵衰、魏仇、狐射姑、颠颉（jié）、先轸（zhěn）、介子推等人。

后来，晋献公病逝，年仅十一岁的奚齐继位。朝中的大臣里克趁机发动政变，杀死了奚齐。有人立卓子为国君，里克就再次发动政变，杀死了卓子。后来，大臣们向狄国派去了使者，想立重耳为国君。重耳见到使者，婉拒了大臣们的请求。

重耳说：“承蒙诸位大臣错爱，我不能回国继承王位。我是个罪人，因得罪父王而逃亡，深受世人的指责。如今父王驾崩，我也没有回国安葬他。世人都指责我不忠不孝，我怎么能厚着脸皮当国君呢？即便我继承了王位，也会因为缺乏威信，致使政令不通。请你们还是考虑一下别的公子吧！”

其实，重耳也想回到晋国。但是，当时晋国的政局不稳，人心浮躁，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重耳担心自己在这个时候继位会引起祸端，于是就说了以上的一段冠冕堂皇^²的话。

里克等大臣见重耳不愿意继承王位，便派人去梁国请夷吾回来继位。这就是晋惠公。

一晃，重耳在狄国生活了十二年，他还有了妻子和儿子。经过多年的流亡生活，重耳已经年过半百，他认为自己继续待在狄国很难有出头之日。

一天，狐毛、狐偃兄弟收到重耳的舅父、狐氏兄弟的父亲狐突的一封信，信上说，晋惠公从秦国回到晋国后，打算除掉重耳，并委派勃鞮完成这个任务。

重耳得知这个消息，急忙召集手下商议对策。重耳说：“我当初投奔狄国，是因为狄国离晋国较近，容易来往。我们在狄国待的时间太久了，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去向问题。我听说齐桓公有志建立霸业，我们何不投奔他呢？”众人都同意这种做法。

重耳回到家里对夫人季隗（wěi）说：“我将要远行，如果我二十五年后还回不来，你就不必等我了。”季隗笑着说：“等你那么长时间，我还改嫁什么，早就离开人世了。放心吧，我一定等你。”于是，重耳一行上路了。

重耳经过卫国时，卫文公不理不问。重耳等人缺少物资，一路上吃尽了苦头。重耳离开卫国，经过五鹿的时候，由于缺少口粮，大家就一路讨饭。一个农夫把土块放在器皿里送给他们。重耳很生气。赵衰说：“农夫的意思是说将他脚下的土地送给你，你应当感谢他啊！”于是，重耳端正了态度，向农夫作揖，以示感激。

就这样，重耳等人风餐露宿，历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来到了齐国。当时，齐桓公的两个重要的大臣管仲和隰（x í）朋都已经去世了。齐桓公既缺少贤人的辅佐，又想重振声威，因此听到重耳来到齐国的消息，立即派大臣到关外迎接，又命人摆酒席给他们接风，还把宗室的女儿齐姜嫁给了他。重耳等人重新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重耳到齐国两年以后，齐桓公病死。齐国政治一片混乱，诸侯国的军队纷纷借机侵犯齐国。又过了三年，重耳觉得自己在齐国没有发展，可又舍不得夫人，犹豫不决，于是就和赵衰等人在桑树下商量行动计划。齐姜的侍女当时正在桑树上采摘桑葚，听到重耳等人的谈话，就偷偷溜下树去，跑回家向齐姜告密。齐姜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为了严守秘密，就杀死了告密的侍女。然后，她找来重耳，对他说：“如今齐国已不是你的容身之地，请尽快离开齐国吧！”重耳听了这句话，不想离开夫人。夫人说：“你是堂堂晋国的公子，只是因为避难才来到这里。你的臣子也不是陪你流亡的。你得回到你自己的国家，这样才能报答追随你的人，不然的话我会为你感到羞愧的！”

重耳不听她的话。赵衰和狐偃不想看到晋国公子无所作为，于是暗暗下了决心，准备送他回国。大家一起想了个办法。

一天晚上，齐姜设宴，乘机把重耳灌醉，叫人把重耳抬到车上，将他送往宋国。走了几十里后，重耳才发觉自己躺在车上。他十分生气，跳下车拿起戈追打狐偃。重耳生气地说：“如果我失败了，就要在舅舅身上咬一口，到时候舅舅可别怪我无情！”狐偃笑嘻嘻地说：“我的肉腥臊难以下咽，哪里值得吃呢？”于是，重耳等人继续前进。

过了几天，重耳等人来到曹国。曹国国君曹共公虽然款待了重耳等人，却并不是发自内心要收容他们。有人告诉曹共公，重耳的眼睛里有两个瞳孔，肋骨^³连成一片，非比常人。曹共公对重耳身体的特征很感兴趣，便叫人把重耳等人领到传舍里住下。

后来，重耳沐浴时，曹共公偷偷地看重耳的肋骨。重耳是大国的公子，十分厌恶曹共公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曹大夫僖负羁有耻于曹共公的行为，亲自向重耳赔礼道歉，又偷偷给重耳等人送来食物和玉璧。重耳碍于礼节，只接受了食物，连忙派人把玉璧送了回去。

没过多久，重耳等人就悄悄离开了曹国，来到宋国。宋襄公听说重耳来了，以对待诸侯的礼节接待了重耳。宋国司马公孙固对狐偃说：“我国国君在与楚国的战争中失败，国家力量薄弱，没有力量送你们回晋国。”宋襄公送给重耳几十匹良马，又特意出城送别。重耳感激不尽。

重耳等人离开宋国，又来到郑国。有人劝郑国国君郑文公礼待重耳，郑文公反而说：“如今流亡的诸侯和公子很多，我总不能一一招待呀！”

重耳等人离开了郑国，来到楚国。楚国的国君楚成王见重耳投奔自己，便以对待诸侯的礼节，把他们当作贵宾热情招待。重耳不敢承受大礼，赵衰劝说道：“既然楚成王把你当成大国的首脑，你就要有大国国君的风范，不要再推辞。”于是重耳接受了楚成王的厚礼，成为楚成王的座上客。

一天，楚成王问重耳：“如果将来公子回到晋国做了国君，会如何报答我呢？”

重耳不卑不亢^⁴地说：“我可以对大王发誓，如果我能继位，必定尽力维持晋楚两国的友谊，就算将来两国发生战事，我也会率军退避三舍^⁵，礼让大王。”

楚国大将子玉私下对楚成王说：“重耳口出此言，将来晋国必定与楚国交恶，大王不如斩草除根。”楚成王说：“重耳名气很大，我不能杀他，倒不如留个人情。”

重耳在楚国居住了几个月，晋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晋惠公病重，在秦国做人质的晋国太子姬圉（yǔ）害怕被人抢了君位，趁秦国国君秦穆公不备逃走了。秦穆公失去了人质，无法再要挟晋国。第二年，晋惠公去世，姬圉做了国君，这就是晋怀公。晋怀公上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秦国断绝来往。秦穆公盛怒之下，开始派人寻找重耳的下落，打算把他送回晋国，保证秦国在晋国的利益。

一天，楚成王对重耳说：“咱们楚晋两国相隔很远，你想回到晋国，需要经过好几个国家。秦国与晋国相邻，而贤明的秦穆公又在派人寻找你，你不要错过这个时机啊！”重耳对楚成王感激不尽，接受了楚成王的厚礼，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一班谋臣，跟着秦国的使者到秦国去了。

重耳来到秦国，拜会了秦穆公。秦穆公见到重耳后非常高兴，想把宗室的五名女子嫁给重耳，秦穆公的女儿、晋怀公原来的夫人怀嬴也在其中。重耳不想接受，因为他不但年龄偏大，还是晋怀公的叔叔。晋怀公是重耳的侄子，重耳怎能娶侄媳妇呢？重耳征询狐偃的意见，狐偃说：“你将要夺取晋怀公的国家，对占有他的妻室还有什么疑虑的？何况您和秦穆公结亲就能得到秦国的支持，又何必拘于礼仪呢！”于是重耳听从了他的话，迎娶了怀赢。

此时的晋怀公非常害怕重耳回国，于是他下了一道命令：凡是跟随重耳的人，限期三个月返回晋国，过期不归，全家问斩。狐毛和狐偃的父亲狐突，也就是重耳的舅舅，因为不肯召儿子回来而被晋怀公杀死。

晋怀公的暴行没有奏效，心向重耳的人越来越多，因此重耳在晋国有了许多内应^⁶。

第二年，秦穆公决定派兵护送重耳回晋国。秦穆公和众将率领兵车四百多辆护送重耳，一直送到了黄河边上。秦穆公分出一半人马送重耳过河，留下另一半人马在对岸接应。

狐偃把一块祭祀用的白玉献给重耳，对重耳说：“我跟随您辗转流亡，服侍您巡行各地，招您怨恨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怕您回国后会为处理我的事情发愁，所以我决定就此离开您。这块白玉，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接受吧！”重耳听罢，连忙说：“我流浪在外全靠你和众人的协助，你们理应回去，我怎么会厌烦你们呢？”狐偃说：“我有三项罪过不可饶恕，所以不敢随您回国。古人说：‘圣臣可使君主树威，贤臣可保君主安宁。’我没有做到这一点，这是第一项罪；我跟随您到曹国、卫国，没有维护您的尊严，使您倍受屈辱，这是第二项罪；您不想离开齐国，我却趁您醉酒时用车把您载走，犯下了第三项罪——挟持君主。您在困难中，我或许还有些用处，现在您拥有很多人才，我就像废铜烂铁那样不中用了，不如弃去好些。”

重耳说：“我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如果我能当上晋国的国君，保证与你共谋大业！如果你不相信，有河神为证！”于是重耳就将白玉抛入河中，以此与狐偃盟誓。

就这样，重耳在秦军的保护下渡过黄河，深入晋国境内。晋国人都知道重耳回来争夺君位，纷纷投降。重耳当上了晋国的国君，这就是晋文公。

晋文公在秦国的帮助下，控制了晋国都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刺杀晋怀公。原先在晋怀公手下当过大夫的吕省、郤芮虽然已经投降晋文公，但是一直都担心晋文公处理完国内的矛盾就要追究自己，于是就和党徒密谋焚烧宫殿，企图谋杀晋文公。晋文公由于一直忙于处理政务，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阴谋。

曾经两次奉命追杀晋文公的勃鞮知道吕省和郤芮想谋害晋文公，就想告发他们，想借此机会使晋文公原谅自己。

勃鞮来到狐偃家中，请求与晋文公相见。狐偃觉得勃鞮似乎有紧急的事和晋文公说，连忙带着勃鞮来到晋宫门前，自己先进去把勃鞮求见的事禀报了晋文公。晋文公说：“我记得这个叫勃鞮的人，当初就是他差点让我丢掉性命。这个人今天来求见我，不过是怕我惩罚他罢了，你为何召他到宫里来呢？”

狐偃说：“君主不能不考虑百姓的意见啊！您现在刚刚当上晋国的国君，不应该马上追查罪人，要先安抚他们。您要举贤任能^⁷，才能把国家治理好。还是请他进来吧。”

晋文公没听狐偃的劝说，派人到门外训斥了勃鞮。晋文公派去的人说：“国君说你曾砍断他的袖口，又曾趁他和狄国国君打猎的时候暗害于他。当时你行动的速度那样快，如今乞怜的行为又这么迅速。看来天下人没有比你勃鞮更加圆滑的了。”

勃鞮听了这段话哈哈大笑，说：“我们的国君难道不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吗？当年我确实是要杀害我们如今的国君，可那时做国君的毕竟是惠公。我身为臣子，怎能不替国君做事呢？何况那时当今的国君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逃亡狄国的罪人，我奉命去除掉罪人又有什么错呢？国君如不见我，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

狐偃在门内听出了勃鞮话中的玄机，再次请求晋文公召见勃鞮，晋文公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勃鞮走进宫殿，向文公道喜。晋文公觉得莫名其妙，便问：“我继位多时了，你怎么今天才来道喜呢？”勃鞮说：“我不是为了国君继位而欣喜，而是为国君地位的稳固而欣喜！吕省、郤芮准备焚烧宫殿，企图暗害您，您一定要做好准备，粉碎他们的阴谋！”晋文公听罢，觉得危险已经在向自己逼近。他不能单独召见吕省、郤芮，因为这两个人的党羽很多。于是，他乔装出城，来到秦军驻地，请求秦穆公支援。没过几天，吕省、郤芮二人果然率兵谋反。晋文公的卫队与叛军发生了冲突，吕省、郤芮二人见叛兵没有抓住晋文公，就想领兵逃跑。秦穆公见机设计，把吕省、郤芮诱骗过来，在黄河边上处死了这两个人。就这样，晋文公稳固了自己的政权，使晋国恢复了安宁。

晋文公平息吕、郤叛乱后，开始推行仁政，封赏那些跟随自己流亡的功臣。此外，他还封赏了晋怀公的旧臣，赦免了吕、郤二人的家族。至此，晋国结束了动荡不安的局面。

晋国刚刚结束内乱，周襄王就因为弟弟发难而逃往郑地。周天子派遣使者向晋国求援，晋文公听完诏命，立刻与朝臣商议对策。狐偃说：“过去齐桓公能称霸诸侯，靠的就是拥护周天子，他们是借天子的名义号令诸侯。如今大王开创霸业，也必须这样做，而且还要赶在秦国的前面！”晋文公对此深以为然，于是御驾亲征，率大军接应周天子，接下来便开赴王都。晋文公轻而易举地攻下了王都，并杀死了周天子的弟弟带。周襄王十分感激晋文公，举行隆重的庆典犒劳^⁸晋文公和晋国将士。王都的百姓见到晋文公，都称赞他有齐桓公的风范。庆典活动结束后，周襄王又把河内的一片土地封给了晋文公。

两年以后，楚成王联合一些诸侯包围了宋国的国都，宋国国君派遣使者向晋国求援。晋文公召集文武大臣，准备援救宋国。狐偃献计说：“我们援救宋国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攻击曹国和卫国。这两国的国君都曾羞辱过您，您正好拿这个借口攻打他们。楚国刚刚和这两个国家结盟，不得不回头援助他们，这样宋国就解围了。”晋文公采纳了狐偃的建议，设立三军，准备讨伐曹、卫两国。

第二年春天，晋文公在讨伐曹国之前，向卫国借路，可是卫国人不肯借路。于是，晋军从河南渡河，直捣卫地五鹿，占领了卫国。接下来，晋文公又联合齐侯，势力更加庞大。晋齐联军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曹国。楚军见情势危急，再次包围宋国的都城。宋国使者受命来到晋文公的大营，请求晋军支援。

晋文公受过楚成王和宋襄公的恩惠，既不想和楚国发生正面冲突，又不想放弃宋国，因此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先轸说：“我们把曹、卫两国的土地分给宋国，楚国就会迫于形势援救曹国和卫国，从而撤去围攻宋国国都的军队了。”晋文公采纳了他的建议，楚军果然撤兵了。

楚国令尹子玉见楚军失利，便劝说楚王：“您对待晋君极为宽厚，晋君明知曹国、卫国为楚国的藩属国却故意攻伐他们，这是蔑视您啊！”楚王淡淡地说：“晋侯流亡在外十几年，阅历十分丰富。他的地位来之不易，一定会妥善使用自己的百姓。我军如果强行与晋军交锋，恐怕会有闪失。”

子玉力劝楚王出兵与晋国较量，楚王不同意，只拨给子玉一部分军队，让他自行处理。

子玉得到军队，便派遣使者通告晋文公：“晋国如能恢复曹、卫两国，楚国就从宋国撤军。”

狐偃听到这个要求，不禁怒斥楚国使者：“你们太无礼了，怎么可以用撤军这一个条件来要求我们两件事呢？”先轸说：“我们现在有和楚国较量的实力了，大王不如私下恢复曹国和卫国，和这两个国家结盟，表面拘禁楚国的使者来激怒楚国。”

晋文公依计行事，迫使曹、卫两国的国君宣布与楚国断交。子玉得知晋国拘留了楚军的使者，楚王又接连收到曹、卫两国的绝交书，不禁勃然大怒。他不顾楚成王的禁令，联合了四个小国，率领大军离开宋国都城，直奔晋军营前挑战。晋军正准备迎战，狐偃见势急忙对晋文公说：“当年您曾经向楚庄王许诺，如果晋楚之间发生战争，晋军要退避三舍。现在楚军已经到了，您也应该信守承诺，退避三舍。”晋军有不少人反对狐偃的主张。狐偃说：“我军退避三舍，并不是对楚军表示屈服，而是表明我们和平的愿望。如果楚军无视我们的诚意，一再追赶，那么众诸侯都能看到：强大的晋军不是打不过楚军，而是一再忍让。这样我们就占了道义上的优势。再者，我们向后退也便于补充粮秣^⁹和兵力，我军何乐而不为呢？”众将这才如梦方醒，称赞狐偃有智谋。晋文公命令晋军从驻地先退一舍，回避楚军。后来，他望见楚军还在向晋军进迫，又下令退避一舍。没过多久，楚军又追上来了，文公下令再退避一舍。就这样，晋军连续退让了三次，一直退到卫国境内的城濮才驻扎下来。这时，宋襄公和秦国、齐国的大将也先后率军到达城濮，与晋文公会师，准备合击楚军。

子玉率领楚军追赶接连撤退的晋军，以为晋国实力不足，斗志不旺，准备命令大军向晋军发起总攻。楚军副将对子玉说：“晋国的国君既然不愿意与楚国为敌，我们不如就此退兵，这样既减少损失，又不伤尊严。”子玉不听他的话，继续率军追赶晋军，一直追到晋军的阵营前才停下来。

就这样，春秋战国时期的一场大的战役——城濮之战爆发了，以晋国为首的四国联军和以楚国为首的五国联军开始交战。最初，先轸诈败，子玉冒进出击，在先轸军后面穷追不舍。先轸军撤到埋伏地点以后，晋军主力与其他三国的军队就一齐杀出，分割了子玉的军队，并且截断了他的退路。楚军被这突然的袭击打垮了，慌不择路，向楚国逃去。晋文公念及楚成王的恩惠，没有同意让晋国大军深入楚国追击。

周襄王得知晋国打败了楚国，立即派出使者慰劳晋军。他赐给晋文公诸侯首领才能穿的服饰。晋文公召集诸侯朝拜周天子，树立了自己的权威。

得胜的晋文公整顿军备，终日操劳政务。左右侍臣都说：“您已经称霸诸侯，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呢？”晋文公说：“子玉不死，我心难安。”

后来，子玉战败回国。楚成王因为楚军失败受辱，便责令子玉自杀。晋文公听到这个消息才放心。

由此，晋文公成为春秋一霸，使晋国空前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