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大海

游向大海

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只见凶猛¹的闪电从这片云跳到另一片云，越过一座又一座陡峭的山峰，河中的岩石似乎也随之晃动起来。

水中的汤姆紧闭着双唇，隔着溪水仰头观看着这奇异的现象。不过胆小的他仍然不敢把头伸出水面，因为大雨倾盆，冰雹也打了下来，不久小溪里的水越涨越高，奔涌而下。

因为汤姆在逆流中有些站不稳了，所以他躲到了一块大岩石的后面。小溪里的鳟鱼们却没有躲起来，反而从石隙中间冲了出来，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水中的甲虫和水蛭。鱼群在水中游来游去，嘴边挂着没有吞下去的虫子，相互碰撞着，都想从别人的嘴里夺走对方的食物。

现在，汤姆借着电光看到了新的景象，在水底处到都是硕大的鳗鱼，它们摇摆着身体，顺着溪水向前游着。这些鳗鱼几个星期以前，一直都躲藏在岩石缝和泥沟里，只有在夜间的时候，偶尔才会看到一两条，现在它们一下子全部都冒了出来，一副凶悍的样子，从汤姆的身边匆匆游过，它们边游边说：“我们要游得快一点才行，这么大的暴风雨，我们可以借机游到大海里去，下海去，下海去！多美妙的雷雨啊！”

在这些大鳗鱼的后面，那前几天遇到的老水獭和它的孩子们，它们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向前急冲过去，和那些鳗鱼一样，游得非常的快。老水獭看到了汤姆，对他说：“水蜥蜴，如果你想见见外面的世界的话，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因为这暴雨可以把你带到大海去！快跟上来，我的孩子们，不要去碰那些脏兮兮的鳗鱼，我们明天就可以吃到鲑鱼了。快点跟上来！”

接着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一个更明亮的闪电划过天空，就在这时，汤姆看见了三个美丽的白衣姑娘，互相搂着脖子，顺着洪流往下游，边游边唱着：“到大海里去，到大海里去！”

“喂，请等等我，站住，请等等我！”汤姆对她们叫喊着，可是她们似乎并没有听见，继续向前游着，嘴里唱着甜美的歌。

“既然大家都到大海里，那我也要去，再见吧，我的朋友们，是的，我要离开这里，到大海里去！”汤姆自言自语地说。

汤姆顺着滚滚的溪流，凭借着风雨中闪电的指引，向下游去。他经过桦树环绕的大岩石，岩石一会儿被电光照得如同白昼，一会儿又漆黑的有如夜晚。当汤姆经过曲折的堤岸时，一大群鳟鱼向他冲了过来，它们以为汤姆是什么美味的食物，当发现不是食物时，一个个都闷闷不乐地游了回去。

汤姆在穿过狭窄的山谷时，被奔涌的激流震的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当他游过怒吼的泉水时，又被泉水晃得睁不开双眼，他沿着深深的河段游着，白色的莲花在暴风雨中来回摇摆。当他绕过沉睡的村庄，来到漆黑的拱桥下，汤姆不停地游着，他太想去看看大海了，那片广阔的世界。

天亮时，汤姆来到了鲑鱼河，这里美极了，风轻轻吹过，汤姆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到那宽广、浩淼的大海里去。

过了一会儿，汤姆来到一处河面比较宽的浅滩边，平静的河水潺潺地流淌着，小汤姆把头伸出了水面。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心里有点害怕，想着：这么宽阔的地方，肯定就是大海了，如果我再继续向前游，一定会迷路的，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蹿出一只大怪物，把我吃掉，我应该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找一找有没有水獭和鳗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问问它们这里到底是哪里。

汤姆向后游了一段路，躲进了一条石缝里，想等到有什么人过来的时候可能打听一下自己该怎么走，从早到晚水獭和鳗鱼早已顺着溪流走远了。

因为汤姆奔波了一夜，他累极了，没过多久便躲进石缝里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溪流变得十分清澈，泛着美丽的琥珀色，但是现在的溪水仍然很高。过了一会儿，他看一种奇异²的景象，汤姆惊奇地跳出了水面：“这正是我在找的伙伴们！”

好大的鱼，它的体积比汤姆足足大了一百倍，并且独自在水中，摇着尾巴逆水而上，游过汤姆的身边。它的全身都是深红色的斑点，从头到尾闪着银色的光，漂亮的大钩鼻子，曲线分明的嘴唇，还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国王一样骄傲地环视着四周。这里是它的地盘，他一定就是鲑鱼，鱼中之王。

汤姆吓得想要钻进洞穴里去，可是汤姆发现鲑鱼并没有像鳟鱼那样性格暴躁，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实际上也的确如此，鲑鱼从不会伤害谁或是和谁争吵，它们高贵，并且只专注自己的事情，对粗鲁的无礼的家伙从不予以理睬。

鲑鱼迎面看到了汤姆，随后没有理会他，独自离开了，尾巴在后面摆了两下，把水流搅得翻腾起来。几分钟后，又来了一条，接着又来了四五条，就这样接连不断。它们从汤姆的身边游过，银色的尾巴用力拍打着急流，逆流而上，不时跃出水面，从岩石上跳了过去，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汤姆开心极了，整天都在这里看着它们。

后来，一条巨型的鲑鱼游了过来，它比其他的鱼都要大，并且游的速度非常慢，有时停下来，向后看看，似乎非常焦虑、忙碌。汤姆看到它在帮助另一条鲑鱼时，那条鲑鱼很漂亮，身上没有斑点，从鼻子到尾巴都是纯银色的。“哦，亲爱的，”它对着同伴说，“你看起来可真疲倦³，一定是游的时间太久了，在这块岩石后面休息一下吧。”说完，便用它的鼻子轻轻推着它，向汤姆坐的这块岩石游过来。

你一定会知道这就是鲑鱼的妻子，因为鲑鱼也像其他的绅士那样，总是自己选择妻子，爱它、忠于它、照顾它、为它做事、为它战斗，每一个真正的绅士都应该这么做，它不像那些粗俗的鲦鱼、欧鱼或者梭鱼一样，既没有高尚的感情，也不愿意照顾自己的妻子。

当鲑鱼看到汤姆时，它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对它说：“你在这儿想干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鲑鱼见汤姆不回答，一脸凶狠的样子又问道。

“哦，请不要伤害我！”汤姆叫着，“我只是路过这里，您真是太美丽了！”

鲑鱼一听，也变得很有礼貌起来，说道：“哦，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我知道你是谁了，可爱的小家伙，我以前见过一两个像你一样的人，发现他们也很有礼貌，实际上，我认识了一位对我有很大帮助的朋友，真希望还可以见到他，这样我就可以报答他了。我希望我们在这儿不会妨碍到你，等我们休息好了，就会离开这里。”

“您说看见过我的同类？”汤姆激动地说。

“是的，看见过好几次，亲爱的，其实，昨天晚上在河口，有一个还来警告我和我妻子的家伙说去年冬天，不知怎么有人在河水中放了网，他领着我们躲过了那些危险的网，他一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这是真的吗，太好了，我有同伴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吗？”鲑鱼问。

“是的，我一直都是自己，所以我很孤独，除了蜉蝣、蜻蜓和鳟鱼外，没有人和我一起玩，所以我要到大海里去，去寻找更多的好朋友。”

“哦，原来你的朋友都是一些俗气的家伙。”

“亲爱的，虽然他曾经与那些俗气的家伙们为伴，但是它看上去并没有沾染到它们的坏习惯。”鲑鱼说。

“是的，他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能和那些蜉蝣生物一起生活，这对他来说该是多么的不幸啊，亲爱的，还记得我们曾经吃过一次蜻蜓吗，除了空空的外壳以外，一点肉都没有，味道真是坏透了。”说到这里，它撅起嘴，露出一副不满的神情，它的丈夫也跟着撅起嘴来。

“那你们为什么又会不喜欢鳟鱼的呢，它们可是一群有肉的家伙。”汤姆问。

“哦，我们真是不愿意提起它们，它们虽然是我们的亲戚，但是有这样的亲戚，还真是让我们丢尽了颜面。很多年以前，它们长得和我们一样，非常有礼貌，可是，它们太懒惰了，并且还很懦弱，每年都不愿意到大海里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充实自己，它们只知道在一些小溪里钻来钻去，吃那些毫无味道的虫子。所以它们才会长得又小又丑，全身的褐色斑点，让它们变得像小丑一样。”

“是的，”鲑鱼太太补充道：“它们竟然还厚颜无耻地想要和我们恢复关系，我知道有一个家伙竟然向我们的鲑鱼小姐求婚，卑鄙无耻的家伙。”

“我希望在我们的家庭里，女子们不要自跌身价嫁给那些无知的家伙，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不得不把它们两个当场处死了。”老鲑鱼说话的语气神态就像一个顽固不化、心胸狭窄的皇家贵族。

鲑鱼游走的时候，汤姆提醒它们要当心那只邪恶的老水獭，后来汤姆则顺流而下，沿着河岸小心地游走了。他游了很多天，因为到达大海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汤姆一个人不停地游着，除了感觉到孤单以外，其余的事情都还好。

其实汤姆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有仙女们的陪伴，从他变成水孩子的时候，仙女们就一直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过。只是汤姆看不见她们而已。

仙女们一直为小汤姆指引着通向大海的路，虽然汤姆经历了一场很奇怪的冒险。那是九月的一个晴朗的夜晚，月光洒在水面上，有点失眠的汤姆坐在一块尖尖的小石头上，抬着看到一轮黄色的满月。汤姆的双眼一直看着月亮，而月亮也仿佛在注视着他一样，汤姆想：月亮会是从哪里来的呢？就这样，汤姆望着月亮，四周黑色的树梢和草坪都安静地睡着了，猫头鹰像夜间的卫士一样，守护着整个森林。

突然，汤姆看到一个美丽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道明亮的红光，从河边移向汤姆，在水中映出一道长长的流动的倒影。因为汤姆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小家伙，所以他向着发出红光的地方游去。在他靠近时，汤姆发现溪水里，五六条硕大的鲑鱼，正睁着鼓鼓的大眼睛也在凝视着那道红光。

汤姆浮到水面上，他想再接近一点红光，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想到的是，汤姆的动作弄得水花四溅，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有条鱼游上来了。”

汤姆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他看到岸上有三个庞大的长着两条腿的东西，其中一个还拿着火把，火把的光不停地闪烁着。原来是人，汤姆有些害怕起来，他爬进一个石洞里，躲藏了起来。

拿着火把中的一个人弯下了腰仔细查看着水里，然后说道：“兄弟们，捉住那个大家伙！”

汤姆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他很想去警告⁴那些愚蠢的鲑鱼，可是它们还在盯着亮光，好像被催眠了一样。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根很长的竹竿插进了水中，响起了一阵可怕的水声。汤姆看到有条可怜的鲑鱼被插进了水中，然后又被人拉出了水面。

随后又从后面过来三个人，向原来的三个人扑去。叫嚷声、打斗声响彻岸边。汤姆偷偷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感觉这些人是那么的可怕，陌生，并且还很粗鲁。石洞里的汤姆把两只小耳朵紧紧地捂了起来，非常希望自己可以远离这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汤姆是个水孩子，和那些可怕的、肮脏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一个人沉入了水里，在急流中翻滚着，岸上的人不停地跑来跑去，似乎在寻找着他，但是汤姆知道那个人已经沉到河底的深洞中，没过多久，岸上的人便离开了这里。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汤姆偷偷地游到那个人的身旁，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越来越近了，汤姆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自己以前的老板，格兰姆斯先生。

汤姆吓得马上转身游走，“哦，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他？”汤姆心里想。

汤姆游过一棵赤杨树下面的时候，停了下来，汤姆自言自语的说：“格兰姆斯先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捕鲑鱼的事吗？”

汤姆想了一会儿，决定继续向下游游去，他实在太害怕格兰姆斯先生醒过来了，汤姆不想再像过去一样，过着每天被格兰姆斯拳打脚踢的日子。在他向前游的时候，汤姆看到整个山谷都呈现出一派凄凉的景象。红色的叶子、黄色的叶子纷纷落进了河水中，苍蝇和甲壳虫全部都死光了。秋天的寒雾笼罩着整个山顶。有时又浓浓地铺展到河面上，弄得汤姆根本就分不清前面的方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汤姆看到了许多的大桥和船舶，还经过了一座大城市，那里有码头、工厂，当汤姆撞到缆绳上的时候，他就会探出脑袋，向四周张望。水手们都躺在甲板上，抽着烟，然后又钻到水里去了。

汤姆非常害怕被人捉住，他认为，如果被捉住的话，自己一定又会变成扫烟囱的孩子的，其实他并不知道仙女们一直在他的附近保护着他。可怜的汤姆，这次的经历，对他来说，真是一次枯燥乏味⁵的旅行。

其实在汤姆的心里，是非常想回到旺代尔去的，在阳光明媚的夏天，和鳟鱼们一起玩耍，一起嬉戏追逐着。可是这一切是不可的，已经过去的事情是不可能重新来过的，就像人不可能再回到小时候一样。

汤姆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好孩子，他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什么，一直坚持向前游着，直到有一天，他透过雾气，看到远处有一个红色的浮标，接着发现水流倒过来，向另一个方向流去。汤姆对这一现象极为震惊，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只知道在一分钟以前，周围的水是淡的，现在突然变成咸的了。随后，他自己也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感觉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强壮了，他连蹦带跳的在水里游着，就连跃出一米高的水面，似乎也没用什么力气。难道是海水给了他力量。其实汤姆并不知道那是潮水的作用。

汤姆渐渐地靠近大海，他从一大群的鲈鱼和鲱鱼身边游过，那些鱼在虾群的后面不停地跳跃着，并没有在意汤姆。

还有一次，汤姆从一头黑色的海豹身边游过，当时这头黑色的海豹正在追赶一群鲱鱼，海豹把头和肩探出水面，当它看到汤姆时，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汤姆对海豹说：“先生，你好，这里真是一处美丽的地方。”海豹回答说：“是的，可爱的小朋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你是在寻找自己的家人吗，我刚刚在海岸的另一面，看到许多像你一样的人。”

汤姆兴奋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要找到伙伴了。”说完汤姆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清新的随着潮水吹过海面，把浓浓的雾气给吹散开了，浪花欢快地向广阔的白色沙滩涌去，它跳过岩石，似乎想看看岩石后面的样子。汤姆仍然在寻找和自己一样的水孩子，他发现有两只明亮的眼睛正在水下窥视⁶着他，于是他探入水底，把沙土扒开，嘴里喊道：“别藏了，我看到你了，你是不是想和我做朋友，我们一起来玩吧！”突然，一条硕大的比目鱼从沙土里跳了出来，它长着一双丑陋的眼睛和一张歪斜的嘴巴。它向汤姆冲了过来，一下子把他撞倒在海底，随后便快速地游走了。

汤姆独自呆坐在海底，极度的失望让他流出了和海水一样咸的泪水。游了过么远的路，经历了重重的危险，可是仍然没有找到一个水孩子，痛苦和失望不断地在汤姆的心里翻滚着。

一只海螺来到了汤姆的身边，对他说：“水孩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泣啊？”

汤姆委屈地回答说：“我想找到和我一样的水孩子，你可曾见过他们？”

海螺回答说：“抱歉，我没有见过他们，不过，我在漂流的路途中，曾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它们漂走以后，都会在沙滩上出现。

接着，一条懒惰的大翻车鱼游了过来。它看起来有半只肥猪那么大，看起来就像是被放进衣橱里夹扁了一样，它虽然长着巨大的身体和鱼鳍，却长着一张如兔子般的小嘴，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它对汤姆：“水孩子，我迷路了，我本来打算去奇沙比克海湾的，可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哦，我的天，我一定是迷路了。”

汤姆刚想和它说话，它又说道：“请不要和我说话，我迷路了，我正在想问题呢。”

后来，一群海豚游了过来，当它们经过汤姆身边的时候，汤姆听见它们之间不停地说着：“嘘，嘘，嘘。”汤姆觉得它们只会说这一句话而已。接着是一群鲨鱼，其中最长的有一艘船那么长，这些鲨鱼是一群懒惰又温和的家伙，它们不是吃人的白鲨或是地鲨，也不是那些只会捕杀可怜的老鲸鱼的锯蛟和冰鲨。当它们经过汤姆的身边时，汤姆紧张地蜷缩在海底，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群鲨鱼的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美丽的家伙，它长着尖细的脑袋和长长的牙齿，身体的形状仿佛一条纯银丝带，不过它看上去病得很严重，神情有些悲伤。

“你从哪里来？你看上去生病了！”汤姆说。

“我从温暖的卡罗来纳海滩一路游来。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卡罗来纳的海滩长满了松树，潮水来的时候，鳐鱼会在水面上来回跳跃，我跟随着一股暖流一直向北游，没想到，闷热的气候把我给弄晕了，最不幸的是，一直昏迷的我漂浮到了大洋中心的寒冷地带，一大群的冰山把我围困住了，冰冷的寒气冻得我瑟瑟发抖，不过，多亏有那些水孩子，把我从冰山中解救了出来，不然，我现在已经死掉了。”

“你曾见过水孩子？”汤姆激动⁷起来。

“是的，昨天他们还帮助过我。”

“太好了，水孩子就在附近！”说完，汤姆便游走了，又开始寻找起来。

可怜的汤姆还是没有找到水孩子，就连一个玩伴也没有。但是，在一天的夜里，汤姆坐在岩石中，望着皎洁的月光，一只可怜的龙虾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一只享有特殊荣誉的龙虾，因为在它的螯上生活着一个螺蛳，而这与众不同的组合，让它看上去像极了一位佩戴十字勋章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