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下）

赫拉克勒斯与地狱恶犬

英勇的赫拉克勒斯完成了赫拉规定的十大功绩，很快就变得威名远扬。赫拉怒火中烧，她为了除掉这个自己丈夫情妇的儿子，便又交给他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活捉地狱的看门狗——刻耳柏洛斯。这条地狱看门狗有三个头，血盆大口中流着毒涎，身体后面盘着一条龙尾，身上的毛发则是一条条发出嘶嘶怪叫的毒蛇。

英雄不打无准备之战。赫拉克勒斯来到阿提喀的厄琉西斯城，传闻那里的祭司知晓通往地狱的道路。他首先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深深忏悔，洗刷了杀害肯陶洛斯人的罪孽，然后向祭司奥宇莫尔珀斯求得了进入密道的方法。赫拉克勒斯从此获得了神圣的力量，不再惧怕阴森的地狱之火。据祭司说，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的忒那隆城，有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赫拉克勒斯来到这里，由亡灵引导者赫尔墨斯带领着进入了深渊，来到哈迪斯的地狱之城。城门前徘徊着许多阴魂，他们见到了具有神圣力量的赫拉克勒斯，立即吓得四散奔逃，只有戈耳工怪物美杜莎和墨勒阿革洛斯的灵魂敢于面对他。正当赫拉克勒斯要拔剑砍杀美杜莎的时候，赫尔墨斯连忙出手制止。他说，死者的灵魂只是一个虚无缥缈 ¹的影子，是不会被砍伤的。赫尔墨斯还同墨勒阿革洛斯的灵魂攀谈起来，并答应给她在阳间的姐姐达埃阿尼拉送去亲切的问候。

进入哈迪斯的城门后，赫拉克勒斯遇见了他的朋友忒修斯和庇里托俄斯。忒修斯陪同庇里托俄斯来向哈迪斯的妻子佩尔赛福捏求爱，他们两人被愤怒的哈迪斯锁在了城门旁边的大石上。两人看到英勇的赫拉克勒斯走进城门，便向他伸手求援，他们希望得到赫拉克勒斯的帮助返回阳间。赫拉克勒斯牢牢地抓住忒修斯，把他的镣铐砸开。当他又想解救庇里托俄斯的时候，大地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营救失败了。英雄继续前行，又碰到了阿斯卡拉福斯，他因诽谤佩尔赛福捏偷吃哈迪斯的红石榴，被佩尔赛福捏的生母得墨忒耳变成了猫头鹰。得墨忒耳还不解气，又变出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身上。赫拉克勒斯搬开了大石，为这个可怜的家伙谋得了自由。

赫拉克勒斯沿途看到了许多饥渴的鬼魂，为了让他们能喝上一口牛血，他杀了一头健壮的公牛，这无礼的举动惹怒了牧牛人墨诺提俄斯。他向赫拉克勒斯发出决斗的邀请，赫拉克勒斯毫不畏惧，冲上去把牧牛人拦腰抱住，捏断了他的肋骨。冥后佩尔赛福捏连忙出来求情，他才饶恕了墨诺提俄斯。

强大的冥王哈迪斯降临在地狱门口，拦住了赫拉克勒斯的去路。赫拉克勒斯二话不说，当头一箭，射中了冥王的肩膀。虽然哈迪斯有不死之身，却也被这一箭射得跳了起来。他尝到了苦头，之后答应了赫拉克勒斯的要求——他可以去捉地狱看门犬刻耳柏洛斯，但是冥王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能使用武器。赫拉克勒斯点头答应。他穿上胸甲，披上狮皮，去找那只恶狗。走到冥河的岸边，他终于看到了那只三头狗。它昂起三个头发出巨吼，轰轰的回声响彻了整个地府。英雄冲上去，用双腿夹住三个狗头，用强壮的手臂勒住狗的脖子，把它牢牢抓住。但恶狗的尾巴像条蟒蛇一样，甩过来想要咬他。赫拉克勒斯不管不顾，仍然死死地勒住狗脖子，终于制服了它。他扛着恶犬，走出了冥府的大门，从另一个出口回到了阳间。恶犬一见到刺眼的阳光，就抽搐着流出了毒液，乌黑的毒液滴到地上，瞬间就长出剧毒的乌头草。赫拉克勒斯用铁链拴住恶狗的脖子，把它拖到了提任斯，交给赫拉。赫拉非常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终于相信宙斯的这个小儿子是不可能被除掉的，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吩咐赫拉克勒斯把恶犬送回地府，还给它的主人哈迪斯。

赫拉克勒斯与金苹果

赫拉克勒斯的最后一个任务，就算是神明也无法完成。很久之前，宙斯和赫拉举行婚礼的时候，所有的神祇都带来了他们的礼物。伟大的大地女神盖亚也亲自赶来，带来了一棵从西海岸移植过来的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满是金灿灿的金苹果。夜神的四个被称作赫斯珀里得斯的女儿，被命令看守栽种着这棵神树的果园。协助看守的还有拉冬，它是百怪之父福尔库斯和大地之女刻托所生的百头巨龙，他每时每刻都睁着眼睛，从不睡觉。这头巨龙在行走的时候，方圆数十里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因为它的一百张嘴能够发出一百种高低不同的声音。按照欧律斯透斯的要求，赫拉克勒斯必须在巨龙的眼皮底下偷走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

赫拉克勒斯迈着沉重的步子踏上了征途。他像一只没头的苍蝇，漫无目的地走着，寄希望于运气寻找目标，因为没人告诉他赫斯珀里得斯的果园在哪里。他首先来到帖撒利，那里坐落着巨人忒耳默罗斯的巢穴。他有如岩石般坚硬的头颅，常常把过往的行人用头撞死。他对赫拉克勒斯也用上了这一招，自己的头却被撞得粉碎。赫拉克勒斯摇摇头，又继续赶路。到了埃希杜罗斯河畔的时候，又出现了一头怪物，它就是战神阿瑞斯和波瑞涅的儿子库克诺斯。赫拉克勒斯不知怪物的身份，便向他打听赫斯珀里得斯的果园在哪儿。怪物一言不发，嚎叫着向赫拉克勒斯冲了过来，被赫拉克勒斯一剑杀死。这时，战神阿瑞斯闻讯赶来，要为儿子报仇。赫拉克勒斯无奈，只好挺身迎战，而宙斯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人流血受伤，因为他们都是他的爱子。众神之王用一道闪电隔开了阿瑞斯，赫拉克勒斯得以继续前进。他穿过伊利里亚，渡过埃利达努斯河，来到一群山林水泽²女神的面前。这些女神是宙斯和忒弥斯的女儿，在埃利达努斯河的两岸居住。赫拉克勒斯向她们询问果园的方向，女神们回答说：“年轻的英雄啊，你去问年老的河神涅柔斯，他有预言的本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河神贪睡，你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捆起来，他就不得不告诉你实情。”

虽然河神法力高强，能够千变万化，但赫拉克勒斯早已从女神那里知道了他的弱点，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赫拉克勒斯一直等到他说出了果园的位置才放了他。

紧接着，赫拉克勒斯穿过了利比亚和埃及。统治埃及的国王是海神波塞冬和吕茜阿那萨的儿子波席列斯。在此之前，当地连遭了九年的大旱，塞浦路斯的一个预言家在祭奠仪式中宣布了一个残酷的神谕：只有每年杀死一个外乡人献给宙斯，甘霖³才会从天而降。为了感谢预言家的贡献，波席列斯国王把他作为第一个祭品杀死。后来，残暴的国王对这新奇的活祭游戏很感兴趣，把到埃及来的外乡人全都杀死。赫拉克勒斯故意被国王抓住，被捆绑着送到祭祀宙斯的圣庙前。在祭礼开始的前一刻，赫拉克勒斯挣脱了捆绑的绳子，把国王、王子和所有的祭司统统杀死了。

英雄继续前进，一路上又遇到了许多危险。他来到高加索山，为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解开了镣铐，又按着普罗米修斯指引的方向，来到了阿特拉斯背负青天的地方，那种植着金苹果的圣园就坐落在那里。普罗米修斯曾建议赫拉克勒斯不要亲自去偷金苹果，最好让阿特拉斯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赫拉克勒斯决定听从普罗米修斯的建议，他找到阿特拉斯，许诺说在阿特拉斯去偷金苹果的时候由他来代替背负青天。阿特拉斯把肩上扛着的天空交给了赫拉克勒斯，然后潜入了圣园。他作起法术，让巨龙进入了梦乡，然后一刀杀死了它。紧接着，他骗过了看守果园的三个神女，偷了三个金苹果，然后高兴地回来找赫拉克勒斯。

“我替你拿到了金苹果，”他对赫拉克勒斯说，“但我扛够了这该死的天空，没有重负的感觉再好不过了，我不想再扛了。”说完，他把金苹果扔在了赫拉克勒斯的脚下，打算就此离去。赫拉克勒斯灵机一动，他说：“阿特拉斯，我可以帮你背负天空，但我要找一块垫子放在头上，我的脑袋要被压坏了。”

阿特拉斯同意了赫拉克勒斯的请求，他同意暂时再扛一会天空，让赫拉克勒斯去找垫子。他刚接过了重担，赫拉克勒斯便笑着从草地上拾起金苹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赫拉克勒斯把金苹果带给了欧律斯透斯。国王感到非常懊丧，因为赫拉克勒斯连肉皮都没有擦伤，他本来希望这次任务就让他丧命的。金苹果对他毫无用处，他就把它们全都送给了赫拉克勒斯。英雄把金苹果放在了雅典娜的圣坛上，雅典娜很高兴，又把这些圣果送回了果园，让神女们继续看管。

终于，赫拉克勒斯完成了众神的考验，达成了十二件功绩。

赫拉克勒斯登上奥林匹斯山

赫拉克勒斯完成了十二件伟大的功绩，便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他开始筹划报复俄卡利亚国王欧律托斯，因为国王曾经允诺过只要在箭术上胜过他本人和他那些王子的人，就可以娶她的女儿伊俄勒为妻。可是当赫拉克勒斯获胜后，他又反悔了。赫拉克勒斯为了洗清耻辱，就召集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把俄卡利亚重重包围，最后攻破了城池，杀死了国王和他的三个儿子，把年轻美貌的伊俄勒掳回家中。

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得伊阿尼拉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丈夫的消息。突然，王宫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名侍女飞奔进来，大声说：“主人大获全胜，就要回来了！他的仆人利卡斯正在到处宣扬胜利的喜讯。主人要晚几天才能回来，因为他要在半路上给他的父亲——宙斯举行献祭。”⁴ 不一会儿，赫拉克勒斯的仆人利卡斯就押着一群俘虏进来了。“尊贵的夫人，”他对得伊阿尼拉说，“主人的复仇计划已经取得了胜利，我们攻破城池，得到了一群俘虏。主人说，请您善待这些俘虏，尤其是这位美丽善良的不幸女子。”

女主人同情地看着这位可怜的女子。她温柔地把她搀扶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可怜的姑娘？你好像还没有结婚，而且一定身份尊贵！利卡斯，告诉我，这位年轻姑娘来自哪儿？”

“尊敬的女主人，我并不知情。”利卡斯心虚地回答，他的表情暴露了他心头的秘密。“当然，这个姑娘，”利卡斯犹豫地说，“她自然是出身于俄卡利亚的贵族家庭。”

听到这儿，可怜的姑娘叹息一声，复又归于沉默。得伊阿尼拉虽然心存疑虑，但也不再追问，命令侍女把姑娘送进内室，给她好吃好穿。利卡斯离开之后，先进来报信的那个侍女对得伊阿尼拉耳语说：“夫人，您不要相信利卡斯的话，他对你隐瞒了实情。他在进城的路上亲口告诉我，主人就是为了这个年轻的姑娘才讨伐俄卡利亚的。她名叫伊俄勒，是欧律托斯的女儿。主人在和您举行婚礼之前，就对她十分中意。她可不是特地被派来侍奉您的，而是要成为您的竞争对手。她将成为主人的情妇。”

得伊阿尼拉听了侍女的解说，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可她马上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命令仆人利卡斯进来见她。利卡斯赌咒发誓说，他说的没有一字虚言，而且他的确不知道姑娘的身世背景。得伊阿尼拉温柔地笑了笑，对他说：“即使她是来和我争夺我丈夫的爱情，我也只能责怪丈夫的不忠，并不会迁怒于这位姑娘，因为她从来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我同情她的遭遇，她美丽的容颜给她带来了不幸，也毁了她的国家。”利卡斯以为女主人真的通情达理，便把实情告诉了她。得伊阿尼拉没有责怪他的隐瞒，只是让他在外面稍候，她要为远征的丈夫准备一件礼物，算是给他的慰劳。按照肯陶诺斯人涅索斯临死前的遗愿，她把他的毒血制成血膏，藏在黑暗潮湿的地方。她以为那是一种能让丈夫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爱情之药。她走进内室，取出血膏，用羊毛把它涂抹在一件珍贵的衣服上。然后，她把衣服折好，锁在一只漂亮的箱子里。做完这些，得伊阿尼拉把羊毛扔在了地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把箱子交给了仆人利卡斯。

“请把这件礼物送给我的丈夫，”她对仆人说，“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衣服，除了我的丈夫以外，谁也不能穿它。他穿这件衣服进行祭祀仪式的时候，不要让它暴露在火焰旁边或阳光底下，这是我的忠告。我把我的戒指交给你作为信物，这样他就会相信这衣服的确是出自我手。”

利卡斯表示他愿意听从命令。他带着女主人的礼物来到欧玻亚，送给正准备献祭的主人。几天之后，赫拉克勒斯的长子许罗斯也来到了这里，他想让父亲赶快回家。有一天，得伊阿尼拉随意地走进盛放血膏的密室，却发现那涂过魔药的羊毛已经在阳光下变成了一堆黑灰，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她被吓得不轻，完全乱了方寸。⁵

几天后，许罗斯冲进了母亲房间，他充满仇恨地向母亲吼道：“啊，我的母亲！我真希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你，希望你从来就不是我的母亲！”得伊阿尼拉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忙问：

“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啦？”

“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许罗斯抽泣着说，“可是你已经把父亲害死了！”

得伊阿尼拉脸色变得煞白，但仍故作镇定地问：“怎么可能是我呢，我的儿子？是谁污蔑我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没人告诉我，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儿子说。“我来到父亲身边，他正忙着宰杀牲口，准备给宙斯献祭。这时利卡斯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你的礼物，那是一件邪恶的衣服！父亲连忙把它穿在身上，说这是他穿过的最好的衣服。他开始举行仪式，他们一共宰杀了十二头公牛。献祭开始，父亲十分平静地做着祷告，但当祭坛上冒出火焰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滚烫的汗珠，那件衣服紧紧地裹在他的身上，让他不住颤抖，好像有无数条毒蛇在咬他。父亲大声呼唤利卡斯。这个无辜的人战战兢兢地来到父亲身边，他只是严格地执行了你的命令。他向父亲重复了你说的话，父亲马上把他举起来，扔到岩石上摔死，又把他的尸体扔进了大海。他那疯狂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突然间，他倒在地上不停打滚，然后又跳了起来，诅咒你和你们的婚姻。最后，他痛苦地对我说：‘我的儿子，如果你同情父亲的遭遇，就把我送上返回故乡的船，我不想客死他乡。’我们把他抬上了船，他被痛苦折磨得大声喊叫，但总算回到了故乡。你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他如今生死不明。这就是你造的孽啊，母亲，你谋杀了人世间最伟大的英雄！”

面对儿子的责骂，得伊阿尼拉一言不发，她绝望地走出了房间。女主人的侍女听她说过那种神奇的爱情魔药，便告诉了这个孩子，说他不该错怪自己的母亲。许罗斯听后连忙朝母亲追去，可他还是迟了一步，得伊阿尼拉已经僵硬地倒在了卧室的床上，死了。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利剑。许罗斯抱着母亲的尸体失声痛哭，为自己过分的激动感到后悔。突然，他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声，连忙从卧室跑了出来。

“许罗斯，我的儿子！”赫拉克勒斯大声喊着说，“你在哪里呀，我的儿子？快拔出宝剑，对准你父亲的脖子，杀死我吧！这样才能让我从无边的痛苦中得到解脱！”突然，他又疯狂地转向仆人们，大声叫喊着：“没有一杆长矛，没有一头野兽，没有一支巨人的军队能够征服我。可是一个女人却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我！我的儿子啊！快杀了我吧，然后再让你的母亲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罗斯默默地走近父亲，告诉他母亲并非故意要害他，并且为了赎罪，已经拔剑自杀了。赫拉克勒斯顿时惊呆了，无边的愤怒转化为悲哀。他立即让儿子与美丽的女战俘伊俄勒结婚。因为特尔斐的神谕中曾经提到过，赫拉克勒斯必将死在特拉奇斯的俄塔山上，所以他强忍着剧痛，叫仆人们把自己抬到了俄塔山的山顶上，又叫人架起了一堆木柴，把他放在木柴堆上，下令点火，可是无人敢执行这一命令。最后，赫拉克勒斯的朋友菲罗克忒忒斯实在不忍看到他再受苦，才站出来准备点火。将死的英雄为了感谢他，拿出自己那宝贵的弓箭送给他。木柴刚刚燃烧，天空中就有闪电开始炸裂，助长了火势。最后，一朵祥云徐徐落下，在轰鸣的雷声中将这位伟大的英雄送到了奥林匹斯山。最后木柴燃成了灰烬，朋友们纷纷来捡取英雄的遗骨，然而他们一无所获。很显然，赫拉克勒斯已经通过了众神的考验，从一个凡人变成了神明。

注解：

1【虚无缥缈】形容虚幻渺茫。

2【水泽】遍布河湖沼泽的地方。

3【甘霖】指久旱之后所下的雨。

4【献祭】奉祀；祭供。

5【方寸】指人的内心。